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城到长溪
            ---婺源寻秋旅游日记     杨瑜珉  姜东莉  汤惠平  吴国富 摄影
               2011年11月18日    阴有小雨   气温较低
    今天的行程是这次婺源之行的重头戏，尽管二十多里的山路都是下坡路，但我还是有点担心，因为今天跟着我的不是一帮年轻人，而都是五六十岁的准奶奶、准外婆。

   所以昨晚，清华吴老师问我们什么时候起床，我回答“自然醒”，他很纳闷：因为驴友驿站的住客，大多都是天不亮四点多就起床了，赶在天亮前到石城去拍雾霭迷蒙的晨色。而我的安排却逆常规也不合常理，见他不解，就打趣地对他说：我们是有拍就拍，无拍不拍，随缘。他哑然地笑笑。
   

    吃完早饭，已是八点过后，驿站里早已是人去楼空，我们一行九人才磨磨蹭蹭地坐上包车，向石城出发。
    天，灰蒙蒙地。车出清华镇，本来应该是有点看头的，因为自唐代到清代，清华镇就一直是婺源县治的所在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特别是镇东北的清华电站，高高的大坝拦起一汪碧绿清澈的溪水，缓缓的流水，泛着白沫淌过围堰的卵石斜坡，就像母亲的乳汁要把整个清华镇哺喂个透。可是今天因为不见日头，所以对着这美景，也看不出韵味来，因此我也就没向大家介绍了。
   

    半路上，我们在菊径村停了下来。菊径村，也是近年来摄影爱好者到婺源采风必到的地方。它是个典型的山环水绕型的小山村，一条小溪圆圆地环绕整个村庄，四周是高山环绕，使得村庄形如马蹄，整个村子一面靠山，很符合中国的八卦“后山前水”的设计。当地人称之为“脸盆村”。村庄与公路的连接就是通过一座座的小木桥，新修的柏油公路沿着河岸也与溪流一样呈圆弧型绕村一周而过。菊径村村庄的水口处建有村中的祠堂，种有大樟树；村庄后面的山上是保持得很好的水口林。
    我们在菊径村浏览逗留了约有一个小时，才继续向石城进发。车过古坦镇，就一路向上了。山势越来越险，弯道越来越多，怪不得当地人说从古坦到石城这一段路不是本地人是很难开的。当车弯过一道又一道的山坡，不知不觉间就爬上了海拔700多米的高度，我凝望着对面五股尖（景德镇最高峰海拔1618米）下三毛尖的一处山垭，久久不能释怀，那儿就是我十多年前从景德镇瑶里郑家山翻越白绛岭到婺源通元灵岩溶洞群的山头。
   

    快到十点钟了，我们才到石城山下的戴村。所谓石城，其实不是一个村名，也不是地名，而是一座山名，坐落在戴村和程村之间，清一色的大青岩石，巍峨挺拔地耸立在村庄中间，十几棵上千年的红枫、银杏簇拥围抱着青青的大岩石，气势非凡。石城山绝对海拔高度是八百来米，而相对高度恐怕也就几十米吧，所以爬起来很轻松，不一会儿我们就从村里的小路登上了石城山顶。山顶上的石头一块接一块，人在其中行走，有点类似于云南的石林，又有点像在巨大的斧劈石堆垒成的假山中穿行。
    在一块标示着“石城红枫最佳摄影点”的平坡上，我们看到了红枫掩映下的村庄全景，遗憾的是今年气温偏高，所以虽然已是深秋初冬季节，但树叶都还没有红透，于是我们只有下山，准备往长溪去，一路找寻缤纷五彩的秋色和那撩人的风景。
    不巧的是，走出戴村村口，阴沉沉的天空就慢悠悠地落下了小雨，雨珠很细很细，就像浓浓的雾汽飘散在空中，纠结在你的身旁，弥漫着你的全身。
   

     进山了，是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山路，窄窄的，紧紧地贴着一条涓涓溪流，顺着山脚蜿蜒地向前延伸。我们就这样踏上了迈向长溪的漫长之路，谁也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在等待着我们？前面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很长很长时间我们都是在两山夹峙之中行走，路旁就是一条汨汨的溪流在杂草丛中流淌，有时要经过一块块碧绿青翠的茶地（事后才知这些茶树的嫩叶就是高山茶），有时又要穿行过长长的茅草丛。悠闲地就是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我们居然没有遇上一个游人，直到快要转到一处山洼的时候，才碰上两个肩扛着沉重的树枝捆的年轻女子，豆大的汗珠流淌在她们红扑扑的脸膛上，湿漉漉的刘海披散在笑眯眯的双眼脸上，浑身上下充溢着青春的活力，浸透了生命的张力。问她们到长溪还有多远？回答说不要心焦，慢慢走。
     转过山洼，又是浅缓的青石板路，不过说是青石板路，其实就是在山泥路上间或铺上几块青石块而已，它不像有财力的江浙地区的山野乡村的青石板路，一块一块的青石板接连砌筑；也不像本地区的有名的古驿道（徽饶官道），青石板铺砌得有板有眼，规整规矩。这儿是穷乡僻壤，少有人烟，所以脚下的这些青石板块还不知是多少人千百年来，你一块我一块地日积月累搬来的，因此我们可以看到这些青石块很不规则，铺砌也不规整。但是在这泥泞的山路上，有了这些垫脚的石块，多少年来不知帮助多少人减轻了雨天在山上行脚的困苦。
   

     淅淅沥沥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我突然发现在山路两旁的草丛里掩藏着一条一条黄澄澄的果皮，再仔细一看：好东西，牛卵果。这是一种在海拔较高的山上生长的野果，据药农说，牛卵果是可以补肾的。
    再往前走点路，右手边有个不大的山坳，在路边的矮树丛中，放了一筐金黄灿灿的牛卵果，我们都停下不走了。就在我们四处张望，搜寻找人时，一个清晰的声音从山坳里的树上传来：干什么？
    我们欣喜：牛卵果是你的吗？回答：是呀，要买吗？
    我们回答：是的，要买，你下来。回答：没空，十元钱四个。
    我们还价：太贵了，十元钱六个。略略停顿：好吧，你们自己拿吧。
    我们惊诧：那钱怎么办？很干脆地回答：就放在篮筐里吧。
    结果我们付了十五元钱，拿了九个牛卵果，完成了这次神奇的买卖。
    找个平整点的地方，大家亟不可待地品尝了这个只有爬上高山的人们才能吃到的野果（牛卵果生时果皮很硬，但一旦成熟果皮就很软不易保藏运输）。
   
    走了将近三个小时后，我们到了这段路上的第一个村庄---方家村。村口路旁，有一幢土坯垒砌的房屋，年已七十多岁的女主人招呼我们：吃饭不？我们问：有菜吗？回答：有呀，上菜地去摘。
    听说上菜地去摘，大家来劲了，一举通过就在此地午饭。随后，摘菜、洗菜、剁菜，忙的不亦说乎，电饭煲、大柴灶一起动用，花了半个多小时，做成了四大盆菜：炒白菜，韭菜炒蛋，烩罗卜，煮南瓜，另外还烧了一道点心：清煮红薯（山芋）。
    这顿饭每人花了十五元，耗时一个半小时（这种特别的旅游是一种别样的享受，很难寻觅）。

   

    饭后又下雨了，但我们已决无别它选择，迎着濛濛细雨就出发了。匆忙中，在山里，我们还迷路了，真急人。最可怕的是，雨中的山里，就是白天也找不到一个问路的人，好在耗费了半个小时后，我们又回到了原路上。
    傍晚五点不到，我们越过了最后一个山垭口，看见了长溪村口那棵标志性的大枫树，殷红的树叶在模模糊糊的迷茫暮色里，隐隐显现，秋天真的来了。
    长溪，我们终于见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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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径村----这就是在去石城途中的“脸盆村”                杨瑜珉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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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径村外的小河紧紧地围绕着村庄，小木桥就是村里通往村外的唯一途径。  杨瑜珉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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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小桥也高兴。                              吴国富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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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就像当年去公社参加完教师学习班回村里。      吴国富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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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径村里的小学校，自从实行中心学校制后，村里的小学校就空无一人了。吴国富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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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在石城山上，就像转悠在云南石林里。            杨瑜珉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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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城山上的大青石硕大无比，也不知日晒雨淋多少年了？       杨瑜珉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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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城山顶观光亭，一览无遗看风景。                杨瑜珉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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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到了什么？                             杨瑜珉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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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山下的那棵大枫树，红叶婆娑，色艳斑斓。        杨瑜珉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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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红绿绿，石城山下的程村秋景。            杨瑜珉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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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苍翠的青山和微微泛红的树叶，构成了雨中石城戴村的妩媚景色，很遗憾：在画面外的小河沟里有一大堆白色垃圾，还有一床破棉被，急煞风景。         吴国富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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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石城戴村，我们向山里进发了。           杨瑜珉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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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城戴村的水泥路走到头了，穿过那个歇脚亭就是往长溪村去的青石板路了。杨瑜珉摄影

 

http://s6/middle/5eda4d5bgb34ee94ca0e5&690进山了，徒步刚开始，表情还蛮轻松。          姜东莉摄影

http://s2/middle/5eda4d5bgb34eec7b5e61&690 羊肠小道，只容一人通过，对面来人了，轻者让重担。    姜东莉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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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少妇，体态轻盈地肩负着生活的重担，令人敬佩。   吴国富摄影

 

http://s3/middle/5eda4d5bgb34eee982ca2&690信步下来，身边就是高山绿茶，随便吸一口，都很提神。   姜东莉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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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茶树、杂草灌木，天雨、泥泞、青石板路。     杨瑜珉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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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队伍真漫长，看到下面的红白点了吗？那还不算，领队的绿衣衫早已溶进山洼拐角处那片绿树林里了。        杨瑜珉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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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了茅草丛，大家有点累了，你没看到走路的那副情态吗？     姜东莉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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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会儿吧，喝口水，前面还有好多路要赶。          杨瑜珉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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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东西，牛卵果。

牛卵果：又称金芒果、蜂蜜果、牛卵驼。相传是牛郎放牛的那头仙牛去世后留下的一种果实，属多年生木质藤本植物。果实成熟过度时会裂开，果肉里含有许多种子。口感象香蕉，但味道比香蕉更香甜可口，含糖量高。

http://s10/middle/5eda4d5bg7854b1b4aca9&690就在路边饱餐一次吧。                   姜东莉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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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就到方家村了。                  杨瑜珉摄影

 

http://s5/middle/5eda4d5bgb34ef5c47404&690走得快的人已和屋主人谈妥午饭的事。            杨瑜珉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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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们在半路上饱食“四菜一汤”的方家村农家。    吴国富摄影

 

http://s16/middle/5eda4d5bgb34f7dc0a26f&690好像在开生产队会议。                       杨瑜珉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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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儿累了，吸口烟吧。                  杨瑜珉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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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火，有模有样。                      杨瑜珉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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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活如神仙。                         杨瑜珉摄影

 

http://s16/middle/5eda4d5bg7854b25c4d6f&690再来一口。                                 姜东莉摄影

http://s4/middle/5eda4d5bgb34ef9f79b73&690 就像当年收工回来，小息一会，等会儿吃饭。      姜东莉摄影

 

http://s16/middle/5eda4d5bgb34f8b2d491f&690四菜一汤，标准餐，没有超标。可惜山芋汤没有拍进来。      杨瑜珉摄影

 

http://s13/middle/5eda4d5bgb34f8f62262c&690吃完饭了再走，尽管天还在下雨，可也无可奈何。          杨瑜珉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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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牵妇随。                          汤惠平摄影

http://s15/middle/5eda4d5bgb3537eccc45e&690 亦步亦趋。                         汤惠平摄影

http://s13/middle/5eda4d5bgb35380df789c&690 举步和谐。                     汤惠平摄影

http://s10/middle/5eda4d5bgb353826e6c29&690 同登彼岸。                       汤惠平摄影

http://s3/middle/5eda4d5bgb35384384372&690 一样胆战心惊。                   汤惠平摄影

http://s4/middle/5eda4d5bgb34f59707f33&690 一步一趋，好在这一路都是下坡路，稍微省力。           杨瑜珉摄影

http://s1/middle/5eda4d5bgb34f7028a980&690有景致吗？好像没有，就是眼前的这棵小树呀。         杨瑜珉摄影

http://s15/middle/5eda4d5bg7854bedf576e&690抬头看景，低头赶路。快了，这次真的快了。     杨瑜珉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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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过这座山坡，就到长溪了。               杨瑜珉摄影

http://s4/middle/5eda4d5bgb34fa9ee9843&690山坡下隐约可见的就是长溪村了。               杨瑜珉摄影

http://s13/middle/5eda4d5bgb34fbbcf3f2c&690 长溪村标志性的那棵大枫树，就在下坡的路旁边。         吴国富摄影

http://s12/middle/5eda4d5bgb34fc0339edb&690 尽管很模糊，可还是能够隐约地看见雾气弥漫的山峰一层高一层，我们就是从那最高的山腰上下来的。

                                             吴国富摄影
http://s14/middle/5eda4d5bgb351af14316d&690 下了一天的雨，在我们到达长溪村的时候，落日竟然在重重叠叠的乌云间露出了笑脸。杨瑜珉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