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心声：脉脉此情

文/长辛伢

母亲微弱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的时候，瞬间眼泪溢满了整个眼眶。仰了仰头，我无力再给母亲失却的信心添加更重的负担。心狠狠的抽紧了，母亲低沉的哭咽声在挑战我眼泪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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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想起哥哥打电话过来的气急败坏和恼羞成怒，我没想到母亲的身体已经羸弱到了这个地步。“我好不了了”“我好不了了”母亲重复的话语彻底激发了我心底悲伤的源泉。我在脑中四处搜索着安慰母亲的话语，只是找遍整个角落，我依然找不到丝毫的头绪。我在语无伦次，心痛得语无伦次。

我总是在重复着让母亲要有信心，一再地重复。可是我自己内心都快要绝望了，这样无谓的重复早已经就失去了让人信服的效用。“我到底能为母亲做什么？”这样的问题总是纠结在心中。我把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医院了，可是医院却总是不能减轻母亲身上的痛苦，于是我更愿迷信的为母亲祈祷。

母亲身上的痛苦我又怎能感觉到，虽然我一再的去提醒母亲要有精神，这些话更像是一种自我安慰的话。要知道母亲所受的痛苦早已把那些所谓的鬼信心踩得低低的。

母亲病了，在我印象中是病了很久很久，我都不记得她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往返于医院了。在这半季里，母亲的病症开始了前所未有的肆虐，肆虐得我为我自己曾经欢快的岁月感到羞愧。我有了深深的罪恶感，为曾经有过的一丝轻松而感到罪恶。

母亲还问我“吃了饭没？”我没有回答，我根本回答不了。她的叮嘱更像是在低诉，低诉她所熬过的痛苦岁月。我也在叮嘱在母亲，可是我的叮嘱却是那么的苍白。

十几分钟了我都不知道我跟母亲说了些什么，母亲开始的哭泣变成了低诉。她无法自主的支配自己的生活，因为病痛都已经快让她无法独立的站立了。她此刻正躺在床上独自的忍受病痛，而我们此刻却远方，远远的逃避者她的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