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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刘一彤

    这是一座白天和晚上都要狂欢的城市，行人都在步履匆匆，奔赴他们下一个目的地，那是一个会给他们带来丰盈的光荣与梦想的所在。为了讨生活，我进入了那个全封闭的厂房，单调的重复，像是一架机器。再后来，看那些发出淡淡呻吟的机器，倒更好像是年纪轻轻但是却总是心事重重郁郁寡欢的我。

    我不知道属于我的梦想什么时候才会成真，一个人，如果庸庸碌碌地活，心如死灰，那是很悲哀的一种状态。我不那样，我带来了好多的书，回到了宿舍，我就急急忙忙将它们捧在手里，芬芳的书页间，有着取之不尽的美好。读到它们，老板的那张臭脸似乎也开始微笑，有了书香陪伴，周围总有好多开的正艳的花，天空好蓝，我乘坐着自己打造的飞行器在高高的云层上诗意地翱翔。多美，天空之城上到处都是鸟语花香。

    起风了，外面的景致一下子变得有些朦胧飘忽，换了好多套衣服，还是不能拿定主意。索性靠在门口，看着那些熟悉的陌生的面孔，不断在眼前掠过，好像深海的鱼儿，沉默无声。

    漫无边际地游走，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不住回头看我。她的眼睛是那般清澈，生活在她看来本来就是无忧无虑的样子，有妈妈牵着，多惬意。

    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片刻，就那么审视着，另一个自己，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会神奇地出现。

    端起晾好的白开水，咕嘟咕嘟喝下去，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跟着舒畅了一下。

    翻看着几个无聊的人发来的短信，顺便回复一个“谢谢你哦。”

    然后，接着发呆，透过镶嵌着不锈钢栅栏的玻璃窗，看外面的树还很翠绿，几只小鸟很快乐地商量着它们的晚餐。

    霓虹闪烁，那么多风花雪月的故事还要继续上演，可是，那里有什么？真实的爱情还是无耻的欺骗，灵与肉的纠缠，是人类永远都不会感到厌倦的经典。那里，不属于我。

    是的，就是在那里，我看到了那个像风一样的男子。走起路，那样轻，笑起来，那样甜，心仿佛在一刹那就被他抓到了很深的湖底，那里面凉的刺骨，过后又是无法忍耐的燥热。

    你是打工妹？你的眼睛在询问，那一刻，我真希望自己是高贵的公主，让你永远也没有居高临下看我的机会。

    可是，那时，我分明穿着那套歌厅服务员统一的制服，我无法隐藏什么。可恶的你，已经看的清清楚楚了，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

    来的次数多了，知道了你经营着一家公司，你需要经常来到这里与客户沟通关系。

    陪客人唱歌的时候，总会遭到突如其来的咸猪手，他们这里掐一下，那里抹一把的，好像捡到了多大的便宜，满脸放光。可恶的男人，都那么肮脏，有些还直言不讳要带我出去“潇洒”，无非就是要在床上折腾出他们的那一肚子坏水。对他们的无理要求，我一概拒绝，虽然，老板已经屡次严厉警告，再这样对客人不敬就趁早滚蛋。

    你从来不那样，每次来，你都是一个干干净净、规规矩矩的绅士。你的歌唱的很好，唱到动情的时候，总要眯起眼睛，深深陶醉在那动人的旋律。不像那些五音不全还要扯着嗓子干嚎的家伙。

    那次，一个又矮又胖的男的竟然粗暴地扯开了我的裙子，喷着满嘴的酒气说喜欢看我唱歌的样子。在我想躲没处躲的时候，你出现了，你拉起了我的手，很坚决地说，“走吧，这里不适合你，你是一个好女孩。”

    坐在你的车里，我一直在想，适合我的工作到底会是什么。一个从外乡来的，没有学历，没有特殊技能还要挣钱养活自己和家人，那种煎熬难耐非一般人所能想象。

    我来到了你的公司，做了你的贴身秘书，很多东西都是你手把手教我。

    当终于上了你的床，献出了自己的第一次，幸福的感觉溢满全身。你拥着我，反反复复地说，从你看我的第一面就期待着这个时刻。

    后来，你的老婆发现了一点端倪，动用她的关系，将我调到了这家工厂，说我只适合搞简单的加工，复杂的秘书不是我能干得了的。

    她是如此的有心计，又如此的毒辣，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你还会隔三差五地来到我这里，或者，带我去一个很偏僻的宾馆。

    我厌倦了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我说，咱们之间一定要有一个了断。你说，“我真的想娶你，你是那样漂亮，跟你在一起感觉每天都是节日。但是，离婚的成本太高了，我离不起，真的，我是一个真诚的人，当着爱人的面不会说假话。我今生最爱的就是你，你真的把那张纸看的那么重吗，现在的人都更注重在一起的质量，那就是我们经常所说的缘分吧。没有婚姻的缘分，不能全都归于不道德的范畴。当爱情来临，就张开双臂，热情拥抱她的甜美和芬芳吧。”

    你很健谈，说话的时候还会经常打着手势，更增加了煽动力和感染力。

    你经常和我说，在和老婆那个的时候，想的也是我带有特殊体香的身体，我如果离开你，你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可是，你有想过我的感觉吗？

    男人有那么多建立在双腿之间的理论，为什么一提到责任，首先就要想到逃避？

    身边还有很多这样的姐妹，她们幸福了，也困惑着。

    也许，只有书里才有真正纯净美好的天空之城。我一个来自乡下的打工妹，城市的气旋太过强劲，爱情、事业都让我一时难以找到方向，还要随时提防因为飞的太远太高而折断自己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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