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饭店》168.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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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消失之后我们安慰了米糕婆婆很久。或许对于碧玉来说,魂飞魄散和坠入地狱相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毕竟她罪孽慎重,再加上小鬼附身,哪怕是还留有魂魄在地狱赎罪,那也不知道千百万年才能够重新接受阎王的审判,或许才能够再入轮回。
只是那个时候的魂魄经历了地狱的磨练,早已经是人不是人,鬼不是鬼,即便轮回,又能得到什么好下场呢?索性不如魂飞魄散,落得一个罪孽消散。
渐渐地,米糕婆婆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些。她告诉我们,她一辈子也没有结婚,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当初是真心将碧玉看成是自己的孩子。“那孩子乖巧懂事,因为小时候遭遇悲惨,所以更能够看得懂人情的冷暖。原本我想日子就那样过了,却不想那不争气的阿奇,唉,也真是气死个人!不仅仅害了碧玉一辈子,还害了他自己一辈子。”
我和章辽越相视无语。
米糕婆婆犹豫了一下,问我们,“小伙子,大姑娘,你们能带我去看看阿奇吗?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我哥哥嫂子去得早,来到这阴间我也没能遇上他们,那阿奇过得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你们能带我去看看吗?”
“他不是应该初一十五都给您烧香祭奠吗?你不知道他的近况?”
“唉,也都是我们把那孩子给惯坏了,也就最初的几年,他还来给扫扫坟,烧烧纸,后来就……唉,但毕竟是我们的孩子,总不能不管。请你们带我去看一眼,行吗?”米糕婆婆叹气。
我想大概也正是因为碧玉的事情,让她更加有感触吧。所以对于那样的要求,我们不可能拒绝。当天晚上,我们来到米糕婆婆生前居住的场所,多方打听才得知阿奇出去赌钱还没有回来。
我和越姐找了个茶馆坐下来边喝茶边等阿奇回来,大概到了晚上七八点的时候,有个醉汉摇摇晃晃地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中,直觉告诉我,那就是阿奇。
因为米糕婆婆一口一个“孩子”地唤着阿奇,所以当我们看到他的时候,还是愣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接受一个赤膊腆着啤酒肚,满脸胡子茬的老头被唤作“孩子”。
跟在阿奇的后面,我们来到他住的地方。原来米糕婆婆的那间店铺早就已经被他给卖了,现在他租了一间不足二十平米的破房子容身,靠着政府的救济金度日。我们看到他走进房间,很快透过窗户的灯光熄灭,想着他应该已经入睡。
“米糕婆婆,您去看看他吧,不过不要耽误的太久。”我对米糕婆婆说。米糕婆婆含泪点头,对我们道谢之后穿过墙壁进入到那间破屋里。
不一会,我们就听见房间里传来“呜呜”的哭泣声,想必是米糕婆婆正在阿奇的梦中和他说了些什么。
米糕婆婆安心地入鬼门去阴间的数日之后,我又来了一次阿奇这里。看到房门紧闭,我向四周的人打听,他们说这阿奇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虽然还是一副邋遢的模样,但不再烂赌和酗酒,但没有什么本事的他也不再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至少他开始拾捡一些破烂去变卖,以换取生活的必需品。
当天晚上,我蒸了米糕,点燃火盆,燃起檀香。一边将米糕祭给米糕婆婆,一边给她烧了些纸钱,顺便将阿奇的这些变化说给了她听。就见那米糕逐渐地变色变质,火盆中的纸钱灰烬从黑变灰,微微的阴风贴着地面柔和地拂掠过我的脚面。
我知道,米糕婆婆这下是真的放心了。
这天,我见章辽越在院子里发愁。我问她,“你怎么了?我没把你给喂饱吗?”
章辽越瞪我一眼,但丝毫没有想要和我斗嘴的欲望。我知道她是真的犯愁,又问了遍,“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吗?”
章辽越皱着眉头说,“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刀疤了,不知道那家伙跑到哪里去了。”
“我当是什么事呢,你要找他的话,给他打电话啊,现在电话这么方便。”
章辽越没好气地说,“真是好笑,要是电话能打通的话,我还在这里犯愁么?你当我傻呢?还是你真傻啊?笨死了。”
想想她说的很有道理,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说,“你别这么担心啊,刀疤那么大的人了,还能出什么事吗?要不去他住的地方找找?”
“已经让人去找过了,也找不见他的人。”
听她这么说,我都有点着急了,这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啊。我说,“那要不问问其他兄弟,看看有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章辽越摇头,说是该问的人她都问过了,可就是没有人见过刀疤。章辽越拉着我的胳膊说,“九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我胸口憋闷的很,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这刀疤又联系不上,你说他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其实我心里也没有底,但为了宽慰章辽越的心,我故作轻松地笑道,“嗨,那能有什么事,或许他有什么急事出去办了呢。”
章辽越有些失神,摇摇头说,“刀疤不是一个这么没有交代的人。”
看到她这么担心的模样,我的心情有点复杂,一方面我也很担心刀疤,而另一方面我承认有些嫉妒。毕竟刀疤和章辽越相处的时间比我要长很多,他们彼此的相知不是我能够理解的。想到这里,我突然失落起来,有种被冷落的感觉。
坐在那里杂乱地想着这些事情,路小黑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喵呜喵呜叫着蹭我的腿。我这才意识到我的想法是不对的,大家都是朋友,怎么就分出个亲疏远近来。这是刀疤联系不上,章辽越十分担心。我相信要是有天我失去了联系,她肯定也会担心的。
我一下子因为自己这种小心眼感到很可笑,什么时候我像个矫情的女人一样了。这个时候不应该想着法地去把刀疤找回来嘛。
看着路小黑坐在那里优哉游哉地舔毛,我撸着他的后颈脖说,“还是你这家伙舒服,大家都把你当成个宝。”
“喵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