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记游（14）

                     俄罗斯的两导游

    这次出游发现，导游也是旅游中一道特别的景观呢。

    莫斯科的导游叫陈刚柔，广州人；彼得堡的导游是逄贵乔，青岛人。

           ↓俄罗斯两导游

    第一眼见陈导，是在机场接机。

    他的头让我们所有人一下就记住他——非光头非平头非学生头，是一种很另类的发型：头的主体，如山丘，其间阡陌纵横（可见头皮），联接起大小不等的有条有块禾苗（毛发）；脖子后还留有一根稀疏的马尾。给人放浪形骸独立不羁甚至叛逆的感觉。

             ↓陈导

    人的外表，其实并不能完全传递人的内在世界。

    几天下来，感觉陈导是一个特别靠谱的导游。到莫斯科的当晚，到酒店已午夜过，他办好手续，又根据我们出发前的组合，将房间号与人名一一记录在册，再依序一个个发放。太多的导游这样处理：两人一间，自己拿钥匙。

    我们是大车小团，一人一排还有空。陈导要求第一排左右皆空，只坐他一人。有团友到第一排拍照，拍完与他聊天，即使聊得很开心，他也总说：为了安全，建议您回到自己的座位。

    得知酒店边就有地铁，有团友想晚上去体验莫斯科地铁，向陈导询问路线。他静静听完要求说：不建议您们独自去乘地铁。莫斯科地铁特别复杂，再说我们的行程里，有这个项目。对我们突如其来的一些想法，陈导总是这样开头：不建议……

    图拉的晚餐，餐馆的装饰另类得让人倒胃口。我们胡乱吃了点东西就离去，服务员说，还有一道茶，我们说谢谢，不用了。路上我对陈导说，明天我们还在图拉，希望能换一家就餐。他说：放心。不要说你们，我自己就接受不了。我问了旅行社，怎么会定这，他们说其它地方已无位……放心，即使您不说我也不会再来这里了。面对这样的回答，谁会再说什么呢！

    陈导自己的故事，也是我们俄罗斯行收获的一部分。他是学设计的，但与朋友又合开了一个健身房。一次来了些俄罗斯小姑娘要练形体，可是没法沟通啊！他想出一法，去中山大学留学生中找会中文的俄罗斯人。想到就做，没想到这一敲门，竟敲出一个俄罗斯媳妇。合作中，皆感觉特别好，姑娘毕业要回国了，彼此都很不舍。天各一方，也许再无缘相会。突然灵光一闪，既不舍，为什么不可以终身相守？陈导说出自己想法，姑娘欣然允诺。第二天，他们就在广州登记结婚了。据说，他们是广州人与俄罗斯人携手的第一对，还有媒体要采访他们呢。现在他们已有一个女儿，中国人见这女孩会说：这孩子的父母一定有一个不是中国人，而俄罗斯人见他女儿会说，她一定不是纯粹的俄罗斯人……如今，他们过着候鸟般的生活，5到10月一般在俄罗斯，11月到4月多在广州与海南。

    9月22日周六我们到俄罗斯的第十三天，早餐在船上用的。8点靠岸，彼得堡的导游就准时上船接我们下去。车是白的，车号733。导游姓逄(pang)，自称是圣彼得堡理工科的研究生，干导游五年多了。彼得堡的其它中国导游，见他，都得叫声大哥。老嘎吧。

            ↓ 逄导

   逄导给我印象深的有两点：能说，见识广。

   到彼得堡市政府外参观，他说：咱们去骚扰骚扰他们。

   市政府前广场前左右两边有马恩的雕塑，中间有列宁的雕塑。他说：俄罗斯人不在乎，爷爷在旁边，孙子（列宁）在中间。

    我们说，是儿子，非孙子也。

    他叫我们坐下，说，各位坐好，站立危险。站着的不安全，就留给我吧。

    彼得堡的小偷曾让许多到俄罗斯的游客谈偷色变。逄导每到一关键地，都会提醒我们小心。且不是例行公事的提醒。“各位，包，背前面是你自个的，背后面是别人的哦”；“各位小心噢，这儿是彼得堡小偷的老巢”；“我带过的团，到此，就没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有这样的提醒，我们在俄罗斯20天，全团无一失窃。

    在俄罗斯绕不过列宁。他一路称为老列。说他是世界最早的传销者，不过，推销的是一种叫着主义的东西。

    说列宁挥手的动作如今被人称为：老列打车。列宁的口才极好，他不是第一个将马恩传播到俄罗斯的，第一人是普列汉若夫，但列宁口才好。做得好不如说得好啊！

   比如，列宁说：革命是无产阶级盛大的节日。节日是干嘛？喝酒啊快乐啊。即使节日，那为什么不去啊……按俄罗斯的习惯，我们本来可以处处看到列宁的雕像，但现在彼得堡好似只剩4个，而前苏联的15个加盟国，列宁的雕像都被当做垃圾处理

    几天相处，看到逄导对俄罗斯政坛的看法与陈导彼此相左大相径庭。

    对普京，梅德韦杰夫如同俄罗斯套娃般的选举，先是叶利钦，然后是普京，再打开可以看到梅德韦杰夫，然后又是普京……陈导看到俄罗斯可以由此稳定20多年，逄导则认为，无论你多么有本事，都不应践踏民主。

    说逄导见识广，主要指他啥都可以说一点。

     列宁格勒保卫战，他如说书般给我们说那段历史。有两次被景点打断，上车问，上次讲到什么地方？……绘声绘色啊，他说斯大林这样动员：列宁的城市怎么可以让敌人踏入！

    说圣彼得堡，是教育之都，艺术之都，文化之都……但在彼得堡有几个垃圾职业（从收入角度）。教师、医生每月基本就3万卢布（人民币6千）私立医院住一晚4万卢布。警察，在中国是有执照的流氓，想干嘛就干嘛。而俄罗斯警察是高危职业。非战斗减员很厉害……俄罗斯的出生率是负增长……十年前，他们常常借检测护照，要一些钱。

    俄罗斯人习俗，是找人要烟要酒，不是抢钱。一次他遇到三人，找他要钱，他说没有，那人说，得了吧，我们还差50卢布喝酒……07年，统计官方统计，俄罗斯人平均每年每人喝67瓶，除了老人孩子，妇女，男人一天一瓶还有多。喝酒很凶猛。

    俄罗斯有四大怪：青草白雪盖（这个好理解，冬天特别长）；拉达（俄罗斯自产的车）要比奔驰快；工作都是老太太（二战后遗症）；姑娘大腿都在外（穿裙子）。

    斯大林时期，建的房子墙的厚度要在一米以上……

    俄罗斯餐，最顶级的食品是鱼子酱，而（俄罗斯和伊朗）的最好。黑色的鱼子酱一克价比黄金高。从取卵到封存，一般就在4分钟内完成……

    美不胜收的俄罗斯姑娘……

    每年交4200卢布，医疗就免费了……一路拉拉杂杂悉悉索索过耳的很多，记住的不过十之一二。

    遇到这两导游，路上我与大平曾饶有兴致讨论自助与跟团的利弊。

    自助时间可控。走什么路线，选何景点，自由度高。早上不用赶早出游，景点爱呆多久呆多久，途中改变主意不存在违约……可高密度摊薄成本，可无所事事在喜欢处发呆。没有强制消费等等啦……消费丰简自如，好处多多。

     跟团游除省心外，也还有另外的可取处。旅行社拿到的机票、酒店价格很低，同样的价位住宿往往比自定要好。此外，他们熟悉景点，可省不少寻寻觅觅的的时间。时间增值不说，旅游为之提速。另外，一些人文景观，自助游不小心就会失之交臂。我们跟逄导，在冬宫听他脱稿给我们讲解两小时，基本了解了冬宫最著名的藏品。如自己去找，多一倍的时间也未必有这样的效果啊。还有，路上的时间，听导游天南海北地侃，故事，往往会增加或修正一些历史联想，导游特定的人生经历与视角，亦会丰富你的审视或仰望，至少说笑中会拉近你与风景的心理距离。

    旅游，不就是为见不一样的风景？就此而言，跟团也有它的优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