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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原创:孙叔、孙婶和孙子

(2012-01-08 19:39:41)
标签:

孙叔

孙婶

野谷岭

《渴望》

孙子

小芳

分类: 原创文字场

    本博曾荣登《中国教育报》文艺副刊

     小说原创:孙叔、孙婶和孙子

      是男人和女人的。

    关于女人,很早以前,欧洲有位蓝眼睛的老人曾对我们的男同胞发出过严厉警告:“是去找女人吗?别忘了带上鞭子!”

    很长一段时间,男人对女人保持了足够的警惕,鞭子一直握在男人手里。

    事情正在起变化。

    用相声演员笑林的话讲就是,目前的严峻形势是:女人的地位在提高,男人的地位在下降。中央电视台一个吸尘器的广告,开头就说:“时代在进步,男人干家务。”有个名牌洗衣机的的广告更绝,洗衣机买回来了,儿子如释重负:“这下可解放爸爸了!”

    在这个家里,家务是男人的。

    而在我的孙叔那里境况更惨,鞭子竟然握在了孙婶手里。

    有人形象的总结过男人“从奴隶到将军”的三部曲:订婚前象孙子,百依百顺;订婚后象儿子,咿呀学语;结婚后象老子,发号施令。

    孙叔在学校总务处工作,他既没当过儿子,更没当过老子,在孙婶跟前,全只是孙子。

    孙叔当孙子很有段历史了。

    有这么一天,小草点头,花儿含笑,蓝天上缀着几朵白云,唢呐声吼得昏天黑地。

    瘦小干巴,只有1米59的孙叔娶来一个五大三粗、身高1米68的婶婶。两人站在一起拜天地时,反差太大,惹的好事者突发奇想,来了个绝妙的比喻:像只老鼠在棵老榆树前玩耍。

    新婚之夜,孙叔有点踌躇,婶婶过来,老鹰抓小鸡般把他塞进了被窝。

    孙叔自此当孙子。

    在家里,一切听从孙婶的召唤,不打一点折扣。言曰:召之即来,来之必听,听之必办。他是孙婶咳嗽一声,马上缩成一团的主儿。

    有个在野谷岭流传甚广的笑话,不知是真是假:一次,孙叔在厕所里小便,尿到高潮时,孙婶唤他抓痒痒。他不等尿完,赶紧提着裤子跑了出来,结果,裤子被尿湿了一大片。

    有人说,孙叔在家里的任务,四句话“提尿桶,交工资,抓痒痒,听圣旨。”

    孙叔并不为此汗颜,每当男同胞们取笑他怕老婆时,就振振有词:“从南京到北京,不怕老婆过不成。”

    其实,孙叔心里明白,孙子有孙子的优势,可以吃凉不管酸,油瓶倒了可以不扶。

    这样,孙婶管的有方,孙叔怕的有术,配合默契,日子倒也过的平安,交战的事绝没有出现过。

    可有一次,不知是孙叔觉得当孙子久了憋气,想当次儿子,还是孙婶感到生活乏味,想开辟夫妻生活新纪元,竟为一件事动起拳脚来,无疑成了野谷岭的头号新闻。

    那年七月,天气热得出奇,树上的知了忍不住奇热,死命地叫着。孙叔走出校门凉热,见不远处的一家商店前围着一堆人,走近一看,只见搭起的帐篷下摆放着一大堆饮料,旁边一个广告牌引人注目:

      开业大吉:各种饮料大甩卖!!!

      啤酒:0.80元

      果粒橙:1.60元

      六个核桃:1.70元

      汽水:0.15元

     孙叔看着周围的人,围观者多,掏钱者少。便宜倒是便宜,真货还是假货,谁也拿不准。家里开了个小百货,可因没有门路,进的货又不便宜,生意并不红火。眼下遇到了便宜货,又不知是真是假。

     请示当家的!孙叔主意已定,骑上车,疯也似的向家奔去。

     孙婶一听,急了:“管它是真是假,要,准赚!快去!”

     晚了!当孙叔和孙婶双双来到地摊前面时,一个中年汉子全买下了,正在付款。

     孙婶一看,脸气得“唰---”地一下变成了白纸,孙叔也傻了眼。

     来到孙叔宿舍,孙婶劈头盖脑一顿臭骂:“堂堂大男人,屁事拿不了,吃老鼠药死掉算了!”“老天不长眼,让我摊上你这么个败兴男人!”

     孙叔没捞到便宜货,心里也不好受,加上在学校有点壮胆,便试着顶了一句:“这能怨我吗?”

     孙婶骂得有点口渴了,火势在逐渐减弱。没想到,这个乖孙子丈夫也硬起来了,竟敢在老娘头上动土!于是龙颜大怒,顺手抄起墙角放着的一把铁锹,朝张叔打去,边打边骂:“不怨你怨谁?你是站着尿的还是蹲着尿的?大小主意拿不了,找遍全中国,哪个男人像你?!”

     面对突变的形势,孙叔自知不是对手,迅速采取应急措施,以躲为主,左推右挡,尽量让孙婶的铁锹落在屁股上,撞在墙上。

    学校的人听说孙叔和孙婶发生激战,抽出手来,纷纷过去劝解。孙婶见状,很是利索。铁锹一扔,几下扯开衣服扣子,弄乱头发,没命地朝孙叔怀里撞去:

    “你打!你打!狗日的!没良心的,打死我算了!”

     人们一看,新鲜!都说孙叔怕老婆,假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见孙叔躲在墙角里,不再动手,便无关痛痒的劝了几句,骂了几句孙叔不知好歹,赶紧退了出来。两口子的事,说不清,白天砸锅又摔碗,晚上还是两人亲。这个道理,他们明白。

     孙婶止住了闹腾,一边扣好扣子,一边将孙叔一把扯到床上坐下,“你是男人,又是国家干部,让外人知道挨老婆的打,脸往哪放,还活不活了?!”孙叔一听,有几分感动,不由得抓住孙婶并不柔软的手。孙婶继续说:“现在街上不是扯着嗓子唱,“女人不是水呀,男人不是缸”吗?我倒希望你是缸,我是缸里的水。”听罢,孙叔早已泣不成声了。

     孙婶晚上没走,孙叔屋里的灯早早便灭了。

     月亮升起来,很好的夜晚。

     从此,孙叔在家中的地位似乎有所改善,但好景不长,便又危机四伏。

     孙叔在家当孙子,在外极有人缘,连交桃花运,入党,提职,当模范,最近又被提升为主抓后勤的副校长。

    孙叔上任之际,正赶上学校要搞几项大型基建工程,教学楼已破土动工,学生宿舍楼已在筹建,办公楼已列入规划。敏感的人觉察到,孙叔拣了个美差,要发了。

     消息传来,孙婶情绪大振,她隐约觉得要过好光景了,希望在前。

     可是,孙叔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和从前有什么不同,回到家来,照样心安理得的当孙子,痒痒照抓,尿桶照提,工资照交。令孙婶不安的是工资的数额一点变化也没有,依然是工资表上爬着的那个数。

     几个月下来,孙婶有些沉不住气了,眼看自己美妙的希望要变成泡影,她不甘心,勒令孙叔交代自己有没有“小金库”,当孙叔确认没有时,孙婶的嘴又变成了刀子!“你看人家别人当官的,老婆孩子要什么有什么,亏你还是个盖楼的官儿,没出息,撒泡尿照照,有你这样的吗?”孙叔听着数落,大气不敢出。

    晚上,孙婶又在枕头边做起深入细致的思想政治工作:“现在当官儿,不就图捞一把吗?你不捞,没人说你手脚干净,挺着肚子背黑锅,不值得。”

    不想,孙叔已悄悄进入梦乡,气得孙婶狠狠地在他屁股上拧了一把。

    自此,孙叔在家中的处境更加艰难,经过孙婶苦口婆心地教导,仍无悔改表现,最终被赶出了家门。

    那一阵子,有家卫视重播电视连续剧《渴望》,孙叔看《渴望》入了迷,常常陪刘家院里的人落泪。

    一天晚上,东东走失了,小芳不见了,屏幕上呼东唤西,乱了套。孙叔紧张地瞅着电视,生怕漏掉每一个细节。

     不巧,这时来了两个提大包小包的人,说是找孙副校长。

    “什么事?”孙叔有些不悦,孙婶却显得有些激动。来人是某水泥厂的业务员,说只要孙叔用他们的水泥,回扣多少好商量。孙叔说价格太高,不行。那个人不急不躁地做解释工作。

    “你们给我出去!”孙叔发怒,样子吓人极了,大包小包也被他扔了出来。

    “你也给我出去!”孙婶见那两个人都被赶走了,样子更吓人,将孙叔一把推出门外,“咣——”地关上了门。

    晚风清凉。孙叔只好到学校过宿,不巧学校已上了门,他翻墙而过。《渴望》看不成了,东东,小芳找到没有?他觉得有些遗憾,躺在床上,老是睡不着。

    说句实话,自己当这个芝麻官,捞好处的机会有的是。每当这个时候,心里矛盾极了,想到老婆的难看脸色,心里就发毛,他真想捞一把,不为别的,只为老婆有个好脸色。可他总觉得自己是个党员,总觉得有个更为庄严的声音在呼唤自己。

   老婆凶是凶了些,可她愿意让自己做缸,她当水,是实在话。邻居张二胖子,只是一个超限站的收费员,可家里肥得流油:新盖的小洋楼金碧生辉,豪华组合家俱、“海尔”54寸液晶彩电、大容量冰箱应有尽有,二胖媳妇光毛衣就十来件,在人前走起路来都神气得很,二胖给儿子买巧克力,一买就是好几斤,儿子唱六岁,却早已给他备好了三百多块钱的儿童摩托车。

    再看看自己,电视是几年前处理的笨重的老式电视机,至今还坐着老年不时兴的椅子。那天,街上卖一种日本风味小吃——梅花糕,想买几个让老婆孩子尝尝,一算要五块多,只好割爱。没办法,儿子结婚要钱,女儿上学要钱,穷光景穷过吧。

    可,不管怎么说,自己是个男子汉,该是顶天立地的,不能给自己的老婆孩子带来比别人家的老婆孩子更好的生活,是一种失职,想起这些,张叔心里发酸。现在紧迫的问题是如何打破眼前的僵局,孙叔心里明白,唯一的办法是让孙婶高兴高兴。

    终于,孙叔有了自己的秘密,他在自己的烟钱上打起算盘。

    孙叔嗜烟如命,一天要抽掉两三盒,一个月下来少说也得六条,过去他吸带红石的,花三百多块,现在他改抽便宜的,一个月顶多二百块钱。这样,一个月能省下一百多块钱。

    于是,人们发现,孙叔的吸烟水平下降。一些人并不以为然:“当了校长,吸那样的烟,给谁看呢?该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吧?”听到这些议论,孙叔心里泛起阵阵苦涩。

    这天,孙叔用节省的钱买了一篓子甲等蜜桔,回到家,孙婶正在锅头上忙碌,见孙叔带回一篓子蜜桔,满脸疑云。

   “哪儿来的?”“这,这”孙叔脸上堆出一片笑容,他力求把话说得轻松些,尽量带些色彩,但听起来仍然有些颤抖:“盖教学楼工头的小意思。”

   “真的?”老头子终于开窍了,孙婶脸上立时多云见晴。她扔下手里的活,抱起孙叔来到屋里,将他扔到椅子上。“咱也学学电视里的镜头!”说着,在孙叔脸上乱亲乱咬。

   “看,看,孩子们看见。”孙叔急歪歪的。

    孙婶也会温柔。

    晚上,孙叔躺在床上,享受老婆儿多日未曾给过的甜蜜,有些受宠若惊。想起老婆孩子围在一起吃蜜桔的欢快情景,心里升起做丈夫、父亲的庄严感,他感到很惬意。

    不知怎的,他老想买盒好烟吸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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