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葛先行

说是河，其实不是想象的那么大，那么长，这里姑且算作小河吧。家乡的河多是死水河，即全靠下雨存水成河。所以，每遇干旱时节，干涸自然亦就成了自然。虽是如此，那河也留存着家乡每一个人的欢乐罢，亦有伤痛。

家乡的河是人工挖成，现在我还能清楚忆得小时候家乡人挖河的场景。每家按人口划分所要挖的大小面积，这在家乡是算作义务工的。现在也还有这义务工，只不过已不像以前完全依靠大量人力挖了，每家按人头拿钱替代人力，使用的便是些机械。用金钱换来的进步也实在不少。

说家乡的河总是连带的家乡的人，是分不开的。家乡的河是家乡每一个人孩提时的玩伴，完全可以这么说。

每到入夏，家乡的河就成了大人小孩热闹嬉戏的地方，譬如下河洗澡。不过父母是不让小孩子下河洗澡的，即便是有大人看护，也还小心下河，多怕溺水。老家门前的河里就曾淹死过人，其中就有我很小的堂弟，想起他那时才刚刚会跑。已记不起那会我有多大，只隐约知道那年夏天发水，河里，小沟渠里，只要是洼地都存满了水，且河水直接马路。堂弟是在中午家人做饭时没有看护住，不慎跌入河里的，待到发现时间就已无法救活了，现在想起还有些哀伤。

很小的时候我就敢大胆的下河戏水，许多同我年龄般大的孩子都是如此，很是调皮。不过，没有大人的地点还是不敢下水。偷偷下河不可以让家人知晓，要挨骂的，长大就好多了。读小学三年级我已经会游泳，想我学游泳可是危险，一次一个比我大的同伴把我抱到靠岸边水略深的位置放下，也不知我灌了多少水才扑腾到岸边，等到岸边眼前竟是雪花，鼻子被水呛得酸痛，惊吓可想而知，现在回想也太危险，故别人千万不可效仿。打那之后也就慢慢学会了游泳。一到夏日炎炎几乎每天中午、下午都要下河，那时候下河已不完全为了洗澡那样简单，多是在水里玩耍，直到玩的眼睛胀痛，看周围事物也竟有些发灰方才罢休。打水仗是最为有意思的，几个人一伙，向对方泼水，一个扎猛到水底用手挖上稀泥立刻浮出水面向对手砸去，很是有意思，有时竟正巧砸到对方伙伴眼睛上，虽及时清洗也是很危险的，我就曾中彩过。两个人潜在水里比试憋气也很有趣，还有一人在旁边充当裁判，看谁先露出水面。两人潜在水里说话，甚是有趣，只是每次都逃不掉要喝水了。那时在水里玩的游戏也太多，今天回想起，虽还觉得有乐，但大都是有些危险。

只要河里有水，每年人们都会放些鱼苗进去。所以，人们闲时在河边钓鱼也是常有的事，特别是遇见接连阴雨天气，河两岸都会有不少人垂钓。我也喜好钓鱼，找来一根细长的树枝，到村子里的小店花上几角钱买上鱼线和鱼钩回来，再扒些蚯蚓即可高兴地前去河边与人一起钓鱼，可气的是每次总钓不上来什么鱼，也不见鱼儿上钩，急得是不会儿就提起鱼竿来看，直至再也坐不下去了，就收拾起工具玩别的去。

下水摸鱼也是有过的，不过这也不是多么好的事情，因为只有遇到常年少雨干旱时才能如此。小时候就遇过河里干的一点水都没有过，那时不晓得干旱的厉害性的，只记得和一帮同伴在干河塘里玩耍，坐在或躺在河边顺着河堤往下滑滚，弄得满身泥土。

而今，家乡的河或许是年龄大的缘故罢，有些沧桑，河两岸满地杂草，已无小时候的生机与朝气。即便是烈日的夏季也不见有几人下河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