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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往事:果园女人

(2023-11-06 14:5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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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我的家乡在辽西罕王山脚下的果树农场。闲暇之时,我总要回农场果园走一走、看一看。

 

   每次果园之行,我的心绪或多或少都会氤氲在魂牵梦绕的家乡回忆中 缱绻在过去某段时光里,总会有别样的情愫在心底涌动,以至于有些东西变成文字时,我那怀旧的心才有些许慰藉。

 

在我的人生旅程中,农场是我最难忘的地方,我在那里度过了少年与青年。每当想起农场岁月,便想到像大山一样淳朴、善良的乡亲。在职场几十年,厌倦了蝇营狗苟,渐渐就有了“不爱入州府”的怪癖。

 

  深秋时节,漫步在秋风中摇曳的果园,沐浴着明媚的阳光,呼吸着新鲜空气,心情是格外的愉悦。

 

  我在果园里款款而行,邂逅一位穿着邋遢、扎着围巾的老妇人在落lao)苹果。她肩上背着袋子,拿根棍子勾着树上落la)下的苹果。费了好大劲,才把苹果弄下来,然后在衣服上蹭了蹭,便坐在草坪上大口地吃着苹果。

 

  看见有人到来,她停止了吃苹果,与我对视一眼,便站起来,握着棍子,警惕注视着我。

 

  女人的举止让我一愣。心想我穿着得体,又戴着眼镜,看上去也是个斯文人,不像是“坏人”吧!不过又一想,在这空旷的山野,面对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女人的举动不足为奇。

 

  待我正欲与她交流时,女子却迅速转身慌慌张张走远了。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想着刚才与女子对视的眼神,猛地一惊,觉得这女人似曾相识。我努力回忆,我的思绪穿越时空隧道,来到了四十多年前的果园。

 

  那时候我还小,也就十二三岁吧。农场来了一个“智障”女子,先是在山上果园的草堆里睡了半天,被我母亲看到后,就把她领回到了家里。

 

  那时正是深秋,虽然是秋末,但也不算太冷,甚至中午的时候,还感觉热烘烘的。

 

  家里来了这么个人,我和妹妹自然不高兴。女子大概二十五六岁吧,蓬头垢面,额头上明显流出汗渍的痕迹,黑泥清晰可见,怪恶心的。

 

  母亲拉住她的手问长问短:“你是哪里的?多大了?结婚没有?怎么流落到这来了?”

 

  在院子里,母亲不断地问。她是怎么回答的,我一个也想不起来了。

 

  女子虽然有点怯懦,但并不傻,说她智障,完全是别人瞎说的。我和妹妹站在一边看,她还从兜里掏出一个很大的苹果,在衣服上蹭一蹭,然后递给我们说:“给你们吃。”

 

  不过当时她做出这样的动作,我和妹妹都有点蒙。我们面面相觑,就笑了,是那种无法形容的笑。妹妹冲她说道:“你吃吧。”她听了就咯咯地笑了。

 

  那时候,果园里的苹果早已采摘完了,我猜她手里的苹果一定是乞讨来的。

 

  母亲把她拉到屋里,然后烧了水,给她洗了头和脸。这时我们发现她长的一副圆脸,白里透红,就像果园里的苹果一样。原来她是一个挺不错的女人。

 

  在我的记忆里,她的皮肤还挺白,弹性十足,脸上也没有多少皱纹,所以才会认为她二十五六岁。

 

后来我问过母亲。母亲说女人是农场附近村屯的,好像精神有点问题,有时候清楚,有时候不明白。当时有人把她说给农场的光棍,可是那个光棍的家人还嫌弃她。

 

那光棍大名叫刘恩良,不过没人叫他名字,都叫他刘秃子。因为他三十多岁就已秃顶,而且他还有癫痫病,发作起来怪吓人的,不发病时跟好人一样,所以一直没娶上媳妇。据说他之所以有这毛病是因为他父母是近亲结婚。

 

刘秃子没有兄弟姐妹,母亲去世多年,与父亲过活。其父亲名字不详,只听见人们都叫他刘大疤瘌。他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

 

刘大疤癞是城里退休的,每月退休金四十多块,家里的日子还是蛮不错的,只是秃子是个废人,新婚之夜就发病,吓得女人穿上衣服跑出家门,在介绍人家里待了一夜,第二天被刘大疤癞接回来。

 

可是日子不长,女人又知道秃子还酗酒,而且嗜酒如命,喝多了就耍酒疯。女人经常被家暴。

 

慢慢地,女人在刘家安稳下来。她每天穿着新买的花布衫,脚上还穿着公爹给买的锃亮皮鞋,跟街坊邻居交流时简直是判若两人,没有一点精神问题,甚至有人怀疑她过去是不是“伪装”出来的。

 

斗转星移,日子一天天流逝着。一晃半年过去了,刘大疤癞见女人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就坐不住了。他知道儿子那方面不行,便开始打女人的注意。而农场人私下里都说他给儿子娶媳妇,倒不如是他刘大疤癞给自己找女人。这爷俩把那女人给坑了。

 

那时候,农场职工住的房子都是一间半公房。刘大疤癞与儿子、儿媳睡一铺炕,他睡炕稍,中间用三合板隔开。他把三合板挖了个窟窿,白天把洞口封好,夜里打开看“风景”。而女人却装作没看见。

 

一天,刘大疤癞趁儿子不在家,提出要和女人发生关系,而女人没有拒绝,她不敢得罪公爹,大疤癞在这个家说一不二,钱都在他手里管着。女人绷着脸对大疤癞说:“白天不行,那木板不是有个洞吗?等到半夜十一点咱俩隔着木板做吧。”

 

     大疤癞一听,这太好了!美得他差一点背过气,连声说我这就去城里买酒买肉。女人说您这么大岁数腿脚不利索,还是我去吧。大疤癞看了看女人说:“那是!那是!你快去快回!”说完掏出一把钱往女人手里塞,借机抚摸女人的手,淫笑着说:“剩下的钱你都拿着吧!”

 

     女人嗔怒着抽回手,红着脸转身离开,还不忘骂了句:老不死的东西!便骑上自行车直奔城里。

 

     农场在城郊,离城里也就十来里地。半小时后女人来到副食商店,特意挑选了一大块又肥又厚的肉,还买了一瓶白酒。回到家里切下一块,并在肉中间拉了一道口子,还挖了个眼,然后神秘一笑,随即藏了起来。

 

夜幕降临。饭桌上女人给秃子倒了满满一大碗酒,还一个劲劝他把酒都喝了,喝得秃子双眼通红,直流口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秃子酩酊大醉,便倒炕呼呼大睡。见此大疤癞便急不可耐地去抱女人,被那女人一巴掌打了个趔趄 ,说:“你别忘了白天我们的约定。”大疤癞被打得有点蒙圈,但他不敢发作,耸了耸肩,嘴里哼着小曲,悻悻地走了。

 

大疤癞躺在炕上,揉搓着他那多年没有日过女人的“东西”,心里想着那销魂时刻,盼着时间早点到来。他几次把手伸进洞口,但什么也没摸到,沮丧得快要窒息了,心里寻思,莫不是这娘们是在耍我吧?再说女人这边,等到半夜十一点,她偷偷拿出那块肉,先放锅里热乎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固定在木板洞口,轻轻敲了两下木板。

 

听到响动,大疤癞忽地做起来,迫不及待地把手伸进去,这次果然摸到了,顿时惊喜得不得了,连骨头都要酥了,他下边的那个“东西”顿时坚挺起来,大开鸡头,等待出击。大疤癞提枪在手,对准洞口一阵猛射。那边的女人还不时地“呻吟”着配合,弄得大疤癞加快了节奏,大气猛喘,啊啊直叫唤,不一会,一阵久违了的快感过后,便瘫软下来,然后心满意足地睡去,直到天亮。

 

第二天,女人早早起来把那块肉没洗就蒸煮了,特意留给大疤癞一个人吃,说是犒劳他。大疤癞美滋滋的吃着,可吃了几口便说:“这肉跟昨天不一样,咋有股味呢?”女人没有理会,只是狡黠一笑。走开了........

 

岁月蹉跎。没几年,女人居然先后生了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又过了些年,大疤癞和秃子相继离世。

 

女人的悲惨遭遇让人怜爱和同情。上世纪八十年代,一位诗人写了一首关于《果园女人》的诗,诗中不仅仅是“果园女人”的真实写照,也是乡村妇女的典型缩影。诗中写道:

 

拎一篮子苹果/脚上却一双锃亮的皮鞋/她的花布衫使都市的时装表演/黯然失色/步履如风,身子结实/扛起家庭和屋后的三亩果园/丈夫不在的日子/便关紧房门/花朵是温柔的标志/更温柔的是她/忍受寂寞、家务和醉后的拳头/她是一块布/任命运的剪刀剪裁/漫长的岁月/在门前的老槐树上/一次一次爆出芽来/束头发的橡皮筋断了/接下再用/容颜老去入如水/真诚也如水/明亮、洁净、可昭天日/我的忍辱负重的果园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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