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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文友们

(2016-04-24 19: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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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排左三雷激 左五冰雪
 右二金帆    
末排左五俊龙兄
 左六西岛    




被金帆拉进芦溪社微信群的当晚,我几乎失眠。近三十年了,还能网聚,已是神奇,诸多熟悉的名字和面孔挟带着蒙尘的往事卷土重来。


 

俊龙兄是我最早认识的文友。高考结束后,我常去他所在的镇文化馆借书看,我高二时就经我们学校的团委书记介绍认识他了。他二十七八岁,热情好客,真诚善良,二胡拉得好,诗写得更好。小时候,他见母鸡下蛋后咯咯哒地叫,便对奶奶说它叫我哥哥呢;长大后,他喝得醉眼朦胧时写下“泡桐树伸出手来跟我划拳”的诗句;女儿出生时,他想出“升官做父母发财得千金”的妙联。他还叫我给他的女儿取名字,我说就叫逸静吧,既有父亲诗人的飘逸,又有母亲温柔的恬静。虽然身份证上没用这个名,但平时都叫她这个名。


   他常邀请朋友们去他家吃饭、喝酒,我因此认识了涧溪、艾清等文友。有时去他那儿借书或者闲聊,晚归,他总会穿街过巷送我回家。后来他有女友了,我们仨也在一起玩。我们相约爬张古岭看日出,看天边泛起鱼肚白,看朝阳怎么一点点从东方升起,感受美好一天的来临。我们还在初春时分去郊外踏青。沿着迂堤,穿过浮桥,走过村庄和田野,看花,抚柳,一路找寻春的足迹。


     结婚生女后,他下海经商,却并不顺利。太太也迫不得已出外打工。那时我已在县城工作,后来又南下,家人也从镇上迁走了,此后,我几乎没有回过小镇,也不知他的消息。后来听闻他的一些变故,又在别的朋友处见过他和冰雪等人赴深圳参加艾清婚礼的照片,才又找回了过去的那个他,只不过,他前额的头发少了好多,脸上也有了些风霜。其实我们都一样,从热血青年到厚重中年,被岁月洗了一遍又一遍。模样多少都有些改变,不变的是当年因志趣相投而结下的友情。


在微信群里,他对大家说:“我下海时差点被淹死,长时间处于漂流状态,自己控制不了方位,自然也遗失了你们!好在我在最无望的时候仍对未来抱有希望,在最无助的时候仍不放弃,曾在日记里写过绝不逃避责任,绝不发神经,绝不自杀,决不放弃努力!终于苦尽甘来,有了两套房子,添了一个儿子。女儿大学毕业后在市广播电台主持过一年的节目,同时还在一家学校任普通话和心理学教师。去年以全市面试第一的成绩考取了市老年大学教师一职。”


一番平常的话,一段不平常的路,这些年,我们都在经历着不曾经历,体验着不曾体验。面对波折,我们沮丧过忧郁过,但是我们并未沉沦与颓废。走过逆境和低谷,我们会更加热爱生活。打心眼里为俊龙兄感到高兴,为所有百折不挠的生命点赞。


 


 


有次坐公交车去市里,认识了一个售票员。她跟我年纪相仿,性格相投,有蛮多共同语言,因而我们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借着这股东风,我常常坐她的车往市里跑。有时跟华溦去杨学贵老师家玩,有时去西岛和冰雪的店里坐一坐。


 

杨老师是江西散文诗协会的副会长,鹰潭报副刊编辑部主任。高三时,我在副刊发了一首三百字左右的散文诗,文字第一次变铅字,我很激动,给编辑老师写了封感谢信并在信里夹了枚书签,很快我收到了回信,他在信里鼓励我再接再厉,争取写出更多更好的文章。后来我得知他就是杨学贵老师。见到他本人后,发现他是个非常儒雅平易近人的长者。他就像我们的大朋友,倾听我们的谈话,指出我们的不足,和我们打成一片。我们一点都不怕他,但都非常敬重他。


 

华溦和我同龄,身高相近,爱好相同。有时,我们一起去杨老师家,谈诗论画,谈论时事,也谈当下和未来。有时,我们去街边的一家小店,点两碗芝麻汤圆,边吃边聊。后来,有个文友追华溦,家在市里,大她十岁,要她在一个月内给答复。她有些犹豫。我说你要不要这么早考虑终身大事啊,她说你不知道,我其实很缺温暖。我是外婆带大的,七八岁才回到父母身边,跟他们不亲。我想有个家。我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孤单和渴望。后来,她终是嫁了。没有隆重的婚礼,只有一只蜡烛,摇曳的烛光中,两双手紧握在一起。那年的鹰潭报副刊,一首短诗告知了他们结婚的消息,“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其中两句话我至今仍记得。从此,这个城市多了一个家,直到现在,固若金汤。


我工作后,她来县城找我玩。某日背个画板,去同乐园写生。偶遇一青年,跟她搭讪,送她鲜花。她捧着那束花回来时,跟我说起这事,我觉得新奇又浪漫。因为我和我身边的人从未有过这样的邂逅,从未有人这样子送过鲜花。我想,一定是她出众的外表和气质吸引了他。她回市里之前,我们到同乐园合影。她穿蓝底白花的连衣裙,我穿白色针织衫、白色短裙和白色长袜,我们并肩站立在一棵红叶李下,青春是一轮喷薄而出的太阳,即使有树挡着,也能透过枝叶洒下斑驳好看的光影。


很庆幸,多次远迁这照片仍在,看着它,我一次次逆流而上折回青春时光,重温我们共同走过的旅途中留下的点点滴滴。纵然青春回不去,往事是一堆随风飘扬的柳絮,也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力量在我们之间延伸凝聚。


 


 
  
冰雪是除杨老师和华溦之外我见得最多的人。


     冰雪写诗,朦胧诗,得过省里诗歌大赛二等奖,能在几千首参赛作品中脱颖而出,非常不简单,可惜那时的我看不太懂。我问过他:你写的是什么呀?他腼腆地微笑着说:我也不知道。


那时的冰雪也不过二十来岁,上唇留着黑色的胡须,一笑,满口雪白的牙,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真诚。


我常去市里的时候,冰雪已经和西岛合开了一家餐饮店,一家小书店。餐饮店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红房子。外面是红色的,里面装修得很有点艺术的味道。来的客人不少,生意还不错。我去玩时,总被留下来吃饭。有时我也待在书店,跟冰雪聊天,偶尔也帮点小忙。冰雪的眼睛很黑很亮,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很清晰,常常面带微笑,透着几分特有的腼腆。


我工作后很少去市里了,某一天听闻红房子出事了。合伙人西岛带走了能带走的钱,不辞而别杳无音讯。红房子和书店都开不下去了,冰雪只得重回肉联厂上班。有一次我们厂去市里参加个展销会,我看见了踩单车去上班的冰雪,我叫住了他,问他西岛有没有消息,他说没有。一脸的落寞。我安慰了他几句,除此之外,我还能说什么呢?


一年多后,传来好消息:西岛连本带利还清了冰雪的钱,还邀请冰雪去广州发展。冰雪还真去了,一去快三十年了,都没挪窝。我在惠州时,冰雪来看过我一次,捧一束鲜花,笑盈盈的样子。


后来,再无谋面。听说,他和西岛的事业做得很大,资产过亿。想不到当年的诗人经商也这么成功。几年前,相片上见过他一次,他和俊龙兄、涂润华等人赴深圳参加艾清的婚礼。他坐在几个人中,头发浓密而黑,唇上不见胡须,不仅不见老,似乎比年轻时还年轻了,没有一个中年人的光景。或许,成功的事业是男人最好的保养品;又或许,即使在如战场的商场,他仍然保持一颗简单的诗心,如此,衰老便不敢靠近。


我们需要的,不正是在浑浊的现世依然持有一颗清澈的心吗?


 


 

雷激是芦溪社社长,虽然只见过一两面,但听闻他病逝的消息后还是很震惊。记忆中他永远是文友们聚会时照片里的样子:一张棱角分明愤世嫉俗的脸,铿锵有力的话语犹在耳边。那年国内发生了一些事,身为党员的他强烈要求退出组织。他过激的行为令当时的我颇感震撼。三年前,他离开了我们,骨灰洒进了信江河里,这一定是他的遗愿,不要竖碑祭扫,只要洒脱不羁,追随流水去往另一个国度。清明时分,文友们在群里撰文写诗祭奠他。如果有来生,也许还会有芦溪社,而他依然是我们的社长,为我们守望精神的麦田。


 


 


三十年,也不过弹指间。我们因文字而结缘。我们写过,可能还在写。正如一个诗人所说:写得好与不好,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文字本身可以任性而美好。我们在文字里找到了星光与梦想,找到了爱和人性里纯粹的力量。文字里包含着生活与诗意,还有我们对这个世界纯净的目光。我们始终相信文字是有生命的,会呼吸,会跳动,你在为它流泪的时候,它也在为你哭泣。


人这一生注定了要走艰难的路,没有人一辈子轻轻松松。拥有的同时也在失去。阳光的身后常跟着阴影。笑中有泪。泪里有星光。荆棘丛生的路上,有你们,有诗和远方,就不彷徨不迷茫,只要心中流淌着温热的血和新鲜的阳光,去往哪里,都能无忧无惧,怀抱希望,勇敢闯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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