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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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升太阳城市的星空茧花一弯月亮 |
太阳在天上走的时候,常常背着一缕白云。
记得我小时候,妈妈也常常背着我。烧饭,下地。妈妈说,背着我下田干活,我总是很乖巧,从来不哭。
小时候,我十分好动,不是把手攥成小拳头,放进嘴里“呜呜”地唱,喷出口水;就是爱摆腿,那两根小竹筒一样的小腿,一摇一晃地蹬着、踢着妈妈。妈妈总是背着我,屋里屋外地做着各种活儿,一边做着活儿;一边唱着自己编的歌谣。我还是手握成木锺似的小拳头,放进嘴里,“呜呜”地跟着唱个不停,妈妈也从来不禁止我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妈妈的脸,没有了年轻时的光泽;蜡黄的肤色悄悄驻满岁月的足迹与时间的年轮。
妈妈的头发,相镶着丝丝银发,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
年轻时的妈妈,头发也曾是那样的乌黑,秀丽;那时的妈妈,不失为一位典雅、俊秀、端庄的女孩。
妈妈的手,不再光滑,白皙。粗糙的皮肤,长满茧花,缠绕着胶带;一幅典型的农家好手。
有一次,我说:“妈妈,我长大了要像你”
“不,孩子,妈妈希望你过得更好”。
善良的微笑背后,简单的话语里,透载着妈妈对我无限期盼。
如今,我长大,妈妈老了!妈妈背不动我了!
妈妈的背像一垛墙。风与雨,痛与泪,从这里过滤成甘甜的乳汁。
许多个夜晚,我细细琢磨着一个道理。哪时小的,长大了;哪时长大的,长小了。这是什么原因呢?后来,看到每天东升西落的太阳,才明白了这个又简单又不简单的道理……
其实,是我自己长高、长大了;微微有些驼背的妈妈,似乎就比以前矮了。
每次回到田间,我都怀着一种感恩的心情,
一股泥土的芬芳扑鼻而来。思绪也正好从这里开始,便有了几分诗意。
妈妈,是泊在我闯荡江湖岸边的船;是升在我头顶的一弯月亮。
一行行青青的麦苗,一穗穗金灿烂的禾谷,
妈妈,总是迈着凝重的步伐,绕着金黄的田地一周,足印像一串串逗号,留在田间。
妈妈结满茧花的大手,稔熟地滑向田野……和着风雨,点缀在诗篇里。
妈妈深信种瓜得瓜的道理,在黑黝黝的土地上,用汗水喂大一年又一年的庄稼,像园丁不知劳碌用心地去浇灌。
此时,妈妈脸上的笑纹,也透露出扎实的生活功底。
待到秋天,
田野里的庄稼都成熟了。
山饱满了,山谷也饱满了。
那一轮太阳,也被沉甸甸的果实压弯了。低低地、缓缓地,从秋天山谷的沟壑之间走过去。
山高了,
太阳变小了;
山里的太阳,就是这样的辛劳。
长大后,生活条件好了。
想把妈妈接过来好好享享清福。妈妈却说,她老了,想清静清静,不想来到这个喧闹的城市。离不开那块生活了几十年的黑黝黝的土地。
在城市里,我感受不到丝许田间的迹痕,也听不到妈妈汗水浸润的民歌。
随手掠起身边一把籽粒,
总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特别的亲切。
闭目,屏息,感受,泥土的芬芳和植物的气息。
我知道,一袋袋滋养乡愁的粮食,正蹒跚在进城的路上。在温饱之后,总会想起另一种高贵而清贫的粮食。
把一些文字放在双膝上轻轻展开,用心灵一一抚摸,
用愁绪,情思,感恩的泥浆,把沉湎的方块字垒成或甜或苦或咸或酸的诗句,唯有文字,才能同我感受到那份浓浓的情怀,深深的眷念。如同妈妈抚摸秋收的谷粒一样。
精神的家园被生命的阳光照亮,这样一种食粮,让痛苦与感动之间拥有灵魂和思想。
有时候,我感到庆幸与荣耀。在城市里行行走走那么多年,城市的星空,高远深邃,灿漫无比,魅力四射,都没能夺走乡村给予我的财富;
那些真实而平淡的故事,那些深深浅浅的记忆,那些关于泥土与庄稼的怀想,是我坚守一生的力量!
感恩的季节,拉扯着感恩的心……
祝我的妈妈身体健康,在此,云梦祝天下的妈妈节日快乐,永远健康,快乐,吉祥,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