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日，换了个医生，居然还给我耳朵抽水。估计我脑子里也进水了。她说么要说得那么仔细：什么在耳膜上打个针眼，然后……我做了，做的过程中，开单医生被叫进来的。我是被痛得让她们停下的。又说什么水浓稠，抽不出来。这真是要命啊。

母亲最后的粽子（节选）

2022年03月22日   04 ：南京新闻   稿件来源：金陵晚报  

    每到清明，我们似乎有太多的深情，想对再也触不到的他们倾诉。紫金山新闻客户端“天堂信箱”开启以来，每天都收到许多读者的来信，每一封信中，都是沉甸甸的思念和真情。感谢大家的来信，每一封来信，我们都一一认真阅读过。
　　逝者如斯，“天堂信箱”为您开启表达通道，与您一同缅怀亲人。这两天，“通往天堂的信箱”里的邮件又多了。厉勇先生用一封信表达了他对已逝母亲深深的思念之情。

　　2020那个热浪滚滚的夏天，白云也总是在绿水青山的老家无所事事地飘荡着。这一次，白云代替乌云给我带来了生命里最难以承受之痛。
　　这个滚烫而焦灼的夏天，我唯一的母亲走了，本来就单亲的我，彻底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她走得很急很急，脑出血，临死之前已经昏迷了三天，最终也没能留下只言片语。说来也奇怪，在亲人一次次叫唤下，她微微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眼，并流下了一行泪水。舅婆在旁边安慰我们：“虽然昏迷不醒，但她还是知道的。”
　　我的泪水在悲伤的空气里肆无忌惮地无声流淌，内心的失望甚至无望也在蔓延。2020年8月6日，大晴天的上午，白云飘飘，村子安静得听不到一声鸡鸣犬吠，似乎一切都很安详，才63岁的母亲，在一阵翻江倒海的急促呼吸后，永远闭上了眼睛。来帮忙的乡亲，打着赤膊，汗如雨下地忙活着，一边有点埋怨地说：“怎么偏偏就在这么大热的天走了呢！多折磨人啊。”
　　以前，我在文章里写过，母亲在，那老家还有期盼我回去的人。我回去的时候，母亲也还会从房子里走出来迎接我，回去后她会做好我喜欢吃的食物给我……母亲在，温暖的家就一直在，我也还是个有妈疼的孩子。那个我生于斯、长于斯的老家，就还一直有温暖的气息在，母亲忙碌的身影也永远在……
　　那年端午母亲拖着病体包了很多粽子，还原封不动地在冰箱里冻着。哥哥嫂嫂和两个侄女早就不吃母亲做的东西，因为母亲这几年一直生着重病，大医院也没能治好。端午期间，母亲在电话里让我回去，她说她包了很多我喜欢吃的粽子给我。我没能回去，这些粽子仍然满满当当地在冷冻室挤着。
　　舅婆收拾冰箱的时候，看见那么多粽子，就把上面的几个粽子也放到了冷冻层。嫂子在旁边说：“扔掉好了，没人吃的。”舅婆毕竟是年纪大的老一辈人，像白云似的淡淡回了一句：“扔掉多浪费，用油煎一煎，好吃着呢。”我当即决定，回城的时候，拿几个粽子当成遗物。
　　三天后，料理完母亲的后事，回来那天一早，我从冰箱里偷偷拿了6个粽子放在双肩包里，并带回城里。中午，没吃早饭的我就煮了3个粽子当午饭。这是我最后一次吃母亲做的东西，还是从小到大都熟悉的味道。
　　这次的粽子，我吃得无比伤心。虽然是寡淡无味的白粽，我还是全部咽下去了。我心里满是齐耳短发、皮肤臃肿、身形从虚胖变成消瘦了的母亲。回想母亲这辛苦而忙碌的一生，她真的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罪，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过。
　　那个夏天，在医院里的那些天和在老家的那些天，让我永生难忘。就像母亲留给我的最后的粽子，里面掺杂了太多东西，到最后都成了难以下咽的辛酸和苦涩。而甜蜜和咸味，成了母亲留给我的最后的念想。
　　往后余生，我都只能和母亲阴阳两隔，在心里和文章里遥寄这份思念了。
　　厉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