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代很久了,我听一位小女孩朗诵过一首诗,诗名是《妈妈 草帽
小狗与我》。
妈妈走了,草帽飞了,星光下只剩下孤独地她和寂寞的小狗。小女孩一声:“妈妈,我怕!”令我的心一抖,缩成了一块。”
我没有妈妈,妈妈在我五岁时就走了。
我时常伫立在村口,望着遥远、苍白的路,盼望妈妈回来。
可每次总是带着希望去,踏着希望归。
旁人告诉我,妈妈到一个很美很美的世界去了,那是个极乐世界。
哦,妈妈,留给我的只有那失去了的,永恒的爱。
我知事很早。
当有人一本正经的告诉我,妈妈生我时是难产,我已知道陌生的点点头了。
难产,难产,难产么。。。
我托着腮,出神地望着前面的路,很想弄明白“难产”是怎么回事:
莫非我是从南边来的?我的家乡三面环山,只有一条朝南方向伸出的、蛇般的路,通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莫非我是从南瓜里来的?小时候,香喷喷的窝头不多,南瓜不少,个大,味美。
终于有一天,我鼓足勇气去问妈妈:“妈妈,我。。。。”?
真奇怪,我嘴一张,舌头竟咽到了肚里。妈妈念我是小孩,也没在意。
几次反复之后,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异常。
“妈妈,我。。。。?”当我重新提起老话题时,她一把把我搂在怀里:“儿子,你长大了。”她缓缓的说。
我心头一热,妈妈很忙,很少这样抱我。
“妈妈,我难-产-么?”我觉得不自在,吞吞吐吐的问。
妈妈脸一红,推开我,匆匆走开,模模糊糊留在耳边的只有一个字:“痛。。。。”
我又不明白:痛什么呢?痛苦?痛恨?痛打?
妈妈留给我的谜真多!不过那娇小的一幕留给我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至少此后,我不流泪。疙针划破了手,鼻子一酸,。挨了调皮鬼的打,嘴一张,想哭。但记起妈妈那句断断续续的“痛。。。。”便默默的忍受了。
大了我知道,难产就是妈妈分娩时极不容易。
不容易?是我不愿意来到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不欢迎我?
有位爷爷告诉我:生我时,妈妈昏死过好几次。而我却哭得很凶。几天几夜,惊扰了街坊四邻。
妈妈醒来后,看见我在哭,她却笑了。
微笑,不易为人觉察的笑。
大概那时泪哭干了,以后,我很少哭。
妈妈死后,我学AB,得第一,尔后考大学,顺利的很。
有人说,难产的孩子,聪明、健壮、命运好。。。。
早就听说,妈妈临终前留给我一件东西,是她花了好多心思给我定做的。
我真想知道是什么。但问谁,谁都摇头。
毕业了,上班那天,白发的爷爷郑重的叫住我,带我走到一个阴暗的小屋里,摸索出一件包了十几层的东西。
我打开一看,是一个密封的相当好的玻璃瓶子,几毫米处好像有一圈液体留下的淡淡的痕迹。
我纳闷。爷爷告诉我:“这就是你妈妈留给你的。里边曾盛着你降生时哭出的泪水。你妈妈听人说,难产的孩子哭出的泪水是一种吉祥。”
说些什么呢?面对着母亲的爱,我能说些什么呢?
我既不能慷慨陈词,又不敢用花言巧语去描述当时的情感。
我只能默默地在婴儿泪面前跪下,默默的低下头。
面对妈妈,面对妈妈那句断断续续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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