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读《唐才子传·骆宾王》并序
《唐才子传》云：宋之问贬还，道出钱塘，月夜游灵隐寺，行吟得首句而未续。有老僧燃灯坐禅，问其何以苦吟。之问曰：“欲题此寺而思不属。”僧笑曰：“何不道‘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一语警策也。“迟明访之，已不见。老僧即骆宾王也，传闻桴海而去矣。”
景龙三年，之问因宫斗下迁越州，后遣返经此。宾王则于光宅元年，为敬业作《讨武曌檄》，起兵反正，“及败亡命，不知所之。”言遁于此，盖美其事，以成其美，权足信矣。之问谄事二媚臣，谐结两公主，烝昵宠甚，终陷党争而未全其身；宾王志事未得，遂投敬业，因兵事不捷，致遁迹而能善其身。何哉？命乎？循性尔，循性而行，或害或利，各附所归焉。
二人秋日邂遇寺中，我亦秋日偶翻此卷，感于斯，遂就一律。
想来秋夜水明楼，月望犹教潮不休。题寺能知迁客苦，燃灯未见坐僧愁。终归媚附江湖放，自晓败亡山海投。宋少连同骆临海，二人立判在清流。2023.11.10.
二媚臣：张易之、张昌宗；两公主：太平公主、安乐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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