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又一首惊人的七言律诗，不愧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诗圣

2022-05-18 00:06江西文化领域创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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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号)

“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是诗圣杜甫对自己的评价，也是对自己诗歌风格的总结。事实证明，杜甫的诗确实是语出惊人。

古体乐府，写实刻骨，往往揭露出一个时代最残酷的现实，如“朱门酒肉臭，路与冻死骨”！五言七言律诗，则沉郁顿挫，雄健有力，“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一首《登高》当得古今七律第一！而绝句则首创论诗绝句，一句“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嘲尽诗坛宵小。

仅从后世尊称其为“诗圣”便可知杜甫在诗坛地位之高，宋代江西诗派甚至尊其为祖。明清诗坛更是称杜甫的诗是“诗中《六经》”！而在众多诗体中，杜甫成就最高的莫过于七言律诗，用字、句法、章法尽皆登峰造极。

今天咱们就来欣赏一首杜甫的惊人七律——《白帝城最高楼》：

白帝城最高楼

盛唐·杜甫

城尖径昃旌旆愁，独立缥缈之飞楼。

峡坼云霾龙虎卧，江清日抱鼋鼍游。

扶桑西枝对断石，弱水东影随长流。

杖藜叹世者谁子，泣血迸空回白头。

杜甫晚年辞官后曾寄寓于夔州，写下了大量的诗篇，其“古今七律第一”的《登高》便是在夔州所作。而这首《白帝城最高楼》也是他在夔州白帝城登楼时感慨所写。

诗名《白帝城最高楼》，开篇首联便奇峰突起，极尽突出此楼之高：“城尖径昃旌旆愁，独立缥缈之飞楼”！白帝城本就地处高山，而城楼又高于此城，以致于城头上的旌旗都忧愁此楼之险高。登楼而上，仿佛此楼缥缈云天，凌空若飞。首联看似写楼之高，却隐含诗人登楼所见的远阔壮丽！

颔联“峡坼云霾龙虎卧，江清日抱鼋鼍游”便开始描绘诗人登楼所见之景：忽而云深昏暗，江峡如裂，怪石嶙峋仿佛龙盘虎踞；时而又晴空万里，日照江清，鼋鼍嬉游。一昏一晴之间，风景迥然。

颈联两句化用典故写诗人眺望后想象之景：“扶桑西枝对断石，弱水东影随长流”！仿佛扶桑西边的树枝正与峡谷相对，弱水东边的影子似与江河相随。以虚景衬托实景的浩大雄奇，虚实之间似幻似真，神韵兼备。

结尾一联则是诗人登高望远后的感慨：“杖藜叹世者谁子，泣血迸空回白头”！面对江山壮丽、此情此景，联想到自己漂泊半生，国恨乡愁郁结于胸，叹白发无成，老来难为。诗风直转而下，从雄奇壮丽，转至苍凉萧瑟。一句“泣血迸空回白头”既凸显出城楼之高，也表现出诗人的忧国忧世之心。

杜甫的这首《白帝城最高楼》是一首句法用律体而音节用古体的拗体七律，不仅仅所写之情景险峻雄奇，遣词用律也惊险奇绝，声调拗怒，沉雄的音节间隐含一股勃郁之气，似收似放，出语不可谓不惊人。读来让人痛快却难淋漓，如块垒在胸，欲吐还休！

读罢此诗，也让人不得不叹服，杜甫当真是名副其实的“语不惊人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