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鹦鹉

一只吞吃易拉罐铝片，

近乎疯狂地痛苦死去。

一只企图趁换水空隙逃走，

被一掌拍到地上，摔死。

最后一只，仍准备越狱，

笼子坏了，默不作声，

终于获得自由。

笑话里爆牛的鹦鹉，

未必不羡慕那只，

那唯一一只自由的鹦鹉。

然而，自由的代价啊，

不是谁都可以支付。

没有指纹

鼻腔流血，手指干裂，减重八斤，没了指纹。

指纹识别身份，没了指纹，身份不明。

世上有多少这样的人，有谁知道，有谁关心。

劳动创造了人类，他人的劳动，创造了我们安适的生活，

而我们，凭什么，凭什么享受这一切？

魂兮归来·写于清明节夜晚

空气是混合物，混杂着烧纸味。

清明的天空，并不清明。

魂兮归来，哀思难断，

难断哀思，魂兮归来。

归来的不是亲人，

是生之愁，是死之忧。

街角黑灰飞舞，明灭火光中，

传来身体健康的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