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年忆“小虎”

   我结识和交往的人中不乏属虎者，“小虎‘”就是其中之一。他小名叫小虎，既因为其生肖属虎，又在于俊朗的面庞微笑中便露出一颗小虎牙，宛若当今演艺明星黄景瑜。

初识小虎是在我15岁那年暑假。那时，晚饭后，我常约上同院邻居也是同学，搬上小板凳在院门口白杨树下，借着晚风便乘凉便给他们讲故事，大都是侦探题材。不知不觉中发现身穿火红跨栏背心，肤色白皙，身材修长的小虎半坐于一个足球上也在仔细听。他是住在街南，比我大两岁，他和同院的小蓬是同学，找小蓬玩儿时，路过的他被故事吸引。“我给你们讲一个吧”，他的突然搭话构成了他我的第一次互动和语言交流。他讲完一段福尔摩斯的案例，便给我们“弟弟“出了道题——一艘停泊在泰晤士河的邮轮发生命案，船长在自己房间被枪杀。案发时船上只有大副、船医和一位水手。侦探勘察现场后分别找着三人询问枪响时他们都在干什么，船医说在喝锡兰红茶，水手说躺着看小说，大副说在甲板上看到桅杆上英国国旗挂反了，他在正旗子。侦探立即找出了凶手。小虎看着我问道”你们从这三人回答中，发现谁在说谎，而说谎的人就是凶手吗？“我当即指出，大副就是凶手。”对，米字旗没有正反。“接着小虎又出了些挪动火柴棍、用石头子五子连珠等题，这些难住了我们，我发现他很聪明。继而一段时间内，只要他来找小蓬，遇上我讲故事，他会取代我成为主角。从《希腊棺材之谜》到《绿锁链》，从中国古代的《大宋洗冤录》到近现代的”燕子李三“，我发现小虎很聪明，记忆出众，逻辑性很强，虽然《绿锁链》《希腊棺材之谜》等我也读过，但其中一些对话和人物外貌描写我不及他记得清晰精准，他几乎在引用原文。

小虎爱好广泛，喜欢看书、弹吉他、踢球、游泳、钓鱼养鱼，等等。

然而，出麻烦了。我的另一位好友找我玩时在院子里遇到小虎时，势如水火，气氛令我异常尴尬。好友说他也认识小虎，是约球后认识的。“他不守球场规矩，我和他差点动手打起来，别看他比咱哥们儿大两岁，我照样揍他……“好友谈起小虎，却是另一番感受。我至今不知他俩在球场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虎是院子里的常客，自然我的邻居们也都熟悉他，印象也不错。再有两年小虎就迎来他平生第二个本命年了。随着年龄增长，我和他都不再讲故事了，相遇时话也少了。

仲夏一个星期天上午9时许，院子里一位姐姐红着眼圈告诉我，小虎在凌晨4时许骑着本田摩托，到郊区河边老捞鱼虫，返回时，在公路上摩托超速，光线昏暗中，遇到一辆停在路旁的故障拖拉机，小虎临近才发现，由于他的摩托超速，躲闪不及，连人带车撞在拖拉机上，身负重伤的小虎而抢救无效，停止呼吸。22岁，小虎的生命就此画上了休止符。我的那为好友对此的反应令我意外：“挺可惜的，其实他球踢得不错，就是太想大比分赢球了。都是好动的小伙子嘛争强好胜呗。假如我当时真和动手打架，感到了疼，也许他就记住了必须守规矩，也许就不会骑摩托超速了。本质上挺好，挺聪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