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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在如何思考?——华德福感悟之二

(2010-05-11 22:5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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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草地上坐着一个小女孩在玩草,旁边是她的父亲在看报纸。忽然,一只不知名的小鸟落在孩子不远处了。小女孩看见了那只鸟,惊呆了:它那么漂亮……是那种颜色的……尾巴还那样翘着……哦,天哪,它还在啄草呢……太美了……简直比图画书上画得还好看……啊,它还跳了一下……

      小女孩不知道怎样形容眼前的美景,她下意识地指着那只鸟,轻轻叫着:“爸爸,看!爸爸,看!”旁边的父亲合上报纸,顺着孩子的手指看去,然后平静地说道:“哦,应该是斑鸠。”然后继续看报纸。

      在这一瞬间,客观世界里什么也没发生,小女孩比之前的那一秒钟多掌握了一种鸟名。但是,在精神世界中,却有什么东西“砰”地一声结束了!总之,小女孩不再关注那只鸟,而转而玩其他东西了。因为那只鸟对于她来说,已经被抽象成一个叫做“斑鸠”的符号而已了。

      我们在认知世界的过程中,不停地沉浸其中亲身感受,又不停地跳出局外去概括评价。有人把这二种模式称为感性认知和理性认知。华德福教育对这二者的定义角度不同,它把前者称为sympathy(浸融认知),后者与之相反,称为antipathy(离斥认知)。顾名思义,sympathy的状态下,人是与被关注物融为一体的,此时发展的是非理性思考;而antipathy的状态下,人是站在被关注物对面,理智看待的,此时发展的是理性思考(以逻辑思考为主)。

      孩子显然是sympathy(浸融认知)的代表性人物。新生儿认为自己与世界是浑然一体的,通过不断的身体感受才缓慢地将“自己”从周围的一切中剥离出来。这种历程有点像开天地的盘古,他最初也是生活在一片混沌之中,劈开了天地,他自己也就和天、地彻底分离了。孩子,也是人类的最初。他们用浸融的方法认知这个世界,是有他们自己的道理的。这其中,最大的道理就是,浸融认知可以发展孩子、包括成人的感性认知能力。

      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上,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理性思考去解决,那我们早就已经不用思考了。因为逻辑思考无非是一个程序系统,说白了就是个工具,既然人脑的运算速度没有电脑快,为何不让机器取代人脑呢?前两天看了几眼爱德华博诺的《水平思维》,里面有句话解释了我的疑惑。大义是:人人都说占有数据(信息)的重要性,而比数据本身重要的,是使用者的观点。于是乎,我终于明白了:我们都认为是通过分析数据才得到了结论作为观点,而实际上,在数据分析开始之前,我们的观点基本就已经限定在某一框架内了;数据分析所做出的贡献,无非是微调了我们的观点而已,并非是跳跃性的突破。

     而突破性的观点,绝不是可以通过完全的理性思考得到的,它们几乎都来源于感性认知。只是,我们成人中很少有人能完整地保留感性认知的能力了,因此我们不敢相信和依靠它了。与我们不同,孩子是天然用感性认知世界的,他们还具有这种能力。而我们的教育,却似乎在教孩子们放弃这种能力,赶紧站在事物之外,用antipathy的方法去抽象总结它,去学习理性思维。

     给我们讲解人智学的Swen在成为一名华德福老师之前做过其他工作,年轻时他在瑞典专利局做一名经办人员。Swen在接触某些重要专利的发明者时,总是很惊讶他们是怎么做出这些发明,怎么想出这些点子的。那些发明家的回答通常是: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总是在考虑这个问题,都觉得像是钻进这个问题了,这时候,我就能看见问题的处理方法了,我只是把这个方法记录下来,就获得了专利。Swen本人坚信,当我们学会浸融认知的时候,就会获得某种超感官能力(比如,发明家所谓的“看见”也并不是指普通的视觉感官能力);而离斥认知,只能解决一部分物质世界的问题。因此,华德福教育的目标之一,是在不破坏孩子感性认知能力的前提下,分阶段、分步骤地发展理性认知能力。

     其实sympathy这个词,素儿曾经在她一篇关于处理孩子不良情绪的日志中做过介绍。在那篇文章里,这个词被译为它的心理学词义:共情。如果我们分步骤研究用共情的方法处理孩子不良情绪的例子,会发现这个例子其实非常典型。在孩子发脾气时,他与坏情绪是融为一体的,典型的浸融,因此孩子会失控地哭闹。成人为了帮助孩子,就必须用sympathy的方法进入孩子的情绪世界,这是成人主动地浸融他的关注对象:孩子。

       最关键的一步:成人准确地命名出了孩子的情绪问题:“宝贝,你是有些担心明天上学,是么。”命名这个环节抽象出了坏情绪的名称,就好像在孩子背后推了他一把,一把将他推出了这个坏情绪的结界!孩子一下子跳出了坏情绪,以一个第三者的眼光去看待自己了,于是也就不再那么担心了。因此,起关键作用的命名环节,实际上是个antipathy(离斥认知)的举动,它把孩子和坏情绪分离了。就如同在开篇的那个例子中,那个父亲用“斑鸠”两个字把小女孩拽出了眼前的美景,让孩子对关注那只鸟失去了兴趣。

       有很多动物都具有强烈生存本能,比如预知天气或灾难,这是动物与大自然浸融生存的状态。与他们相比,人类注定需要用更多的离斥认知来发展理性思维,来研究这个世界。华德福教育不排斥发展孩子的理性思维,但在它的教学规程中,6年级(12岁)之前的教学内容都不应该是以理性思维的方式为主的,因为这会大大损伤孩子浸融认知的状态。大多数人的感性认知能力无法保留到成人之后都是因为在童年进行了过多的逻辑思考。而且,华德福教育的实践表明,对于这个阶段的孩子,用浸融式的教学法(比如用讲故事展现图景的方法,详见讲故事,这么容易的事?)往往更加奏效。

       谈到孩子思考模式的年龄特点,实际上,人智学是以7年为一阶段划分的。这种年龄分段方法,与《黄帝内经》中对人生身体发展阶段的划分,是几乎一样的。

       0-7岁的儿童,他们的生命能量还主要用于塑造他们的各个器官,直到他们更换第一颗牙为止。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如果进行了过多的逻辑思维训练,是有可能影响身体发育的。另一名讲师Lena告诉我们,她的华德福幼儿园班上,曾有个喜欢理性思考的印度小男孩,别的小朋友都被什么所强烈吸引的时候,他会冷静地在一旁分析,大家都叫他thinker(小思想家)。而那个男孩子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是身体瘦弱,经常生病。Lena怀疑这与他的思考模式有关。

      7-14岁的儿童,已经度过了直观行动思维的阶段,如果他们已经积累了足够的感性认知经验,他们会带着对逻辑思维的渴望进入学习状态。生理学上也认为,从出生到这个年龄,孩子身上的细胞几乎全都更换过一遍了。因此,孩子的生命能量能够从塑造器官的工作中被解脱出来,做更多的思考工作。9岁是一个比较重要的里程碑。9岁之后的孩子会更喜欢做个局外者去看待周围,甚至看待自己。但是,不同国家的孩子也许成熟的进度并不相同,Lena认为中国孩子普遍成熟得较早也许与汉字的结构有关,学习汉字的孩子会比较早地接触上、下、左、右的空间形象。  

     14-21岁应该算青少年,另有说法,先略过不提。

      在Lena的小学阶段年级里,有些女孩子对算数的学习非常吃力,于是Lena决定试试给她们讲故事。她编了一个长长的故事,把每天的数学教学计划放在故事里:从前,有一片森林,其中的一棵橡树上住着一个叫Kusa的小精灵姑娘。这个小精灵会做圆面包,这天她烤了许多圆面包放在口袋里背在身后,准备穿过森林,去另一棵橡树上探望她的老精灵奶奶。走在路上的时候,她遇到了一只饥饿的兔子,好心的Kusa就给了兔子12个圆面包;又遇到了哭泣的松鼠,又给了松鼠8个……等走到老精灵奶奶家,Kusa发现自己的口袋里只剩一个圆面包了!她急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烤了多少个圆面包,老精灵奶奶安慰她别着急,她会一起帮Kusa一起算算。令老师感到惊讶的是,用讲故事的方式来教数学后,那些算术困难的女孩子也都能帮Kusa算出面包的个数。Kusa的故事讲了好几个年级,后来Lena自己都讲烦了,就随便编了个结尾。可是孩子们不干,总是怀着期待问她:Kusa今天不干点什么么?Lena感到很崩溃,只好继续将这个故事。然后,就在这些听Kusa故事长大的孩子进入10岁左右之后,他们对Kusa不再感兴趣了。

       除了用讲故事的方法教学,我在华德福小学阶段的课表上还看到了很多非理性教学的课程安排。比如,木工,湿水彩,玩具制作,竖笛或竖琴,还有好几种语言,但是用音语舞的方式教的。

       可能正是因为华德福教育非常重视保护低龄儿童的感性认知能力,很多人认为华氏教育只是适合培养艺术家的。但是其实,我们都知道,不论学习什么学问,感性教育和理性教育都是不可偏废的。我们可以给那些不会游泳的人写一份详尽的说明书,内容包括所有的动作细节和呼吸方法。但是那些学游泳的人将这份说明书背熟、分析、动作要领完全吃透、甚至还能书面发明出一种新的泳姿,他们就能学会游泳了么?而我们现在的教育,是不是还没来得及让孩子下水,就想方设法展示了说明书呢?或者,孩子刚刚踩入水中,对游泳发生了兴趣,我们就忙不迭地用离斥认知把他们从水里提了出来!游泳是需要浸融到水中的,离开了水,站在岸边去学习游泳是比较可悲的。

       我前两天在SRX教育机构的一个讲座中,观看了机构里老师表演的教育误区情景剧。其中有一幕叫做“概念轰炸”,剧情大致为:孩子自己看书,妈妈走过来说道:“宝贝,这个字念什么啊,念萌。”孩子放下书,拿起笔画画,妈妈走过来也拿起一支笔:“宝贝,妈妈教你写1,2,3吧,是这么写的……”孩子扔了笔,看见很大一幅图画上有很多浓重的绿色,被吸引了,高兴地过去摸绿色的部分,妈妈赶紧跟过去:“宝贝,这是绿色,是用黄色和蓝色调配出来的……”在那天的几幕情景剧中,我对这一幕印象最深,因为这跟我家老人教育双双的模式一模一样,呵呵。我可以想见,这种教育下长大的孩子,他(她)的内心是一个大麻袋,而不是一棵树。

        写这篇感悟的结束语时,我忽然想到,当我把感性认知抽象成了“感性认知”这几个字,抽象成了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已经用了antipathy(离斥认知)站在感性认知外去描述它了。所以,关于孩子究竟是如何用感性认知浸融在事物中思考的,也许只有真正有过“浸融”感受的人才能理解。想起我大学一个喜欢线性代数的室友,有一次她解完一道线代题,抬起头呆呆地看了正在聊天的我们其他人半天,然后说:“真不可思议,刚才有一阵我都听不见你说话了,那种感觉……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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