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词量词增异彩——再读袁凯诗《京师得家书》
(2025-10-06 07:4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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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词量词增异彩
明朝袁凯地五言绝句《京师得家书》字词平平无华,细细品读却令人拍案叫绝,它将游子思念家人,家人牵挂远在京城游子的亲情抒发得淋漓尽致,而诗中数词和量词的叠加妙用为全诗增得异彩。
——江水三千里,家书十五行。
作者所说的京师是指明成祖朱棣定都北京前的南京,自然在长江东头,一个江水三千里,三千里这一数词和量词将故乡与京城相距的遥远以及作者与家人至亲的分隔画面般展现而出。需要指出,古人应用数量词多为形容,是文学意义上的虚数,而非数学意义上的实际数字,如宋人柳永《望海潮》中的“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中的十万,是形容人家多,而非精确的实数真的是十万;李白《将进酒》中的“羔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中的三百杯,并非真的喝三百杯。
与此项成强烈对照的是身在遥远故乡的家人家书,却只有十五行,是三千里的二十分之一,然而,又是一个强烈对比和反转,一个叠用量词“行行”却浸透着思念之情,行行无别语,十五行,每一行没有其他话语,都在叮嘱我早日还乡和家人团聚。这十五行的尽早还乡叮嘱和那三千里江水相隔又何尝不是绵延三千里的思念之泪?
这首思乡诗全然不见一个思念之词,全然不见一个描摹思念心情的哀婉惆怅用语,全然不见一个古人擅用的如床前明月光、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之类借景抒情的景物衬托,而仅仅妙用了数量词,就将这首诗的意境推向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