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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你  在最美的年华里

(2010-06-02 06: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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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

遇见

最美

简洁

原创

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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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秋天,我在县城工作的时候,突然病倒,烧到40度02,浑身乏力眼冒金星。女友用单车载我去了医院。

   一个年轻的医生很仔细地为我诊断,“严重感冒,多喝开水,卧床休息。幸亏你体质好,不然早趴下了。”他开完药说:“我认识你,方小云。”我诧异地看着他。“上次全县600名优秀青年表彰大会,你作为代表上台演讲。”我笑了。“我还知道你家在林江镇,你和韩青儿是同学。”我疑惑了:“你怎么认识青儿?”“我们是大学同学,她是我女朋友。”原来如此。青儿是镇医院的妇产科医生,我和青儿是中学同学。原来,她的男友就是眼前这位帅气的医生——路凡。

    毕竟年轻,我的感冒好得很快。这以后,我们见面的次数渐渐多起来。有时是厂里的女工病了,负责行政工作的我领她们去看病;有时是和女友散步到附近,顺便进去和值夜班的他闲聊。遇上急诊,我们有时告退,有时就安静地坐在一旁看他就诊。他穿着白大褂,戴着听诊器,仔细询问,认真检查,慎重而流利地开着药方,叮嘱患者注意事项。工作着的男人是性感的,就像他,浓黑微蹙的双眉,黑亮淡定的眼神,镇定自若有条不紊,有一种让人心动的魅力。

    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我对他的好感加深了几分。那次,地毯车间一个女工突然晕倒在车间里,不省人事。情急之下,我想到了路凡。致电他来救人,他说还是赶紧送医院吧,这里方便检查。我说车间在三楼,人要抬下楼再送到医院,会耽误很多时间,你就帮帮忙吧。放下电话十分钟左右,他就拎着个药箱火速赶来。

   “大家都散开。”我也帮着疏散围观的人群。他掐人中,看瞳孔,测心跳,然后开了些药,对车间主任和我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等病人苏醒后他才离开。原来,这位女工因为丈夫外遇,忧郁成疾外加疲劳过度,导致了这次昏迷。遗憾的是,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这位女工后来还是想不开服毒自杀了,不过十九岁而已。但是,路凡的这次出手相救,让我颇为感激和敬重他,从中可见他的仁心仁术古道热肠和他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高尚的职业道德。

    和路凡接触多了,渐渐地,我发现自己有些喜欢他了。他只大我一岁。二十一二岁的年纪,正是青春绚丽情感绽放的季节。他清秀帅气的脸庞,黑亮有神的眼睛,穿着白大褂从容淡定的样子,都吸引着我走近他。情思一旦触动便不能自已。我尽量压抑着自己,告诉自己不要搅进这场情感里,毕竟他是我同学的男朋友,虽然没有结婚,但从他肯定的语气里我看得出:今生他已认定了青儿。

    我没有半点想和青儿去争夺他的意思。我只是想把自己对他的好感和喜欢告诉他,一个人藏着掖着的滋味可不好受。情感是需要宣泄的。勇敢的表白也是对爱的一种疏导,否则,长久地郁积于心,心会因为过于沉重而艰于呼吸。终于,我拿起了笔,写下了一番心里话——不求结局,只说过程。

    我把信放在医院的传达室。两天后的一个中午,还没上班前,他打电话给我,叫我去他那儿一趟。我视死如归地去了。他一个人在办公室,趴在桌上。听见我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来,眼睛红着,呼吸有点粗重。他喝酒了,还不少。他看着我,良久,吐出一句话:“你知道的,我有青儿了。”我点头,“我知道,我没想过和她争。”我让他挣扎了,却让自己轻松了。

    之后再见,我依旧和他嘻嘻哈哈无拘无束,好像什么都不曾有过。清淡的感情,是可以一笑而过的,除非你深爱过,内心才会有所纠结。可我和他,有什么呢?连手都没牵过,就连眼神都没碰出过火花。从头至尾,更像我一个人在打水漂,手上拿块石子,倾斜着扔了出去,那石子擦着水面轻巧地跳了两下,然后隐入水中不见了。

    这样自自然然地相处下去倒也好,做不了他的女朋友就做他的好朋友嘛。有求医问药的事仍旧请他帮忙,他有事也会找我,比如那次他们卫生系统要举行国庆文艺汇演,他和另一个女同事同台表演诗朗诵。练习期间,他叫我过去指点一下。他知道演讲朗诵是我的特长。我很乐意以指导员的身份前去指导。那个周末,我和他在医院的一间屋子里“祖国啊母亲”地抒情了半天,我一开口他就点头,微笑里满是欣赏。

    那次文艺汇演,青儿也来了。她跟我说了好多话。说路凡正在努力跑调动,想尽快调她来县城;说她原来大学时有个男友的,也分在县城,后来移情别恋了;说路凡一直都很喜欢她,而她也慢慢地被感动;说她就喜欢路凡的那张脸,好像路凡只剩下一张脸似的;还说有个女孩子在追路凡……说到这里,青儿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一时臊得满脸通红:路凡啊路凡,你不会连这种丑事也抖落给青儿吧?但愿他没点名道姓,不然我的脸往哪儿搁?

    次年的某个良辰吉日,他们结婚了。青儿请我做她的伴娘。迎娶青儿的车从小镇一路开到县城路凡家门口。所有新式的电器和家具一应俱全,这个县城从此又多了一对新人,一个幸福甜蜜的新家。我们坐在新房的客厅里谈笑风生。我不停地为来宾们倒茶端水,路凡赞许地点头,夸我的接待工作滴水不漏。然后,他转头看身边的新娘,深情款款的样子,仿佛在说:这辈子你都别想从我身边逃走。

    不久,我离开县城南下了。再见他们已是6年后。他们极力挽留我吃饭。在外面的餐馆,我和青儿聊天时,路凡一直待在厨房,很久才进来。满满一桌丰盛的菜,全是清淡的口味。路凡对我说:“你在广东这么多年,一定不习惯吃辣的吧?”他竟这样为我着想。

    和我一起来的亲戚是个美容师,席毕,她为青儿修起了眉。路凡看青儿的眼神一如新婚那会儿,深情中带着爱怜。那一刻,一个男人的温柔展露无遗。

    青儿是幸福的。有那么一两次,我打电话找青儿,路凡接的。说青儿在隔壁邻居家打麻将呢,上班累了一整天,让她好好放松一下。这么多年了,他还是那么一往情深地爱着青儿,他的心里只有青儿。

    一别又是十年。流年似水,再回首,没有遗憾也不后悔。这样的一份情感,因为勇敢表白而不会难以释怀,因为不曾拥有一切都那么平和。比友情更温和,比爱情更光洁。纵然历经风雨打磨,依旧不改其纯净本色。就像一颗蚌壳里的珍珠,时间越久越是持有温婉圆润的样子,始终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

    席慕容说: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见你。

    这样的遇见,如何不是最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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