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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油文学》2017年第6期发表《大漠戈壁的深情歌者——读马行诗集《无人区》

(2017-05-18 10:43:11)
标签:

马行

诗集

《无人区》

2014中国作家协会定点

分类: 已发表存目


马行曾是一个地质勘探队员,他的诗歌有浓郁的西部地域情结,和行走旷野的格调,善于用写实的手法,呈现的形式,实现诗歌艺术展现上的空框效应。《无人区》是中国作家协会2014年作家定点深入生活作品,是马行近期所作新诗结集,全书131页,收入诗歌140余首,分勘探,现场,流向,超越,回响,光线,漫行七辑。

这次深入生活项目历时两年半,让他得以回到他的地质勘探团队中,跟随勘探小分队,行走中国西部高原三千里无人区,以一个地质勘探诗人独特的视角和敏感的心灵写下真实的记录。这些诗歌呈现了地质勘探无人区旷达、开阔的境域风貌,充满风险的施工环境,以及勘探工作者艰苦卓绝的野外生活和精神状态,令人耳目一新,震撼心灵。如《行进在塔克拉玛干》

 “一座沙丘,又一座沙丘,排起长队

一座沙丘,又一座沙丘,正是传说中的死亡之神

 

过轮台,过塔里木河

过哈德油田

又过塔中4油田

这死亡之神

在漫漫长路上,在这晴朗的日子,威武,雄壮,披着金色的大氅……


“塔克拉玛干”维吾尔语:死亡之海。而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就是地质勘探队员施工作业的场所,在马行的笔下,传说中的死亡之神,形象生动、凶猛,仿佛活动起来,向着你我走来,令人震撼。

在马行诗歌里,最多呈现的是一些人名,地名,物名,近两年来,我一直喜欢读他的诗歌,读多了,这些名字就有耳熟能详之感,我相信,这些人名和地名一样,是确有其人,确实存在的,这是马行诗歌的语言特色。因为真实,所以具体,因为具体,所以生动形象,感人至深。正是这个“真”字,创造了马行诗歌“思无疆”,“意无穷”的诗歌境界,王国维先生曾经说:“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谓之有境界。”这是马行诗歌的重要特色之一,在马行的记实长诗《勘探地球的人》中,具体体现了这一特色。

 “前行,谁的车队像星空一样寂寥?/前行,谁的命运像轮胎一样爆裂//前行/那是周忠军,西爱民,刘同敏,青岛阿纪,与死神一起游荡,在无边的风沙中/前行/那是包有刚,张子良,田莉莉,诗人马行,与狼群一起奔突,在干旱的大地上//‘我们有火焰般地热情,战胜了一切疲劳和寒冷……//大旷野,你是一颗野草与天空的对话/你是地平线/也是我的千山万水//大旷野啊,你是老卡车运来的白天和黑夜,你是我和宇宙胸腔里鼓荡的大风// 诗歌再现了勘探工作者真实的生活、工作状态和在严酷的环境中顽强抗争的英雄主义情怀,读来荡气回肠,感人肺腑。

语言特色对一个诗人来说是极其重要,可贵的,但是,正如李心释先生所言:“马行的经典在于他的世界观、生活、技艺与作品是有机统一的,他重情,同情弱小生命,观物,观宇宙万物相,对人,极其尊重个体生命和俗世真情,因而,他的诗歌世界充满了各种地名、人名、物名。”这样一种解读和诠释,切中肯綮,也是我所深表赞同的。

马行诗歌的特色之二,是乐观豁达的精神向度。他笔下的勘探途中,施工遇险,地质探区,茫茫戈壁滩、大沙漠,其中的艰险卓绝、困苦孤独,是常人难以理解和体味的,在他,似乎却不以为苦,不以为难,诗歌中展现出乐天、洒脱、勇敢、顽强的豪迈情怀,在一个个“铁皮屋子”,“帐篷”,“空寂的夜色”,“失眠的月光”,“勘探卡车群”,“宽大的工衣”,“刮烂的队旗”,“大旷野”,“小蒿草” 意象中,包含着丰富而深厚的精神内涵和容量,呈现了地质勘探工作者,人生理想终极实现的美好诉求。

如《勘探途中:当我遇到诗神》:“多少年了,天上月把我当兄弟/小野菊认我做大哥/草原是我客厅,沙漠是我书房,戈壁是我后院,荒山是我座椅//”展示了一个地质勘探诗人强烈的敬业情怀和书生襟抱,闪射出理想的温暖光辉。

在《勘探奇遇记》中他写道:

“在沙漠腹地,我还遇到了绿洲

绿洲上有参天的古树,有开满鲜花的田野,还有人家

当时,勘探队的老队长记住了那个地方,可惜他已经去世了

 

在大海边,我还遇到一些神仙,他们正在聚会

那是石油神、白银神、煤炭神、铜神……他们比勘探

队更清楚宝藏的位置

可一转身,他们就不见了

 

把山河走遍,我还遇到了另外一支勘探队

领头的人似乎在哪儿见过,极像是明代的徐霞客,我不知道他

们在找寻什么

等他们走远,天地空空的,只有浅云在飘荡”

地质勘探无人区,举目所及是风沙滚滚的沙漠、戈壁滩,诗人笔下呈现的却是现代童话一般的美景,一幅幅画面敞开在眼前,如临其境,栩栩如生,给人美妙神奇的艺术感受。他似乎表达了一个地理学家的梦境,而他本人就是徐霞客的化身。马行的地质勘探诗歌,不是荒漠、困窘与孤寂,它是广阔的、无边无际的远方,是绚烂的地图册,是天边,是遥远的地平线,是大地上的快乐行走,是一种粗犷、豪放的美丽人生。

马行笔下的地质勘探女工,是一个特殊群体,他的抒写简洁朴素,却有超越凡俗的新意,令人眼前一亮,心生欢喜。比如:在《可可西里地质探区》“她笑,冲我笑/并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她,把一块水果糖/扔进口中//”尝到了一点甜,那样一种空阔、寂寥的背景里,散发出淡淡的忧伤和温暖的慰藉。

马行诗歌有一种旷达开阔的视野和情怀。诗歌背后的大视角,构成了巨大的场景感,画面感,给人大气恢弘的视觉感受和心灵体验。如:

“黄河向东

太阳从海上升起后却一路向西

坠进了黄河最上游

 

此刻,星光满天

祖父已睡着

篱笆门前,黄河像专用列车,正在把黄河中的太阳,往大海里运送”(《黄河像专用列车》)童年里的星光,篱笆门,童话一般的奇思妙想,展现出大气磅礴的诗意境界。再如《朝圣》:

“他和她

也许是夫妻,也许是偶然相遇的路人

 

一前一后

磕着长头

身后,莽莽昆仑,柴达木

身前,藏北,可可西里”展现出恢弘壮阔的国画大写意境界。在《准噶尔盆地》:

“马群从河谷中跃出,引领着大戈壁,向阿尔泰山口

慢慢游荡

 

落日啊,马群的脊背

闪着光”辽远壮阔的戈壁草原,动感,场景感,又不乏细腻入微的笔触,诗意之美,尽在其中。

好的诗歌总是给人美的享受,不消说,马行的诗歌是极美的。他的精短小诗,简洁、精致,炉火纯青,若一幅幅空灵隽永的油画,意境优美,耐人寻味。如《普陀山》

“呼——

水远了

 

吸——

水似乎又近了

 

一呼一吸,一个大海

一呼一吸,一个普济寺,一树桂花香”

在普济寺的桂花树下,端坐禅定的“我”,一呼一吸之间体悟了佛家的“一”。“一”是“纯”,专一;是“全”,一生一世;是“大同”,归一,无分别心。小诗一首,体现了天人一体,物我合一的佛家境界。

马行的长诗有行云流水般的本然之美,如《大孤岛》《西昌月来》。那天真通透的想象力,童话般的意境,清明,澄澈,荡涤心灵的宁静之美,读来如朗月清风,婉约美妙,仿佛是漂浮在槐花林中一个甜美芬芬的梦境。

“槐树林/静寂如月光/仔细地听,有鸟鸣,有风吹动树叶/仔细地听,尘世是虚幻的,孤独是真实的//……“我想安一个家/就在大孤岛,就在大孤岛无边无际的槐树林里/在哪儿,我吃天上的月亮/饮地上的露水。”(《大孤岛》)

另外,马行独特的逆向思维方式,也让诗歌产生了新颖、别致,奇妙的美感,同样令人震惊。如《在长江源》

“鹰来,让天飞

藏野驴来,让山岗久久地伫立

小溪来,让大地俯身

格拉丹东大雪峰来的最早,拨开云天,像祖父在微微笑”

读马行的诗歌,总感觉有一种很特别的东西,让人深深感动,是什么呢?我觉得,那应该是一种世间万物平等的博大情怀,是佛性、禅意和齐物之心,是诗歌之中的大悲悯,大关怀,是温暖的人性光辉。“羌塘啊,你向我展开了/三千里无人区//然而一路上,一朵一朵野花抬起头,似乎有话/要对我说” (《羌塘高原》)

 “他来到可可西里,激动得东张西望/他总怀疑那些黄褐色的藏羚羊,是吐蕃王朝留下的/绝世之美//他说,有一只藏羚羊名叫央金卓玛/原来住在阿尔金山,现在喜欢到乌兰乌拉湖边游荡/如果央金卓玛愿意嫁给他/他将披一身草叶去迎娶//(《等待藏羚羊》)细细读来,有一种无以名状的感动,弥漫心间…..

在诗人马行眼里,天地万物冰峰、鹰、牦牛、藏羚羊、野花、小蒿草、大雁皆亲人、朋友、兄弟、姐妹,或的前世今生,人与自然是合一的。我个人以为,这种把爱与慈悲推己及人,及天地万物,并对天地万物有一种“温馨与敬意”,有一种“理解的同情”, 有深厚的人性内涵和人道关怀的世界观或情怀,是马行诗歌的最大特色,也是他诗歌的震撼力所在。

“诗歌不仅是诗歌,更是无限可能的能量,是天地之间关乎美与慈悲的伟大祈祷。”马行如是说。我想,三千里无人区,戈壁沙漠之上,马行深情蕴藉的诗篇,正是一个地质勘探诗人悲悯心灵的极望,一部关乎美与慈悲的伟大祈祷。

             发表在《石油文学》2017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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