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林总总的服务行业里,要问饱受争议的是哪个行当,无疑是保姆这个职业了。
因为干保姆的以女性居多,男保姆不能说没有,只是凤毛麟角。
保姆进入家庭应该说是一种进步,但由此引发的种种问题,应该给我们一个警觉:保姆这活儿有点险。
有一句流行坊间的活:小保姆乱了家庭。
远的不说,就是一些名人也难逃与保姆的纠葛。例如宋祖英雇佣的小保姆利用了主人对她的信任和呵护,一夜之间卷起重金从宋祖英眼前蒸发,不知去向。至于赵忠祥和自家保姆之间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早于不是什么新闻了。
类似的案例尽管赚人眼球,但从积极的角度考虑,作为单个家庭发生的个案,网民对保姆的讨伐意外的不见多么激烈。
因为除了警示作用外,中国人还有一个同情弱者的良好品质。保姆毕竟是保姆,毕竟生活在社会的底层,犯错、出轨不必太计较。
但,一旦她们被强势群体玩弄于股掌之上,人格和尊严受到践踏和挑战时,很容易引得行侠者仗义者拍案而起。
在温州,一章姓富商出嫁女儿时,除了豪华婚宴,200多平米的豪宅、轿车作嫁妆外,富商夫妇还“陪嫁”了一件特殊的“嫁妆”——在娘家服侍女儿20多年的保姆。
按说只要不违法,别说陪嫁一个保姆,就算陪嫁一金山银山,外人不好对此指手划脚。
但许多人并不这么认为,他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富商将保姆随嫁,并不简简单单的是一种财富的炫耀。究其根本原因,是他们的眼中保姆早已经被“物化”了。
不仅如此,甚至想到了古代的陪嫁。陪嫁现象在中国的封建旧时代很普遍,那个时候丫鬟就是被当作一种私有物品,可以任意随任主人安排,可以买卖,可以赠送;现在又有人嫁女儿“送”保姆,这和封建社会小姐出嫁陪嫁丫鬟的做法有何两样,只能说是封建残余思想的思潮复辟的结果,既有悖于现代文明社会的精神内涵,更是一种人伦观念的复古和倒退。
更有人尖锐指出,在中国,保姆与主人在人格上是平等的,富商凭什么随随便便将保姆当作“家奴”一样“陪嫁”出去?
无独有偶,还有一个特殊案例。近日,湖南省资兴经济开发区召开大会,决定给受到表彰的6家明星企业的老总各奖励一个保姆上门服务一年。当地的一位官员大概也觉得有点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这样解释:请的不是小妹子,这些保姆今天奖励大会都是当场亮了相的。
为自己的壮举,他很是有点自豪:老板们很感动,觉得很人性化。
老板们为何感动?因为有些企业老板常年一个人在当地,生活不方便,这些保姆都是女同志,主要职责是给他们做饭、洗衣、拖地等。保姆的基本条件也很好,年龄都在40岁左右,并且经过了3个月的培训,1000元的工资由开发区官方支付。
不出所料,资阳这种所谓标新立异的做法招来的声讨、骂声一浪高过一浪。
网友质疑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
一是跟那位富商把保姆当陪嫁比起来,资阳的作法更让人难于忍受,因为它是以政府官方出面。政府给企业老板奖保姆服务,是伪服务,不如多从宽松环境上下些硬功夫,为企业实实在在的排忧解难,提供保姆服务,心思没用对地方。
二是政府拿“保姆”当奖品,简直就是对保姆人格的一种侮辱,是对公众道德价值观念的一种亵渎,也有违文明社会早已形成的公序良俗。最重要的,保姆也是人!不是想发给谁就发给谁的慰问品。作为堂堂正正自食其力的劳动者,她们在人格上和企业老总是平等的。
我们不妨来个假设:那个地方的书记、市长们怎么不把自己的夫人、姐妹奖给老总做“保姆”呢?不知道如果这些保姆的孩子得知母亲被“奖励”给了有钱人,会对他们幼小的心灵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然而,我们看到一种现象,在面对保姆“被陪嫁”、“被奖品‘时,网民一边到讨伐的是强势一方,对保姆一方鲜有打扰。
换个角度,弱势方呢?那些在台上展示自己的绰约风姿的保姆觉得很风光吗?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感到委屈而决绝退出呢?为什么在自己被他人当做玩偶做欣赏状时,还飘飘然?那种麻木,那种受到伤害时仍然沾沾自喜、陶醉其中真的让人心痛!
突然想到了鲁迅先生笔下的祥林嫂。面对自己人格的被异化、被践踏,为何不能毅然拒绝,为何不能守护自己的尊严?比如学学邓玉娇,来点反抗?一点点的倔强可能换来的是生命的不屈和人格的升华。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用在这有些蹩脚,但总找不出更合适的词儿来。
珍惜自己,守护尊严,保护人格。尽管路很漫长,但除了社会努力外,保姆们自身维权意识的觉醒非非常常重要。
因此,唤回社会的良知和教会保姆们尊重自己同样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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