分类: 在国外当保姆 |
我是来做工的
秀子拿着和韩国人一家合影照片,向职业介绍所讲了自己的从业经历,等了不到一个月,她被介绍到日本人家里当保姆。
在一个叫“天籁山庄”的大门前,她们向站岗的保安报了家们,不一会,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小姑娘来接她们。路上她对翠子说,他们家的规矩我受不了,客人多,礼俗多。你准行。她向秀子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小姑娘希望尽快有人接替她,她早不想干了,没人接手她,她自己走,那她的押金在职介所就拿不回)。
在1888号院门前,保安用可视电话跟主人通报来人,她们穿过花坛,进了这家门,换鞋的时候,女主人对她鞠躬,一大串日本话,她来不及反应,小姑娘拽她衣襟叫她 “快鞠!”、 “快鞠!”。
这个日本太太恭恭敬敬对她鞠完躬,围着她转了一圈,她眼晴盯上了韩国太太临回国前送给秀子、作纪念的十字架形状的银饰项链,她指指秀子的心和自己的心。笑的很真诚。
不想,那天先生回来,后面跟着物业公司的人,他们很客气的让她把活儿放下,但她听语气,先生话语里都是指责她的批评声。“我做错什么了?”她想来想去没想到错在哪里。
一天想想下来,没有多少偷懒的时间啊!何况自己还不是偷懒的人啊!
在物业公司日语翻译下,她才明白是太太说她不懂礼貌,她向她鞠躬,她不还礼。这是她的家,她不允许她这样做。
这苦衷跟谁去说,讲都讲不清,还浪费电话钱。可今天,她被委屈逼得难过极了,打电话向同在一个城市打工的儿子诉了自己的遭遇。儿子说,“难怪人家在她家干不长,这小日本娘们太多事,这日本爷们娘娘腔又不懂事,妈,我们不伺候她还不行?天天向他们鞠躬,有辱我们人格,国格啊!”
秀子说,“我不知道啥“割”“不割”的,我只知道她给我礼我还她礼,可这礼还了晚了点,她就向人告状,我受不了。我是对她说:我是来做工的,不是来鞠躬的”
“你要我不干了,工作说好找也好找,说难找也不易啊!我到哪家做不都是做,你看哪,韩国人家说回国就回国(前家先生被三星公司裁员),这边是鞠躬(指日本家),走到哪,都有这事,那事的。想省心,最好别从老家往外跑。”儿子在电话那边是长时间的沉默,他还能说什么?
南雁今日小诗——《你在飞》
风雪都来了
你还在迁徙
你在等什么
忘了归期
不作温暖的奴隶
却被严寒通缉
寻常生死路
都在宿命里
佳 日 往
残雪写生
四季复四季
无
期
——她们生活在这个都市的边缘地带,是民间的外交官,用善良、隐忍,智慧、和耐劳打理着她们接过手来的小家,请让我带你们走近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