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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秋莎:有结合作用的牛奶

(2009-04-14 10:32:44)
标签:

马秋莎

结合

牛奶

谈话

休闲

分类: 工作坊/现场

马秋莎:有结合作用的牛奶

文_ Gerar Edizel

 

一般来讲,我们认为自我是由身份所确立的一个实体,依附于身体,甚至可说被强加于体内,因为身体的职责就在于包容、承载这一问题物品。我们将自我看作是一个敏捷灵动的实体,其无尽的欲望与容纳它的不完美的、迟钝的和脆弱的容器之间构成了一种紧张的关系。而同时,我们也知道这一说法并不准确。当我们静下心来思考,就会想起意识将自我塑造为一个不可或缺的、奇特的幻觉——一个形象——为我们混杂的记忆建造了稳定的框架。但是我们对自己的“感受”并非如此。即便需求已经成为绊脚石,我们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驱使我们表现自己的欲望。因此,当自我的形象发现自己无法获得自由,那么它就会不断抱怨身体所带来的越来越多的不适。

 

如果艺术家们在身体/身份的涡流中发现一片值得钻研的沃土,这丝毫不足为奇。在我看来,马秋莎的版画和录像作品试图赋予空间可触知性,而在此空间内,易变的、通常不受认可的、或被压制的种种“遭遇”虽然能够缓和身体/身份这一问题,但却无法彻底解决。秋莎杰出的表现手法显示了她对共享环境所抱持的同情态度,因为在这一环境中身份被置于一个持续变化的临时状态中。换言之,身份由零散的某一特定时刻和网络中的回馈所构成的。对于秋莎来说,这种环境是理解和慷慨的基础。

 

我不说中文,也不懂中文。我无法从口音判断秋莎来自中国哪个地区,也看不出她的教育水平、社会地位或者练达程度。在名为《从平渊里4号到天桥北里4号》的录像作品中,我能看出她从容不迫、深思熟虑,就好像记录证词一般。我跟着屏幕上“带口音”的翻译字幕,对她的人生经历有了前所未有的了解。现在“秋莎”对我来说代表了更多的层面和更复杂的含义。这意味着我必须从我自己的形象中(我想这我还是拥有的)搜寻最接近的经验关联,来对“秋莎”在我脑海中的形象进行一些修正。因此,我对向我讲述自己故事的秋莎的形象产生了共鸣(也许她也认为自己还拥有形象)。我是如此聚精会神,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她唇齿间慢慢渗出的血迹。最后她把放在舌头上的刀片取出:而这是我之前不知道的。我无从了解秋莎那种刀片置于舌尖的体验。在那一瞬间,我发现我们都无法接近对方以及自己。

 

在录像作品《牛奶身体》中,零散几乎是以直观的方式体现出来——在一块木地板上,分裂破碎的图像大致上重新构成一个女性身体。图像上是身体的各个部分,放在女子四肢的位置。这些破碎的图像似乎都有生命力:胸部在呼吸,手在颤抖,脚在抽动。它们看起来就像是命运离奇的洋娃娃被肢解后留下的各个色彩鲜艳的部分。我的内心不断挣扎,试图赋予这个整体凝聚力和统一性。不过这一努力却失败了,随之而来的是晕眩,因为我感觉到屏幕就像一面镜子,也映射出我自身的分崩离析。大片白色牛奶在地板上蔓延,浸润了身体各个部位,产生了出乎意料的安抚作用。牛奶四处流淌,每一幅图像都会沾到牛奶。牛奶在身体各个部位间流淌,将它们结合起来并赋予它们生命力;这种流动性与我的愿望不谋而合,我希望有一种统一性,能够支撑不现实的凝聚幻觉。我们有共同的需求;都容易被需求未获满足的潜在暴力所影响。

 

如果说《牛奶身体》是怀着对统一性的共同幻想来寻找消除分裂的方法的一种尝试,那么秋莎的双频录像作品《胸罩》和《内裤》讲述的则可能是自我审视的复杂性。审视自我需要对已经四分五裂的东西再进行一次分裂。它设置了一个图片循环:画中套着画,象征着其身份位置的任意性。一旦启动这一模式,我们自己将永远无法解答我是谁这一命题。在《胸罩》和《内裤》中,图片循环是通过画中画的设计来表现的。一位裸体女人抱着一个液晶显示器,而在显示器的屏幕上,同一个裸体女人把透明胶带直接粘在胸部和胯部,看上去就好像穿了内衣,她用这种方法来制作临时代用的胸罩和内裤。在录像中,屏幕里的身影正好和抱着显示器的女性的身体相契合。皮肤上的透明胶带扭曲、磨平了被裹住部位的生理特征。对遏制的关注只是一种补充,因为身体早已被限制在液晶显示器的框框中了。同样的,抱显示器的女人也已被禁锢在整个录像作品的框框中。于是,追求不受约束的身体也就成为了一种不切实际的追求,因为我们在每一个层面上都能碰到另一个潜伏着的“被抑制”的身体。

 

用胶带做透明胸罩和内裤,在这里隐喻身份构建是一种强迫性的追求。而《一部美丽的电影》可以从这两方面来理解:提供了诱人的潜在身份“容器”;或者精选各种现有欲望图形,然后“粘”在某人身上的一套指令。极具魅惑与渴望的柔和的女性脸庞依次出现在录像画面中,交相重叠又随即淡化。一首舒缓浪漫的情歌片断反复响起,同时一个深沉的男声在我们耳边呢喃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语。录像的颗粒质感仿效了好莱坞早年浪漫爱情片的那种磨损画质。可以说它给我们提供了一种人造奶,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也能够让我们沉浸并融入某种人工救赎的幻境中。

 

 

 

(译:邬晨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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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rar Edizel

批评家,美国阿尔佛雷德大学艺术史教授

 

 

 

 

 

 

 

 

与 Melody Own Colic的谈话

Melody Own Colic (以下简称Moc)

马秋莎(以下简称马)

 

MOC:最近过的好么?说说你这一年来的变化。

马:生活一直是那个样子,没法用好还是坏下定义。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过去的都也过去了,将要发生的即将在不久的将来发生,而现在以现在时的速度进行着。从08年七月份到现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经历了对我来说很难熬的一个过渡阶段。外界环境包括生活学习方式的改变使我一度精神紧张,焦躁不安,无所适从。在电子研究院学习的时间里,几乎每周都要构思与实施新的作品;和人讲述自己的作品;讨论新的方案;从别人那里获取尽可能多的信息回馈……这样的生活整整持续了将近两年。而当我回国后,更多的是面对只有自己的时候,这样的习惯性讲述与讨论就变得无的放矢了。现在回想起来,过多的讲述与讨论作品可能也存在着问题,可是在突然转弯的地方还是需要一个缓冲的过程,很庆幸现在已经过去了。可以说这一年我在慢慢说服自己减速,留给自己充足的耐心,然后学会用心生活。

 

MOC:你短暂的(也可以说是挺长时间)的离开中国的经验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马:离开的经验最直接的益处是给了我一个定期内自我反省的习惯。就如同有两个我存在,一个“我”永远是在这个“我”的外面,有时离的很远,有时离的很近,但是永远不会重合。这个“我”总会去寻找另一个“我”的行踪,看她所看的景物,想她所想的问题。而另一个“我”就又会跑到其他的地方。就像永远在进行着一场追逐的游戏。离开中国让我摆脱了最初对于作品样式与形式的追随与迷恋,开始帮助我思考观念产生的土壤。渐渐的我更喜欢去寻找最简炼的艺术语言来获取生活中最感兴趣最重要的东西。

 

 Moc:作为一个女艺术家,是否会不自觉地在创作中确立自己的性别意识,或者是忘记?

马:首先,作为一个人,我最初的性别意识是用很粗暴的方式强迫给我的,很伤害,想忘记。这和我从小在幼儿园整托的成长经历有关。小男孩小女孩在一起玩耍是很单纯无邪的,而成人的眼光有着太多的禁忌与杂质。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老师看我的眼光。很荒谬,在那一瞬间我突然萌生了羞耻心而却并不知道那是为什么。可我分明是被那个老师的眼神所伤害了。我想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开始有了性别意识。再说作为一个女性艺术家,我在回忆早些时候的艺术创作时好像没有特别强烈的性别意识,或者说在创作的过程中根本就没有特意把性别当成话题。虽然它可能很自然的从作品中显露出来。后来有一个阶段,当我开始对艺术中的性别身份敏感的时候极力回避所谓的女性艺术家所使用的材料与主题。现在,我不会刻意回避这些,因为它是一个事实,顺其自然吧。

 

Moc:你有些内向,你承认吗?

马:恩,我承认。我总是很容易紧张。最严重的时候我走在大街上都不敢看迎面行人的眼睛。与人相遇我会觉得不安甚至抓狂。以至于有段时间我都很怕出门。随着年龄的增长这样的心理有所改善。我想这可能和青春期有关。

 

Moc:和其他人对外部事物有热切追逐的兴趣相比,你对自己更在意?

马:我不知道怎样就算对外部事物有热情。我其实经常观察“我”之外的周遭。我很喜欢观察人,各种各样的人。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上高中时候上学骑车的途中,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绿灯的时候,茫茫的人流随处可见,路上的,公车中的,骑自行车的,建筑中的……他们从哪来?为了什么而来?在干什么?正打算去哪?将在什么时候消失?他们就像无意识的生物,随波逐流,聚散难测。那一刻我突然很失落。我能感到一张落空的网,罩住的只有我一个。我经常会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做很多事情都是无用的。

 

 

Moc:对你来说艺术是否是到达了解自我和世界的一种途径?

马:这个问题又回到了艺术到底是什么的问题。我想人其实可以通过很多方式来了解自我,艺术当然可以是一种途径。而艺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她独一无二的蛊惑力。艺术无法被语言准确的阐释,她就在那里,在你的心里,迫使你必须通过她来完成什么,也许是一张画,也许是一个姿势甚或一个眼神。

 

Moc:牛奶在你的作品中意味着什么?它被你设置成连通循环的结构,但有时候也会流逝。我们看到的都是合起来的片段,把人们的眼光停留的意义在哪里?

马:牛奶是食物,生命,营养,母体,甚至是性的象征。Milk Body这个多屏的录像由3个元素组成:牛奶、地板、身体。其中人的身体被分割成若干部分,牛奶从一个部分比如脚下流进身体然后再从另一部分裙边流出,随后再流进腰身……直到牛奶从头发末梢流出画面。 由于各部分的身体是没有动作的,所以人的眼光很容易跟随流动的牛奶。但其实如果你看的仔细,是会看到由人的呼吸所牵引的身体的运动。但整个的人体又是不完整的,所以你永远不会看到全部的连贯的过程,那部分淹没在黑暗中的缺失,你只能靠想像来完成了。消耗着的身体与身体的消耗就像两个互为动力的齿轮,磨损着又催促着前进。我喜欢你问题中的“流逝”这两个字,它也许能回答“把人们的眼光停留的意义”。

 

Moc:在Milk Series这件作品中也出现了牛奶,这里的牛奶与Milk Body中的牛奶有任何联系么?

马:很多人都会问我这个问题。Milk Series这件八屏录像要比Milk Body做的早些。确切的说我是在拍摄Milk Series的过程中产生了Milk Body的构思。牛奶被当作日常营养供给不仅是婴儿的食物更是绝大部分成年人的配餐食品,一直伴随着人类的生命历程。它被认为是有益而绝对的。在Milk Series中的九个不同场景下,画面的主体是着不同装束的人被镜头摄取的一个局部-下半肢。牛奶从看不到的某一虚拟的身体上流下来经过双腿之间流进鞋里,随后四溢于环境中。在那个时刻人们不可能把牛奶同洁白、新鲜、有益、营养或美好等这样的词联系起来,过剩的尴尬变成一个拖长的休止符。相比较牛奶从双腿流下的行为本身,我更被随后流进环境中的牛奶与背景环境的处境关系所吸引。不同的九个场景中有室内的、室外的 ;有公共的、私人的。这些场景是暧昧的,他们没有具体到可以窥见场所的全貌,但却似乎有某些蛛丝马迹的指向性。而流淌的牛奶对场景的介入更抽象了场景的特殊性与针对性,重要的是牛奶越过环境成为主角,扮演了“侵略者”的角色。

 

Moc:构思作品的同时产生出对另一个或几个作品的创作灵感,这样的关联很有意思。就像世界上很多艺术家的创作一样,最后都可以找到一条线索把很多作品串联起来,对观众来说也更容易理解作品本身。

马:对。这样的作品联系在我的创作中可以找到很多。比如我有一件装置作品叫阿尔佛雷德镇,从构思到制作再到完成共花去将近两年的时间。在制作的过程中又引出了一件直接和这件作品概念相关的另一件系列摄影作品,空间的故事。我收集了身边的人吃完剩下的快餐包装,将这些平面的材料作为“建筑材料”来建构我居住的地方,阿尔佛雷德镇。事实上我制作的每一座纸房屋都是根据镇上的某一特定的房屋结构来完成的。这是一个从平面到立体的过程。那么把它逆转过来想呢,或许可以试着找一种方式来验证从立体到平面的过程。空间的故事就是由这样的思考引发出来的作品,它将立体的空间平面化,通过对空间中每一个面的数百张照片的拍摄来完成对一个有着四面墙壁、一个天花板和一个地面的不规则“盒子”的描绘。就像拿着一个巨大的扫描仪严谨的记录空间中存在着的每一个犄角旮旯。

 

Moc:近期有什么新作品在进行中么?可以讲讲么?

马:正在做的有几件。很多都是一直所关注的思考的延续。不想在这里过多的讲它们,还是等完成了你看吧。

 

Moc:除了创作艺术品,还可以选择什么来表达感情?

马:注视,抚摸,接吻, 冥想……可能大部分人在生活中都会通过这样的行为途径来表达。其实一个活生生的人、有感情的人不需要想着怎样去表达感情!它在生活的轨迹中随处可见。艺术创作如果说是一种表达情感的方式那么生活将是艺术无边的载体。

 

Moc:我知道你有一只宠物狗,你对小动物执着的偏爱和你的艺术有什么联系吗?

马:我天生喜欢狗,养狗也是我小时候的梦想之一。我越来越觉得养狗和做艺术其实有着很多交叉点。很多时候,一个生命和另一个生命的融合使我能更真切更具体的理解生命的道理。脆弱,忍耐,勇敢,承受,时空,过场,偶然性……太奇妙了。

 

Moc:在网上了解到中国正在经历一些麻烦,我们这里也一样,祝你好运!

马:谢谢,我想一生历尽磨难最终死去才是生活的真谛吧。希望我们将在未来的某个展览上再相遇,或许是某个街角的咖啡馆。也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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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lody Own Colic,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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