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无材补天之恨和怀金悼玉之情出自杭州西泠文化
(2025-05-03 14:26:50)
标签:
无材补天恨怀金悼玉情玛瑙坡前石六桥香风蓬莱仙境 |
分类: 浙红剪影 |
《红楼梦》无材补天之恨和怀金悼玉之情出自杭州西泠文化
附:“怀金悼玉”红楼梦
土默热
情悠悠,恨悠悠……。对《二泉映月》这首二胡曲,小泽征尔认为应该跪着听。《红楼梦》是一部言情作品。对书中处处洋溢的这个“情”字,不能狭隘地仅仅理解为男女之情,而是作者“经历了一场人生梦幻”之后,在小说创作地点传统文化意境的感染下,所产生的那种极为深刻复杂的情感。归纳一下《红楼梦》作者情感的主要内涵,不外就是情悠悠、恨悠悠,即 “怀金悼玉”之情和“无材补天”之恨——这在作品开篇的“作者自云”中说的很清楚,并非谁胡乱阐释。
问世间情为何物?人心中爱恨而已。毛老人家曾说过:世界上决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那么《红楼梦》作者爱恨情感所产生的缘故是什么,又产生于何时何地呢?主观上是作者“经历一场人生梦幻”后的人生感悟,客观上也是作品创作地某种特定的文化意境所催生。情和恨就像一粒种子,需要埋在适宜的土壤里才能发芽生长一样。《红楼梦》作者的“无材补天”之恨和“怀金悼玉”之情,就是杭州孤山文化孕育催生的大戏剧家洪昇挥之不去之感情。
杭州西湖之孤山,古称孤屿,亦称西泠,孤峙于西湖之烟波浩渺中,这里自然风光美丽,文化底蕴丰厚,因唐代大诗人白居易有“蓬莱宫在水中央”著名诗句讴歌这里,故历来文人骚客又称孤屿为“蓬莱仙境”。据《三妇评牡丹亭还魂记》洪之则跋记载:康熙三十一年(公元1692年),先后经历了“天伦之变”、“抄家之难”和“斥革下狱”、“奉敕填词”之痛的洪昇,从北京狼狈逃回故乡杭州,在孤山玛瑙坡筑稗畦草堂安顿妻小,亦为自己晚年“吟啸之地”。
洪昇在这里创作了他的最后一部杂剧《四婵娟》,因此稗畦草堂亦称“四婵娟室”,有《洪昉思四婵娟室填词图》为证。《四婵娟》杂剧歌颂的是我国古代的四个才女,与《红楼梦》才女崇拜主旨相同,创作时间亦同时。在《卫茂漪簪花传笔阵》一章中,写王羲之学书期间拜女才子卫夫人为师,所携拜师礼为“浥露古松脂,半规铜雀研”,这应该就是“脂砚斋”的出处。说穿了,“脂砚斋”就是“四婵娟室”的别名,《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就是在稗畦草堂创作并评点的。
稗畦草堂所在地孤山玛瑙坡,山中石径上星星点点分布着一种红色玛瑙石,宋代诗僧智圆有诗歌颂此石曰:“玛瑙坡前石,坚贞可补天。女娲何处去?冷落没寒烟!”刚刚被朝廷斥革了功名,永远断绝仕途经济道路的洪昇,此时正处于《红楼梦》作者自云的“愧则有余,悔又无益之大无可如何之际”,用玛瑙坡女娲弃石来表达自己“无材补天”之恨,实在是不二选择。癞头和尚所说“只好踮脚”的“蠢物”石头,其作品形象和文化寓意,就出自这“踮脚”孤山的玛瑙石。
“趁着这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试遣愚衷,因此上演出这怀金悼玉的红楼梦。”“红楼梦曲子”第一句所唱,正是洪昇结庐孤山时的心情。“怀金悼玉”四字的文化意境,就出自玛瑙坡的近邻、西泠桥头苏小小墓,代表的是我国历史上第一个凄婉的爱情故事。慕才亭上那副千古名联:“湖山此地曾埋玉,花月其人可铸金”,乃是用典,“铸金”就是“怀金”,“埋玉”就是“悼玉”。在这千古“怀金悼玉”之文化沃土上,洪昇怎能不“演出这怀金悼玉的红楼梦”?
洪昇的另一部作品《长生殿》,写的也是“怀金悼玉”的故事,《长生殿》第二十五出题目就叫做《埋玉》。《长生殿》的创作地虽然不在孤山,但《稗畦草堂版长生殿》的出版地却是在孤山无疑。为了演绎好《红楼梦》“怀金悼玉”故事,洪昇自觉不自觉地将《长生殿》中的“钗盒情缘”故事架构,“衔玉而生”、“木石前盟”、“白首双星”、“人间风月司”、“离恨天灌愁海”等基本概念,都照搬到《红楼梦》书中来,用戏剧传奇的表现手法创作了小说《红楼梦》。
谈到孤山文化,不能不谈最有影响力的“梅妻鹤子”故事。北宋年间的和靖先生林逋处士,隐居于西湖孤山之巢居阁,植梅树三百株为生,豢养两仙鹤为伴。一生不婚不宦,肃然自适,成为隐逸文化高士的代表。《红楼梦》中“占花名儿”游戏,李纨所抽之签,画着一支老梅,写着“霜晓寒姿”四字和一句旧诗:“竹篱茅舍自甘心”。就是暗用林逋梅妻鹤子的意境,来形容“稻香老农”的思想品格。“竹篱茅舍自甘心”诗句出自北宋诗人王淇的《梅》诗,“老梅”和“霜晓寒姿”的文化意境,出自南宋诗人张道洽的《吟梅》诗。
就在这梅妻鹤子的放鹤亭侧,旧时还有一座水仙庵,庵中供奉的神像,一说乃是曹子建笔下的洛神,另一说为西湖水仙。水仙庵的历史很悠久,北宋时苏轼就曾将林逋祠“配食”水仙王。林逋祠的楹联就说“祠傍水仙王,北宋尚留高士躅;树成香雪海,西湖重见古时春。”水仙祠为历代文人所喜爱,元代张光弼《西湖十律》就有“苏小楼前看洗马,水仙祠下坐闻莺”的诗句。《红楼梦》作者绝不会丢弃这个文化气氛浓郁的孤山水仙庵不用,在书中就描写了一个宝玉领着茗烟儿,特特跑到水仙庵,祭祀冤死的丫鬟金钏的故事。
孤山又是康熙南巡在杭州的外行宫所在地,其内行宫在吴山大观,故《红楼梦》元妃省亲之“行宫”称大观园。书中所写“寻春问腊到蓬莱”,“六桥梅花香刺骨”等,都是按照“孤山探梅”创作的。当玛瑙坡的“无材补天”,苏小墓的“怀金悼玉”,小青坟的“焚稿断情”,放鹤亭的“霜晓寒姿”,水仙庵的“翩若惊鸿”,外行宫的“蓬莱仙境”,梅花屿的“六桥香风”,一齐汇集到《红楼梦》书中时,您不能不承认,红楼文化与西泠文化意境的特殊密切关系;不能不承认《红楼梦》小说的创作构思就在孤山稗畦草堂的文化意境中。
2015年5月
附:
“怀金悼玉”红楼梦
土默热
“趁着这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试遣愚衷,演出这怀金悼玉的红楼梦”——《红楼梦》太虚幻境曲。“湖山此地曾埋玉,花月其人可铸金”——杭州孤山“慕才亭”上的对联,写的是南朝时西陵才妓苏小小。“怀金悼玉”与“铸金埋玉”,在“花柳繁华、温柔富贵”的杭州六朝遗迹西泠孤山碰头了——这难道仅仅是偶合么?《红楼梦》“怀金悼玉”,典出苏小墓“筑金埋玉”;“怀金悼玉”和“铸金埋玉”,其实是一个意思!
“埋玉”一词典出《梁书·陆云公传》:“不谓华龄,方春掩质,埋玉之恨,抚事多情”。宋之问《祭杜学士审言文》:“名全每困於鑠金,身没谁恨其埋玉”。“埋玉”一词本义有二,可指埋葬有才华的人,亦可指埋葬女子;倘如同苏小小墓前慕才亭上联语那样,同时指埋葬有才华的女子,则更确。《长生殿》中写杨贵妃香消玉殒马嵬驿的一出,关目就叫《埋玉》;《红楼梦》曲中的“悼玉”,也大体是同样的意思吧?
“铸金”一词,典出《庄子·大宗师》:“今大冶铸金,金踊跃曰:‘我且必为镆鋣!’”汉赵晔《吴越春秋·勾践伐吴外传》:“越王乃使良工铸金,象范蠡之形,置之坐侧,朝夕论政。”“铸金”所喻乃思贤、纳士、慕才之义。苏小小墓前联语之“铸金”,亦指仰慕怀念其德才之义,故其墓前之亭命名是“慕才亭”,套用的就是越王怀范蠡之典。《红楼梦》中的“怀金”,与此含义也大体相同吧?
第一个同时使用“铸金埋玉”之词的,就是杭州孤山苏小小墓上所建六角亭“慕才亭”之联语:“湖山此地曾埋玉,花月其人可铸金”。“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南朝才妓苏小小与才子阮郁“结同心”的这段感情虽然以伤心收场,但受她侠义资助的另一才子鲍仁,却完成了她“生在西泠,死在西泠,埋骨西泠,不负一生好山水”的遗愿,为其在这里堆起埋玉的香丘,并在其上构建了一座铸金的“慕才亭”。
西湖有幸,湖水孕育了这位多情才女;孤山有幸,青山香殓了这位风月人物。 苏小小生前名气就很大,死后更有诸多文人墨客投诗凭吊,历代歌咏她的诗文可谓汗牛充栋。但所有诗文的意境,都比不上“慕才亭”上的这副千古名联,更直指人心、震憾人心:“湖山此地曾埋玉,花月其人可铸金”——也为明末清初《红楼梦》的诞生,埋下了“怀金悼玉”的千古情思。“怀金悼玉”四个字,只能是化用慕才亭“铸金埋玉”意境的产物。
其实,在杭州西湖与孤山“铸金埋玉”的,何止苏小小一人。就在孤山玛瑙坡旁,还有一座“铸金埋玉”的小小石坟,墓碑上刻着“明诗人冯小青女史之墓”。她的身后,留下了一个更加多情的悲催故事。冯小青乃广陵(今扬州)人,生于明朝末世。出身名门,才貌出众,家遭变故,不幸从小被卖入娼门。芳龄十六时,被杭州名士冯千秋买回家中纳为妾侍。
因大妇崔氏不容,冯千秋扛不住河东狮吼,可怜的小青被幽禁在四面环水的孤山放鹤亭边冯家别业快雪堂中。孤山的清冷孤凄,小青只能顾影自怜,更加重了心中的幽怨。不久即染上重病,为求早死又拒绝服药,年未满十八便撒手人寰。死后诗稿被焚,焚余得残诗十首,其一曰:“稽首慈云大士前,不升净土不升天,愿为一滴杨枝水,洒到人间并蒂莲。”活画出一代才女的情痴情怨。
“冷雨幽窗不可听,挑灯闲看牡丹亭,人间亦有痴于我,岂独伤心是小青。”在冯小青身上,有太多太多《红楼梦》书中人物林黛玉、甄英莲(香菱)的影子:诗人才女,籍贯广陵,出身名门,旷世才情,家遭变故,为人妾侍,大妇悍妒,冷雨幽窗,孤寂清冷,身染沉疴,拒绝服药,焚稿断情……。这一切一切,如果都归结为偶然的巧合,那可真不知文学为何物了!
在杭州“铸金埋玉”的才女,又岂止是苏小小、冯小青二人,千古才女朱淑真,李清照,琴操,蕉园诗社十二钗,埋玉香丘皆在这“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西湖断桥、雷峰塔下白娘子许仙的凄美故事,万松书院、长桥送别之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哀婉故事,也无不发源于这里,并从这里走向全国,成为中华民族爱情悲剧的经典。三生石缘结三生,三生石畔的这方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从来就是中华民族情教爱河、“铸金埋玉”的圣地!
《红楼梦》是一首凄美的诗,《红楼梦》是一曲哀怨的歌,读懂诗和歌需要悟性。悟什么?怎么悟?必须在“铸金埋玉”之化境中,领略书中“怀金悼玉”文化的源流。没有苏小小、冯小青、蕉园女诗人的“铸金埋玉”之诗,没有白娘子、祝英台、琴操的怜香惜玉之歌,就没有书中那些“怀金悼玉”故事产生的文化沃土和阳光雨露,也就不会有《红楼梦》的文化之魂。
“地陷东南”后的杭州才子洪昇,历经一生的爱恨情缘磨折,在因《长生殿》“埋玉”而折戟后,晚年筑“稗畦草堂”于孤山玛瑙坡。就在冯小青墓側的“阶柳庭花”下,以“玛瑙坡前石,坚贞可补天,女娲何处去?冷落没寒烟”为意境,以自己“无材补天”的人生遭际为原型,歌咏出书中那块玛瑙顽石贾宝玉之诗;就在“慕才亭”旁的“晨风月夕”中,以铸金埋玉“水做的女儿”为意境,以蕉园诗社姐妹真实生活为素材,吟唱出感天动地的“怀金悼玉”之曲!
《红楼梦》是西湖、西溪、西泠风月文化长河中的一叶扁舟,《红楼梦》是孤山、断桥爱情源流中的一首绝唱,《红楼梦》是“铸金埋玉”之地生长出的一朵“怀金悼玉”阆苑仙葩!“千古蓼洼埋玉地,落花啼鸟总关愁”,这是在杭州创作《水浒传》的施耐庵诗,其心境与在三生石畔创作《石头记》的洪昉思,是共通的——为什么?是因为对西湖西溪“铸金埋玉”文化的共同感悟。
杭州的朋友们,江南的朋友们,你们就生活在“铸金埋玉”的风月繁华之乡,你们这些苏小小、朱淑真、冯小青、柴静仪、钱凤纶、林以宁、黄兰次的老邻旧居,领略《红楼梦》的“怀金悼玉”之情,比我这个铁马金戈性格的塞上大汉,更懂得什么文化对《红楼梦》的孕育滋养之功。不能再让旗人包衣曹雪芹那些乌七八糟的故事,再玷污江南水做骨肉的红楼女儿了;不能让曹学家那些旗人文化的曲解,再污染温柔多情的西湖文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