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公交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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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段时间孙显辉都觉得左眼很不舒服,刺痛还麻痒,从镜子里面又看不出左眼和右眼有什么不同。原本他不会在意的,可是这种感觉越来越甚,已经影响他的绘图。
“也不知道他娘的到底怎么回事。”脱掉眼镜,他用手背轻柔左眼,心里烦躁到了极点。
王集林从电脑后面伸出脑袋看看,又收了回去,说,“你明天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这次的设计客户要得急,明天就要看初版,是不是加班给累着了。”
“你也知道客户催得急得很,哪有时间去医院。那医院简直和春运火车站也差不多,不知道怎么现在生病的人这么多。算了没关系,滴点眼药水就好了。”说着,孙显辉在旁边工具箱里翻找半天,在各种颜色的瓶瓶罐罐中找到一瓶用了一半的眼药水。滴了眼药水,闭着眼睛,他感觉舒缓了些。
正当他微闭双眼休息的时候,感到有道强光照在才稍微缓解些的左眼上。众所周知,眼皮隔影不隔光,突如其来的强光让左眼眼皮下方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随后一阵刺痛从眼球开始传递。
“艹!谁他娘的拿手机照老子!老子眼睛才舒服点!”孙显辉咆哮着睁开眼睛,却看见办公室里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集林?”他疑惑地望向王集林的位置,桌前的转椅还在微微旋转,却没有人在上面。他四周张望,不知道为什么,空荡荡的办公室竟然让人有些悚然。
他感到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地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明明空调还在运行,不断从扇叶之间吹出白色的冷气,但空调运行的声音却仿佛消失一般。正当他愣在那里发呆,饮水机里冒水泡的声音,“咕噜噜,咕噜”,把他给吓个激灵!接着他又听见空调运行的声音,还有空气中正常应该存在的细微“丝丝”气流声。
这种诡怪异样的感觉让他后背发凉,左眼又开始刺痛麻痒,他随手将眼药水装在包里,抓起包就往屋外飞奔跑去。谁知刚把门一拉开,差点和一个人撞个满怀,更是把孙显辉吓个半死。
定睛一看,站在门口的正是王集林。
“你刚刚跑哪去了?”孙显辉惊魂未定,拍着胸口埋怨地说。
王集林一头雾水,懵逼地说,“刚刚?我一直在外面跑客户,才回来啊。”
“什么?不可能!”孙显辉脱口而出。
“怎么不可能?你看我这汗还没落呢,刚刚在楼下还踩了一脚狗屎,赶紧让我进去处理处理,恶心的很。”王集林没有发现孙显辉的异常,他的关注点始终在脚底板上。
孙显辉觉得后颈脖刮过一股寒凉阴风,激起他浑身瞬间冒起鸡皮疙瘩。王集林刚刚在外面跑客户,那刚才和自己搭话的是谁?他晃晃脑袋,或许刚刚是在做梦吧。“今天战果如何?”稳定心绪之后,孙显辉也认为是最近加班太累才恍惚,这才放下心情重新回到办公室。
老板好不容易发话说初版暂且就这样,等明天客户看过之后再说,孙显辉拖着疲倦不堪的身体伸着懒腰走出办公室。回头看看“钟意文印公司”的灯牌,心里感叹着赚钱不容易的同时也感叹这家公司老板的取名水平。
电话响了,看到来电显示是“双宝宝”,孙显辉脸上堆满幸福的笑容。在疲倦的时候,有个女人惦记你,总还是会觉得心里暖暖的。电话那头的声音甜腻好听,想着晚上回去能够抱着瓷娃娃一样的女友,他心里就开始荡漾。年轻人的夜生活嘛,有些功课总还是要做的。
讲着电话,他刷卡上了回家的公交,看看时间应该已经是末班车,车上几乎没有人,只有一个老头坐在最后一排。孙显辉选了最靠前的一个单独的位置坐下来,继续讲着他的电话。
“对了,你的眼睛今天怎么样了?”孔双双关心地问。
“还是那样,又疼又痒,可是又不红又不肿,闹心的很。今天集林还建议我去看看医生。”
“我也觉得还是去看看比较好吧?总这样多难受啊,我们还约了赵峰他们周日去涂鸦呢,你这样能去不能去啊。”
“能去,当然能去。”别看孙显辉原本就是搞文印的,可是城市涂鸦的乐趣真不是普通文印设计能够比,它更加张扬更加能够彰显年轻人无羁的想法。因为“涂鸦”意大利语的解释就是乱写乱画。像孙显辉他们,经常能够在这种乱写乱画的同时把内心世界绘制于墙体或是地面上,有时竟然还能释放压力。
说到涂鸦,它发源于上世纪60年代的纽约布朗克斯区,这是当时纽约最穷的街区,居住在这个地区的年轻人喜欢在布朗克斯的墙面上胡乱涂画各自帮派的符号来占据地盘,之后涂鸦日渐丰富起来,并演变成了一种街头艺术。
而在我们大天朝,也可以给“涂鸦”找到一个历史源头。唐朝的一个人叫卢仝,他儿子经常乱写乱画十分顽皮,有一天他无奈写了一首诗:“忽来案上翻墨汁,涂抹诗书如老鸦。”人们就取了形象的“涂鸦”二字,流传至今。
涂鸦作为一种街头艺术一直都处在争议中,有人称街头艺术是种生活态度,而有人却觉得它是对公共设施的一种破坏,更甚者认定为犯罪。所以一直以来,孙显辉他们也只能找一些废墟来涂鸦。当然,有时候能有好点的情况,那就是和一些商场合作,给他们涂鸦进行宣传,但这种涂鸦已经有些不符合本意了。
这周末他们约好了要去温州路进行涂鸦,那里正在新建一片新的商贸区,据说像奥特莱斯这种大型折扣商场就会建在这里,而且也会建成几条有特色的文化商业街区。不过现在,那里只是废墟一片,原本的住户已经搬迁,原有的商铺也都空置,这样的地盘正是他们涂鸦的好场所。
“好啦,宝贝,洗香香在家里等我。亲一个,么么哒。”
“讨厌,回来不就可以好好亲了嘛。”
放下电话,孙显辉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笑。不过突然,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看看外面的风景,竟然还在子尹路!竟然离刚刚上车的那个地方才过了一站路。打了这么久的电话,这公交车才走了一站路,这开的是有多慢!明明外面的路况还不错,虽然有些车辆,但连缓行都说不上。
在一个转弯的位置,孙显辉无意中看了眼玻璃窗,突然发现原本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个老头往前挪了一个位置。
“平时坐公交都是人挤人,恨不得都挤成照片。这好不容易上了趟空车,还真可以换着位置随便坐了。”孙显辉看着有些乐呵,在心里笑了笑,没有在意。
公交车停站靠站,车前门和后门同时打开,同时关闭,无论站台上是否有人在等车,都没有人上这辆车,大概都不是走这个方向的人。车上总共就只有孙显辉和那老头两个乘客,两个人都没有到站,所以每次车停也没人下车。
就这么晃晃悠悠地又走一阵,把本就疲倦的孙显辉给晃得晕晕乎乎。车再停靠站台,打开门,关上门又启动的时候,孙显辉意识到这辆车好像有个地方坏掉了,那就是报站名的GPS定位。因为前方的显示屏上一直只滚动显示“11路车,请大家保持车内清洁”,没有站名,也没有报站名的声音。
“既然坏了,不应该修理一下吗?”孙显辉嘟囔着换了个姿势,“这车开的真的也太慢了。”
突然,他从玻璃反光中看到那个老头又往前坐了个位置!
“呵,这老头,还真是换着位置轮着坐啊。该不会有神经病吧。”孙显辉突然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不过这样一来他倒是精神了三分,看看时间,居然已经快二十三点了。
他家住在比较郊区的忠庄,照这车的速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呢,早知道就打车了。
这样百无聊耐地胡乱想着,可他的身体始终是绷得直直的,总感觉有什么不自在。就像……就像后面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下意识地微微回头一看,竟然发现那个老头又往前坐来了个位置!
这一回孙显辉浑身一紧,真的坐不住了。他感觉屁股下面有把火,把他整个人烧烤的滚烫,后背不禁开始冒着微汗。可这汗一冒出来,浑身又冷噤噤的开始发抖。就这么热一阵冷一阵,像在打摆子。
本能告诉他不能再回头看了,可是好奇心又驱使着他又一次回头。这下他魂都差点飞出来,那老头不仅又往前坐了个位置,并且还对着他诡异地笑!
就在这时,公交车再次停靠站台,门“哗”地缓慢打开。孙显辉也顾不上到站没到站,逃跑似的抓着包就蹿下了车。下车后没忍住回头看一眼,就看见那个老头把脸贴在车窗上对着他在笑,边笑还边招着手,像是在唤他过去。
“艹!神经病啊!”孙显辉浑身发毛,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掏出烟点燃边抽边快步离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