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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近近看鸟巢很多次了,第一次钻进去,为五月天的八月演唱。
主力是80后和90后,不少人穿着标志性的T恤,有的脸上还有一些贴画,洋溢着青春的专注。作为少数的大龄观众,我的神情和思维都是发散的。
邻座一个接近三十左右的姑娘,是五月天到哪她就到哪的铁粉,此番二进鸟巢,还有狂热的该是三进了。
相对于五月天,我更熟悉五月花、四月天, 共青团团歌唱“我们是五月的花海”,林徽因诗曰“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五月天的主唱、吉他、贝斯和鼓手,算是我同龄同时代的人,99年出第一张专辑到现在,出道已16年,但这十几年,恰好也是同龄人最忙碌的年月,无暇去感受和熟悉新的歌声,只记着更年轻时熟悉的旋律和歌手,光阴的故事里自是忽略了五月的天。
鸟巢还算明亮时就开始了演唱,一直唱到灯火阑珊。三个小时的最初,我一直在寻找,辨认,捕捉,五月天的音符里藏着的小虎队、罗大佑等等。听歌是和旧时光聚首,是回忆融进了歌声的日月。吴奇隆主持的,只是时光已不再,一切均已不再,青苹果乐园里的蝴蝶飞呀,飞到无影无踪,吴奇隆身上霹雳虎的神采也褪色不少。酷似乖乖虎,歌唱得很好的大学男友,从不给我唱歌,那时的他居然是生怕唱这些流行歌,我会觉得他“俗”。这多少年,又多少年,未曾再见的我们,都已经老了,或许曾经有过的才气灵气,都在日复一日相同的琐碎中,成了化不开的俗气以及了无生气。但同龄的,穿着鲜艳的红,纯净的白,连帽衣裳的五月天,至少,在舞台上,还青春仍活力。
喧腾的节奏和直接的励志,都可以理解为五月天力图让被伤痛、被损害的心灵不失望不绝望,有仰望有希望。这种表达的影响力,应该远远超过五月花海的渗透力。所有的咸鱼和野百合,都站起来和着那些积极温暖的歌声,大声唱尽情跳,闪亮的日子他们的样子。那种震耳欲聋的喧嚣,悄悄地生出一层隔——不打扰,是最后的温柔。
有那么一会儿,大约十分钟吧,十万人处于沸点的热闹里,藏着一个睡着的我。太认真地听有些陌生有些熟悉的歌,认真地去琢磨其间的起转承合,咀嚼其间的歌词旋律,是有催眠作用的,哪怕场面如此喧嚣。所谓睡着,就是在短暂游离中,溜回自己的亦舞亦唱的青春,枕着有些遥远的回忆,打个甜蜜的盹。
罗大佑的现场演唱会,于我是灵魂的按摩,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里,酸麻胀痛。针灸之所谓“得气”,想来就是如此吧。每个时代的人,都会有自己特色的气之至也,如鱼吞钩饵之沉浮,老人家的家国情怀用并不完美的嗓音表现出来,一样恰到好处。五月天于我,气未至也,如闲处幽堂之深邃。能跨三个八度的阿信,名字之当时让我直接联想到的是,我们这一代人不陌生的日本电视连续剧《阿信》。当下之五月,前程已明,往事已去,平凡小事也是永恒故事,没有为赋新词强说愁,没有欲说还休的迷茫,鸟巢里的这一代,比昔时的那一代,更明确更准确地,去倔强地展开人生。
临近终场,大家举起手机,打开手机的照明灯,十万灯海的闪烁炫丽,有震撼心灵的壮阔,哪怕广场恐惧症也会被这热情和明亮消融治愈。荧光棒的海洋阵势我还是见识过的,但这灯,有初相见的美。
罗大佑们是上一代,为我们这一代的锦瑟无端唱过了一弦一柱,场上的五月天,是我们这一代,为下一代的蓝田日暖唱到了玉生烟。大脚印,小脚丫,相似的步伐,节奏和心境,走在变幻的背景中。来时的路,前方的途,慢慢地,都成追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