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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鬼印第三部*无间地狱 |
只片刻之后,老学究的身影就又重新出现在窗口附近。看样子,他已经完全回复了精力和体力。
“果然非同凡响啊。”姜子涯冷笑道,“看来我也是时候露露面了。”
他重新从阁楼回到老楼的三层,当他经过老太太的门口时,听到柴大婶在里面絮絮叨叨,“你这个老太太还真的麻烦,一天这不吃那不吃的。哎呀,你看看你,又把这东西弄得到处都是。唉,我真是上辈子造了孽,才嫁给那个老鬼,伺候完小的伺候大的,伺候完大的又要伺候老的,真是被鬼打着了。”
柴大婶絮叨的没完,可是由始至终也没有听到老太太的声音。说来也奇怪,姜子涯在这里住的几天,只听到柴大婶和柴大叔一直在提这位老太太,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位传说中的老太太,更是连声音都没有听她发出过。即便是这会柴大婶在房间里絮絮叨叨,弄得到处都乒乒乓乓的,可还是只有她一个人说话的声音。房门紧闭,就如同那个老太太是虚构出来的一般。
姜子涯心中纳闷了一下,没有过多在意,毕竟人和人的生活看似差不多,但实际上每个人面对的问题都不同,每一家所经历的过往也不尽相同。既然人家不愿意提起,就不要多事去深究。
来到共用走廊上,在经过廖醉汉家门口的时候,姜子涯的心里莫名地难受了一下,就好像心脏内的血液猛地抽动,让人很不舒服。
他从小路绕行到女子医院的门口,看到那个老学究正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他说,“小伙子,你总算露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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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王力毕恭毕敬地站在百里苏雅身后。
百里苏雅没有回头,问到,“石潜去过了吗?”
“少爷,他去过了,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说这句话的时候,王力诚惶诚恐地观察着百里苏雅的反应,看到他并没有因此而震怒,才微微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双肩。
“哼,”百里苏雅冷哼道,“我想到了。”
说完这话之后,百里苏雅就那样坐在沙发椅里看窗外,既没有吩咐王力做什么,也没有让他出去的意思。整个房间一片死寂,王力感觉脚下好像有针扎般,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少爷。”他鼓足勇气轻声说道,“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百里苏雅一直没有说话,王力左右为难。他实在搞不懂这个看上去柔弱不堪的少年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可以说他是看着百里苏雅长大的,可是少年的喜怒哀乐总是深埋在那副面控制之下,让人难以捉摸。再加上后来受到光之影谷的影响,百里苏雅更是变得性情乖张,脾气暴戾,更是不能让人亲近。
“唉。”王力忍不住在心中深深叹了一口气。
“力叔叔,你不用这样替我惋惜,我现在这样很好,非常好,没有任何一个时候比现在更好了。”百里苏雅的这句话让王力后背脊梁猛地一抽,冷汗直流。
“你!”王力脸部的肌肉在不断抽搐,双瞳之中冒出惊恐的绿光。他恐慌的情绪来源于百里苏雅已经很多年没有叫过他“力叔叔”了,而另一方面则是他惊讶于自己在心中的叹气,百里苏雅如何得知?
“少……少爷。”王力的喉咙原本就没有了声带,现在已收到惊吓,代替声带的颈部肌肉更是僵硬地无法收缩,摩擦挤出的声音难听的让人发麻。
但百里苏雅好像全然不在意,背对着王力,轻声地说道,“力叔叔,你无需这样吃惊,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我和姐姐缠着你给我们讲故事。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就好像远古一般,只能让人去追忆。”
“少爷……”王力突然有些哽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啦,只是一时情绪而已,你先出去吧。”
“是的,少爷。”
听到王力走出房间,关上房门,百里苏雅坐在沙发椅上转过身来,可以看得出来他确实在承受着某种情绪的折磨,双眼通红,甚至有些泛着泪光。稳了稳神,他从衣服内侧口袋里拿出了那颗上古宝玉。
不知道他对这块上古宝玉做了什么,这块温润玉石中的流光溢彩越来越多。他看着这块玉石,脸上逐渐露出一抹微笑。在光线的折射下,这抹微笑竟然有些温暖和纯真,然而也只是瞬间,那双眼睛之中就露出耐人寻味的恐怖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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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怎么样,这两天已经将我的那些病人都看了个遍吧,发现什么可疑的事情了吗?”老学究站在女子医院的门口,笑嘻嘻地望着姜子涯。
姜子涯只是略微吃惊之后就恢复了镇静,他笑道,“今天你遇刺的那一幕,不会是特意表演给我看的吧?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你的代价岂不是大了些?”
老学究扶了扶半副眼镜,沉默片刻之后微笑道,“不管怎样,我们进去说吧,这里始终不是说话的地方。”
姜子涯看看四周,又打量了一下女子医院,跟着老学究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小朋友叫什么名字?”老学究一边给姜子涯倒水,一边像是话家常一般开始问到。
“姜子涯。”
“我叫蔡福平,是灵灵堂的堂主。”
姜子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自报家门,稍微愣了一下。蔡福平笑道,“怎么,你都已经找上门来了,我还有必要遮遮掩掩吗?”
“你怎么知道我是特意来找灵灵堂的?”
“你总不会是带着女朋友来打 胎的吧,哈哈,”蔡福平笑起来就像是个老顽童,“开个玩笑,如果我连你是纹印拥有者的气息都感受不到,还能守住一个堂吗?”
姜子涯看看房间里齐备的医疗设备,问到,“这个医院不会就只有你一个人吧?刚刚我进来的时候,好像几乎没有再看到其他人。”
说到这个问题,蔡福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凝重,也很悲痛。他微低着头,说,“唉,这个医院曾经也是为哈市创收了不少税收的啊,现在弄成这样萧条,完全是我的责任,完全是我的责任啊。”
“啊?”姜子涯感觉自己有些懵 逼。“蔡大叔,其实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在问医院的创收如何。”
“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蔡福平说,“唉,总之就是挺伤心的,因为是我的问题,是我的责任。”
姜子涯感觉很久没有遇到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了,之前类似这样的对话还是发生在狙隼工会,和熊益之间的对话,他心中突然荡起一片惆怅。
“对了,你是哪个老伙计介绍来的?”蔡福平突然问到。
“啊?啊。是我们组长,熊益。”
“熊益?”蔡福平抹着下巴的胡茬子想了想,说,“是狙隼工会那个熊益?”
“是的,难道还有其他熊益吗?”
“开玩笑,那个小老头又没有把‘熊益’这个名字申请专利,还不准别人用了不成?”蔡福平说,“对了,他那个哥哥熊达还好吗?”
“熊达?”姜子涯稍微想了想,这才想起来熊益不过是厉锋堂刃组组长,而他的哥哥熊达是厉锋堂堂主。想来同样为堂主,蔡福平应该更熟悉熊达一些。但是对于熊达这个人,姜子涯还真是不了解,甚至连面也只见过一次,没有什么印象。他诚实地对蔡福平说,“他和你一样是堂主,像我们这样的小虾兵是不太容易见到他的,更何况狙隼工会被煌灭灭了以后,我更没有见过她了。”
“少开玩笑了,”蔡福平有些不高兴地说,“什么他和我一样是堂主,你们厉锋堂和我们灵灵堂能是一样的级别吗?我们灵灵堂可是和你们狙隼工会平起平坐的,开玩笑。”对于这种年纪的老学究,最介意这些台面上的东西。看到他有些愠怒,姜子涯赶紧陪了不是又说了好话,才算把气氛缓和过来。
“说吧,熊益让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姜子涯将百里慕蝶的死和希望灵灵堂能够重新为百里慕蝶塑魂的愿望说给了蔡福平听,听完之后,蔡福平长久地沉默,像是在思考什么。
良久之后,他说,“原本对于一些特殊个体进行塑魂,确实不是不可行。但是这里有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照你所说,这个百里慕蝶的精魄和灵魂都被弟弟百里苏雅给吸食而去,这和魂飞魄散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想要将她的精魄从百里苏雅体内抽离出来,你觉得有可能吗?第二个问题更严重了,你知道塑魂有多危险吗?”
姜子涯听愣在那里,只能机械地摇摇头。
蔡福平推推眼镜,说,“将一个已死之人重新塑魂复活,这其实就是逆天而行。逆天啊,小伙子,逆天啊,那是要折寿的活计,很少有人愿意用自己的阳寿来换别人的活命吧?更何况,还有第三个问题。”
“你不是说只有两个问题吗?”姜子涯说。
“不要说话,这第三个问题才是更更更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