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巴塞罗纳》将传统爱情颠覆

文/早子

《午夜巴塞罗纳》没有在奥斯卡中收获太多，最佳女配角奖只能证明大美女克鲁兹演技的卓绝，而无法增添影片的光芒，但是不管怎样，影片能够获得众多提名也是一种荣耀。撇开这些虚拟的光环不谈，单从影片本身来说，它传达出的最鲜明的主题也许并不是天才导演伍迪·艾伦期望的那样，影片成功地把巴塞罗纳的风景名胜充分地展现在观众面前，包括大教堂，最高级的餐馆，奢侈品专卖店甚至还有最老的城区奥维尔多，但是相比之下，影片里所呈现的四个人错综复杂的爱情故事才是真正的看点。如果景致是目的，那么爱情便是手段，究竟目的重要，还是手段更值得关注，全由观众自己决定，而我，在对巴塞罗纳的城市面貌没有太多印象的反照下，自然把目光聚焦在了爱情故事上。

从开始到结束，影片一直在颠覆着传统的爱情观，不分情节先后对这种颠覆方式作一些罗列。

颠覆一：由爱到性不用拐弯抹角

两个女主角维奇和克里斯帝娜在一次宴会上了解了一名画家安东尼奥，随后他们又同到一家酒吧，在酒吧里，正当两个女人议论着安东尼奥的时候，安突然走了过来。简单的寒暄之后，安东尼奥开始说正题。他想邀请两位美女到巴塞罗纳最古老的城区奥维尔多，一起看风景，吃饭，喝酒，聊天，甚至还可以做爱。前面的描述都很平和，当做爱一词从安东尼奥嘴里脱口而出没有一丝隐晦的时候，维奇显得格外激动，她不敢相信一个初次碰面的男人竟然会发出这么直接地邀请；而克里斯帝娜反倒显得很放松，她微笑着看着安东尼奥并且跟维奇说这很有意思。如果维奇代表的是传统的女人，那么克里斯帝娜和安东尼奥的暗合便是在颠覆这种传统，事实证明，维奇的传统在后来的确被颠覆了。但是在这之前，性的开门见山才是一切颠覆行动的源头。

颠覆二：传统女人开始反传统

上面就说维奇对安东尼奥直接入性的行为很难接受，面对安东尼奥的邀请，她很直白地表态不会跟他去的，但是克里斯帝娜却与她唱着反调，两个人对爱情的理解着实反差太大，但是在发生冲突的时候，传统总会向流行屈服。到了古老的小城，三个人玩的很开心，把小城的景点悉数游览了一遍，到了晚上，他们在一起吃饭，喝酒，聊天，谈心。宴席快结束时，安东尼奥邀请两位女士到她房间一聚，维奇立刻敏感地说，让我们两个跟你上床是绝对不可能的事。然而，克里斯帝娜仍然保持着她一贯的微笑接受了安东尼奥的邀请，可是当她进入安东尼奥的房间时却由于喝酒导致皮肤过敏而昏倒在床上。维奇和安东尼奥把克里斯帝娜安顿在医院，然后两人扫兴地回旅馆，在回去的路上，维奇不停地抱怨着，而安东尼奥也耐心地安慰着她，也就在这样的半冲突半磨合中，两个人擦出了火花。后来的事实表明，维奇很享受与安东尼奥做爱的感觉。对于一个即将结婚并且爱情观一直很保守的女子来说，能迈出这样一大步实在是稀罕，不过，这也表明，传统的东西并非无法动摇，只不过是还没有出现可以为之动摇的事物或者说是一种诱惑。

颠覆三：分手再多次我们也是彼此的最爱

安东尼奥有过一个美丽的妻子埃莲娜，他们曾经很恩爱，但是两个人的性格中有冲突，尤其是埃莲娜的任性叼蛮，导致他们时常吵架，每次吵架埃莲娜都会做出过激的举动，离家出走不算什么，她甚至会拿刀砍向她的丈夫。即便如此，安东尼奥对埃莲娜存着的只有爱。在安东尼奥已经和克里斯帝娜一起生活的一天晚上，埃莲娜由于身无分文，流落街头而想到自杀，在海边打了前夫的电话。安东尼奥接完电话后迅速出了门，都没来得及和克里斯帝娜说一声。这次的回归，由于克里斯帝娜的帮忙，两个旧情人渐渐找回昔日的感觉，重归于好，又过上幸福甜蜜的生活，但是在克里斯帝娜走后不久，两人又再次产生矛盾，埃莲娜这一次甚至要枪指着丈夫要致他于死地。安东尼奥又回到单身，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重遇当初被自己颠覆过的传统女人维奇，而维奇对与安东尼奥交欢的那一夜始终怀念着，所以两人又一拍即合，安东尼奥约维奇到他住的地方相见，维奇去了，可是就在两人准备亲热的时候，埃莲娜拿着枪冲了出来，她用枪指着自己的前夫，大叫大嚷，像个疯子一样。维奇尽管很害怕，但是当埃莲娜被安东尼奥抱住时，她也上前劝导，不料手中弹了。而影片虽然没交代事情后来的发展，但是相信维奇走后，埃莲娜又会小鸟依人地躺到安东尼奥的怀里。尽管爱情里产生过无数的隔阂，尽管埃莲娜时常冲动地对安东尼奥要死要活，尽管安东尼奥结识了再多的女人，尽管埃莲娜沦落到什么样的地方去，两个人的感情永远是牢不可破的，传统的爱情里要求我们对恋人忠贞不二，而安东尼奥对女人的直接甚至对性的直接究竟原自于一种怎样的心态？用传统的爱情观去评价安东尼奥，他显然不是一个好男人，可是影片塑造的安东尼奥似乎是一个值得观众怜惜与敬佩的男人，不管自己生活有多艰苦，无论他和多少女人接触过，他心底里装着的始终是埃莲娜。传统爱情观再一次被无情颠覆，影片宣扬的是一种心灵的爱情，也许肉体的出轨根本算不上对爱情的背离，只要内心是善良的，无论他和多少个女人上过床，他都是忠贞于爱情的好男人。

颠覆四：二女共事一夫，二女其乐融融

克里斯帝娜开放的理念导致她和安东尼奥很配对，两个人相处一段时期后，克里斯帝娜渐渐依赖上安东尼奥并决定和他好好地享受一段二人世界。然而，埃莲娜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宁静。起初，克里斯帝娜很不适应在埃莲娜在的日子，毕竟这个女人是自己男人的前妻，而她也知道自己的男人对她仍然深爱着。虽然与维奇相比，克里斯帝娜显示出前卫的爱情理念，但是她仍然不能彻底摆脱传统的拘囿。幸运的是，这段迷茫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两个女人便融合到一起，方法很简单，就是经常在一起交流，各自去支持彼此的兴趣爱好并大力的推动，所以互相能够产生一种依赖感。于是，两个女人共事一个男人的生活过的很惬意很融洽，日子长了以后，克里斯帝娜与埃莲娜竟然玩起了性爱游戏，在暗房了，两个女人上演了一场完美的性爱，克里斯帝娜甚至欣喜若狂地把这件事告诉给了她的好朋友维奇，显然她为此而自豪，而迷醉。克里斯帝娜最终还是离开了安东尼奥，离开了埃莲娜，这是一种必然，在将传统颠覆的目的已经达到之后，那种竞争欲望便不再有，继续保持那种状态，只能再沦为另一种传统。性格开放的克里斯帝娜生活懒散，做任何事都随着自己性子，怎么想就怎么做，在爱情上同样具备这样的轻狂。对于她和安东尼奥以及埃莲娜一起生活的那段经历，我们也许不能称之为爱情，但是站在克里斯帝娜的角度去评判，那就是她追求的爱情。安东尼奥对性的直接正符合她的心意，埃莲娜的出现虽然让她有少许的不适应，但是并不影响她对爱情的追求与占有，埃莲娜的加入仅仅是“多一个人，多一双筷子”的简单道理。将传统爱情颠覆可以做的如此轻易，如此随意。

怪才导演伍迪·艾伦在拍完电影时对外界说，他在写剧本的时候脑子里只能装下巴塞罗纳以及与巴塞罗纳有关联的一切事物，其它的任何东西都无法进入他的大脑。由此可以说，伍迪·艾伦想借这部电影向世人展示巴塞罗纳的独特风情。而众所周知的是，巴塞罗纳是世界上第二大浪漫之都，如果它的浪漫能够通过爱情得以体现的话，那么影片所传达的爱情理念显然不能够被人们普遍认可，因为它是借用对传统爱情的颠覆，以几乎另类甚至可以说是面目全非的爱情模式来诠释巴塞罗纳的浪漫，在多数人没有把影片中展现的巴塞罗纳独特的景观刻在脑子里而只是对四位演员演绎的错综复杂的爱情印象深刻的时候，伍迪·艾伦显然应该深表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