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被清洗 呼吸都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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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寒风萧萧的下午,我坐在暖意融融的人民大舞台,观看话剧《最后14堂星期二的课》。我坠落了,坠落在简约的舞台和轻灵的音乐中,坠落在金士杰卜学亮的表演里。我笑或者落泪,沉浸并且沉思。一出话剧,两个演员,14堂课,我的灵魂被清洗了一遍,连呼吸都透明起来。
体育记者和专栏作家米奇,在电视上看见16年不曾联系的大学老师莫利身患渐冻症,只能活两三个月了,他立即飞去七百里外的老师家,从此开始了连续14周每周二的探访。莫利用闪烁智慧和充满哲理的话语,给米奇上了生命里最后14堂课。此剧动人而不煽情,哀而不伤,在或轻松或沉重,或幽默或严肃的氛围中,遍布着看透生死超越俗世的苍凉。
“你跟你的心灵,能够和平相处吗?”“一旦你学到如何去死,你就学到怎样好好活了。”死亡让所有人变为平等,但也因为死亡,人们才更加珍惜生命存在的价值。 “在你死前宽恕自己,然后宽恕别人。”心存积怨,心空就会被烦恼蒙蔽;试着宽恕原谅别人,才能放下内心执着。当米奇问莫利羡慕年轻人吗,莫利说不,“一棵树最美的时候就是落叶之前”,而且,“我早已活过你的年岁,我为什么还要嫉妒你的青春?”“假如你一直跟年老这件事打仗,你将永远不快乐,因为无论如何你都会变老。”
莫利还说:生前,可以为自己安排一个活人的葬礼,听他的亲友诉说他是多么可亲可爱,因为死后当事人再也听不到那些好话了。当米奇遗憾自己没能参加为莫利举办的“活人的葬礼”时,莫利说下次啊,下次还有机会的。讲到火化,莫利关照亲人“别让他们把我烧过头了”。他叫米奇等他死后去扫墓,“别匆匆忙忙放下几朵花开车就走”,但须带份野餐带条毛毯,在风光颇好的墓边跟他谈心。“由你讲,我来听”。莫利至死都保持他的幽默。
人生,家庭,婚姻,事业,恐惧,欲望,衰老和死亡,这些都是14堂课谈及的内容,但最重要的课题还是爱。“不相爱,即死灭。”惟有爱,能点燃生命驱逐黑暗。因此生命中最重要的,是学着付出爱和接受爱。
此剧根据美国作家米奇。艾尔邦的同名畅销书改编。作者将他当年和老师的对话录音整理,写成了书和剧本,版税也支付了老师的医药费。而老师的启发也将作者从名利场中解放出来,从此投身慈善事业。
注:特别感谢我的台北女友黎宛欣给了我一次观看此剧的机会。因为她,我接受了又一次艺术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