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西瓜为什么不甜

      文/安全老张

    前日买回一个无籽西瓜，红红的沙沙的瓤，孩子们却说不甜，妻子也说不甜。孩子说是上化肥的缘故，妻子却说还是小时候吃过的西瓜甜，我说是瓜吃多了。每个人的话似乎都有道理，特别是妻子的话让我也怀念起儿时那西瓜的甜美。吃西瓜是儿时的一个梦想，我无意间讲起了小时候的西瓜故事。

    当我有了记忆的儿时，农村的“三自一包”还没有被批。虽说每家有可以支配的自留地，可谁都舍不得去种瓜果。从自然灾害饥饿熬过来的人们，认为吃瓜果不能当饭顶饿，是浪费和奢侈，特别是西瓜。每当母亲哄我们入睡的时候，总是讲一个让我们垂涎欲滴的西瓜故事：“快睡吧，明年在我们家地里种上一片大西瓜，一个都不卖让你们吃个够”。我总能想着那大大圆圆，红红瓤黑黑籽的西瓜，眯着眼巴砸着口水进入梦乡，因为只有在梦里才能吃到它。母亲虽一次次的重复着这个故事，我却每一次都当真事似得认真的听着，延伸着那个梦......。

    到了五六岁时，提着箩筐去集上捡西瓜皮拿回家喂猪。那时的西瓜不论斤卖，三分钱一大块，卖不完的时候还一毛钱让吃饱。热闹的集市上随着叫卖声望去，卖瓜的老大爷一边用毛巾擦着滴水的西瓜刀，一边把切好的西瓜整整齐齐的摆好，那瓤沙的往下掉，嘴里那个馋啊。这时儿子一边吃一边插话：“三分钱都没有啊”！我直叹气。不但没钱去买，也不曾记得真正吃过一次西瓜。母亲特意交代过我，出门不要学得馋嘴看别人吃东西，有志气长大了挣钱买去。

    上初中时候的假期里，在生产队碰到一次看西瓜的差事让我终生难忘。那是夏天一个有月亮的晚上，满满装好的一车西瓜停放在打麦场上。晚饭后我和同伴拉着苫子就早早在马车下躺着，开始履行看护的责任。皓月当空，月光照得打麦场白昼般的亮。望着圆圆的月，心里总惦记着圆圆的西瓜，那能睡得着啊！可我是学生怎么着也得留点斯文不是。同伴说“队长可说了瓜随便吃，别让偷了就行”，“不吃天亮就拉走卖去了”。不吃白不吃啊！我拣一个最大个的，也忘记是用什么工具切开的了，只记得那瓜是那么的甜，我们也顾不得自己的吃相了，弄的衣衫湿漉漉的，没记得吐出籽来。你一块我一块吃啊吃啊吃也吃不完……，剩下的还舍不得扔。同伴突然出主意说：“咱围着打麦场跑一圈再吃”。果然奏效，跑了几圈真的把剩下的吃完了。这时儿子嘻笑说：“这么没出息啊”，我也想笑却笑的很勉强。

    我沉思，是今天的瓜不甜吗？应该说经过品种的不断改良，无论是口感味道还是含糖量，都比过去种植的西瓜优良。为什么现在的西瓜不甜呢？应该说是我们的味觉麻木了，在甜蜜的日子里却找不到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