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鸟趣之19：胡巴喇

在我们老家人们都把伯劳叫作“胡巴啦”。“胡巴啦”这个古怪的名儿是怎么来的已无凭可考，不过有关文献记载它原来也不叫“伯劳”。伯劳最初被称为“鵙”（读作“局”），也叫做“鴃”（读作“觉”），见于《诗经 豳风》。老家人叫“胡巴啦”习惯了，你说什么“伯劳”他们根本不懂。

“胡巴啦”大小与铜嘴儿差不多，据说它是黧雀的奴仆，凡黧雀搭窝的大树附近一定有“胡巴啦”窝。“胡巴啦”窝大都搭在树的较低处，而且粗糙，加之“胡巴啦”的鸣叫声单调而粗憨，人们都说“胡巴啦”是一种“傻”鸟。所以，我们老家人对对某人做了傻事、蠢事，就说：“你纯粹是个‘胡巴啦’！”

其实“胡巴啦”并不傻，曹子建《恶鸟论》中说，伯劳有对“猎物曝尸”的习性，看来它是恨残忍的。另有说伯劳体虽小却极其凶猛，不但能治蛇而且能治服鹰隼！这样说来，伯劳不仅仅是残忍，而且是鸟类中勇敢的英雄！

有一句比较熟悉的成语：“劳燕分飞”，“劳”就指的是“伯劳”，也就是“胡巴啦”。其典故出自南朝梁武帝萧衍(公元464～549年)的《玉台新咏》，其中《东飞伯劳歌》是这样写的：“东飞伯劳西飞燕，黄姑（牵牛）织女时相见。谁家女儿对门居，开颜发艳照里闾。南窗北牖挂明光，罗帷绮帐脂粉香。女儿年几十五六，窈窕无双颜如玉。三春已暮花从风，空留可怜谁与同。”

“东飞伯劳西飞燕”（劳燕分飞）就成了夫妻、情侣分离各奔东西的代名词。

“胡巴啦”不但不傻，而且形象很美丽。伯劳种类较多，常见的有棕色的和灰色的，在我们老家一带居住的是灰伯劳。它的头呈流线型，眼部是一条斜长的黒色羽毛，如同女人涂描的眼影。嘴呈钩状，全身羽毛浅灰色，翅羽和尾羽均间有黑翎。其体态匀称，羽毛柔细，非常洒脱。据说许多养鸟人已把伯劳做为观赏鸟饲养，我想，故乡人也该为胡巴啦“正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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