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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独翼天使,唯有相互拥抱才能飞翔(贰)

(2010-06-17 13:5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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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分类: 10年新生活

我梦见我站在悬崖边,很高很高的悬崖,又像是一个圆形的天坑,中间有一根可以随意摆动的柱子,总试着跨过深深的悬崖,渡到对面,又害怕掉进悬崖,对面有个人,像是妈妈,又像是什么别的人,一直在看我,我害怕她过来找我,担心她若担心自己一样,被陷进深深的悬崖,我特别害怕失重的感觉。醒来方发现,一直懒惰着,经历的美好而忧愁的心情都没有来得及记录,我担心就这样消失,不留一丝痕迹地消失……

 

早晨,是我脑袋最清醒的时候,总是在别人还是睡梦中地时候醒来,先在心里默想祷告,细数我的心愿我的牵挂,一些温暖开始在新一天的心中发芽,我期待着每一天早晨新鲜的空气,在与清晨一起奔跑的途中,和退休的爷爷奶奶们点头微笑,偶尔道声早安,偶尔被白发苍苍的爷爷叫住,美滋滋地接受他的夸奖,用我听得似懂非懂的软软的上海话说,“小姑娘今天又比我起得早!”其实,额头已然滋生皱纹,心中却想着在每个儿童节含根棒棒糖。

 

今年的夏天来得特别晚,六月已过中旬,才尝得闷热的滋味,才让宿舍的风扇呼呼整晚作响,但对于每一个喜欢早晨喜欢温暖的孩子,再热的夏天的清晨,都是那么的美好。白玉兰、石榴花开得正旺,想起南财西苑楼下的石榴花儿,现如今也特别的漂亮。月初去南京的时候,已见满树含苞待放的火红花蕾,想起以前每一个留校的暑假,石榴花儿开过后,在每天必经的绿茵小道,等待石榴从小变大、由青变红的漫漫过程,期待有一天我能尝到我守候的果实,然而时令时节再去看的时候,石榴树上只有深绿的叶子了,那些满树期待着的红红的石榴,因为每次期待它会更大更熟的不舍摘取,平添了等待的遗憾。但那份美好,留存在心底,当再次回首,笑笑那时傻傻的心境,竟独自乐趣起来。还想起南财开得绚烂的粉色桃花,小小的枝丫在花季过后,缀着满树不知道品种的桃子,那个考研的暑假,还和老头子逗乐着说要背着背篓采摘桃子,也曾坏坏地来到树下,趁人不备地偷偷摘着尝了尝味道,嗯,在教A紫藤树边缘的那棵高高桃树的果子,味道还真不赖呢,哈哈,我也曾看见两三个不认识的姐妹嘻嘻哈哈大摇大摆拿着长竹竿在摘夺高高枝丫上被太阳烤得又大又熟的桃子,与她们桃树主人似的夸张比起来,我像极了偷嘴的贪吃小孩。

 

我素来一随性的马大哈,比如,我的数学试卷总是小数点划错或者计算失误占上风,比如,经常拿着公交卡去食堂吃饭或者进图书馆上自习而拿着校园卡刷公交,比如,洗澡的时候总是进了浴室才发现自己没带校园卡,比如,我已经淘宝了两本无关紧要的书“捐献”给图书馆作为我马大哈的代价,比如,大街上我从来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对着太阳的方向先找准东方再在心里嘀咕盘算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很久之后才分清楚天空的四个角,比如,不懂得去揣摩别人的心思察看别人的脸色,比如,说话横冲直闯高兴就笑说话没完没了不高兴就阴着脸一声不吭不太顾及别人的感受,之类之类……每次警示自己小心再犯,可晕乎乎的头脑总是让人反复踏进同一条河流。我只希望,有个人每天提点我的小毛病,有个人一直站在身边为我辨清方向,有个人会原谅我的小过失明白我的小心思,可是,延伸的路,很长很长,要自己一个人刚刚强强地走下去,反复警示自己累计承担代价。

 

但我留心自然草木的心思总比留心世俗人情的多,自然草木会让人心静,而世俗人情却让人疲惫,我会观察每天校园里植物的新变化:一片叶子的伸张、一朵花的绽放、盆景式样的更新、四季颜色的变换,这些总会让人充满惊喜。喜欢抬头望天看天空的云彩然后在脑袋里天马行空很多童话故事来自娱自乐:畅想许许多多的马、鸽子和熊猫在空中和平而安逸地生活;畅想天空飘着永远也吃不完的棉花糖而我在里面美美得啃着棉花糖睡觉;畅想每一个星子里都有一座宫殿式的城堡, 那里的植物、动物和属灵的生命都是那么安静、纯洁、祥和;畅想许多美丽而浪漫的故事,不仅仅是唯美的爱情,还有少年女侠或者仙子遨游太空在动物乐园嘻嘻哈哈的故事,还会时常把自己想象成女主角,陶醉一番,我想象自己是个天使,被上天派来人间完成一件特别重大的使命,不幸在出世时被那个讨厌的嫉妒我的熊猫重重地按着双脸着地,跌成跟他差不多的大饼脸和圆滚熊样儿,更多的时候,我把自己想象一只小动物,做一个沉默的旁观者或者热心的助人者,比如嫦娥身边的玉兔或者搭七七喜鹊桥的喜鹊什么的,她们总是给忧伤的人以安慰,给期待他的人以盼望,她们勿需任何的言语,勿需任何的劳心劳力,只要一颗顺服的心一双纯善的眼睛,便能倾听感受心灵和情感的大能。

 

早晨跑步的时候,发现草坪最近多了一种新的植物,像一丛草的模样,栽种在草坪每个大怪石的旁边,零落而寂寞的两三个大怪石,平日我忽略了他们,而今在这几株草的陪伴下,亮丽地杀入了我的双眼,每天经过那地,便回头望着笑笑。于是乎,想起绛珠草与赤霞宫神瑛侍者的故事,江南多甘露,绛珠草无需再受神瑛侍者甘露之惠,也无需做个哭哭啼啼的悲哀女子将眼泪贡献一生,只需做一丛草,长在石头旁边,陪伴相守,穷尽一生,平凡的相守,才是最大的幸福,这幸福只是他们的,与世界无关,与他人无关,林黛玉和贾宝玉落入世俗家族牵绊,这是他们最大的悲哀,假若有得这株草的智慧,这份幸福,何以能及。谢谢拥有大智慧的园丁叔叔,让我每天必经的路途中又多了一道绝美的风景。

 

上次买了一盆栀子花,因为爷爷的缘故,对其特坏情深。那几日,恰逢题娃回家,又是几个好朋友生病,所以在这盆栀子花上倾注许许多多的冀望,特地在花盆四周贴上彩条,用彩色笔写了两个大大的“平安”,希望题娃平安到达,希望朋友们健健康康。买回一天之后,白色的栀子花便绽放,香味弥漫于小小的我的空间里。去南京玩了几天,走的时候把她冷落在阳台,因为没有浇水,也忘了嘱托室友们帮忙照顾,回来叶子都枯萎了,搞得人伤心了好一阵子。重新浇水之后,竟然奇迹般地活过来,但枯萎的花蕾再也不能开花,也不知道这盆不能开花的栀子树还能存活多久,我只能按时浇水,以尽可能延长她的生命。卖花的大叔说这花儿可以养很多年,我还信以为真,回来才发现,花盆里根本没有土壤,只是松软的草料和肥料凑在一起,难怪经不起折腾呢。我看我只能养仙人球了,娇嫩的花儿,我这辈子怕不敢养,我害怕失去,目睹失去的过程,更是残忍至极,老头子给的薰衣草盆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勇气打开养,我只怕辜负了她的一番美意。

 

南京是一座记忆之城,我活在记忆和梦想里的时间比现实来得多,一年多来,我总把上海看成我的驿站,排斥它的喧嚣浮躁和繁华,排斥它的粗浅单薄和寂寞,甚至怀疑否定这里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我,于是乎,一度屏蔽这里的生活圈子,隐藏那颗躁动不安的内心,我只是走在我自己的故事里,寂寞而倔强。后来,认识了XC,那个让我值得我一生珍惜的朋友,她带我走进了另一个世界,迷失的孩子终于找回了她自己的方向,上帝的慈爱和怜悯赋予了她新的生命,生命就是这么奇妙!其实,每座城市,都有属于我们的故事, 每一座城市,曾经都是我们生命的驿站,停留了,有了新的故事,就有了家的味道,走开了,伴随着故事成长在心里,形成生命记忆的活泉,流淌在我们整个生命历程中,让人回味。我们的生命,就是这一个个活泉的连接,把短暂的美好无限延伸开来。我想,我同样会爱上这里,这里的故事和人,这里的花花草草,这里的高楼大厦,当我某一天离开,即使是地铁里拥挤的人潮,我都会怀念。当我重回南京,踏着曾经那片熟悉的石子路时,我才领悟上海赋予了我怎样的成长粮草,也深感我是个幸运而幸福的人,让那些单纯的美好时时能存留在心底,不被残酷的现实大潮打翻。尽管离开南京的那个早晨,我哭着对题娃说我不要回上海、我不要上班、我不要上课、我就是贪恋这里的悠闲、我就是贪恋这里的回忆,可任我怎样哭闹,我知道自己始终倔强不了,我终归要回到现实,不仅要在现实中生存,还要在现实中保存着内心的那份真挚和美好。

 

 

南京,就像一座神秘而蜿蜒的河流,在记忆的深处流淌。但其实,我在南京的大学生活,过得真的很简单,而我又为什么在心底赋予它诸多的神秘呢?希望,有一日,我有机会再次去摸摸我涂鸦在墙角的字迹,去问问那些涂鸦的可爱的小朋友和小动物,去重温当年在天楼看到彩虹时欣喜而忧伤的心情。那扇紧锁的大门,在我这次回南财时,依然紧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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