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和足球

阿海20岁时曾和我说，他最欢的运动是足球——“一听足球脚就想动。“说这话时他手拿他右脚的X光片，手指着那上面显示的脚趾骨裂。这是踢球时受的伤。他反复询问，北京有没有骨科再好些的医院和医生，让他能够尽快重回球场。

阿海是球队的主要的分手，这是支弱队，在比赛中如果有得分，如1比2，或1比3，抑或2比5，等等，那么十有八九进球的是阿海。每当进了球，他都有激烈的庆祝动作——脱光脊梁，把那18号球衣抛向空中，然后纵身一跳，当空接住，再套在身上。运动会上，他是百米跑冠军，极擅冲刺，球场上，他恰恰予以充分发挥——虽然是后卫，但通常在对方进攻时快速插上贴身抢断，利用假动作断球，变换位置和球路，带球突破，逼近对方球门，以假动作及刁钻角度射门。而他的假动作又得益于他14岁时开始学摔跤。阿海喜欢南美风格足球，喜欢马拉多纳。

这天下午，原本哥儿几个约好阿海一同到预定场地踢球。阿海说他想好好和阿斌学学头球攻门，“狮子摆头，潇洒”。然而，他却突然说不去了——“5楼老两口煤气用完了（那时阿海的那片楼还没接通管道天然气），70多了，我去给他俩换煤气罐。他儿子在地工作。”“踢完球再去不行啊？”“不行，大妈病多，每天需要少食多餐，下午4点得做饭，我不能因为我的爱好耽误老人家吃饭，让他们着急。”

在阿海心目中，助人重于足球，重于各人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