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通灵昉思稗畦——论《红楼梦》作者之“心”
(2024-05-10 19:3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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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默热《红楼梦与经典戏剧》代前言:
太虚 通灵 昉思 稗畦
——论《红楼梦》作者之“心”
古往今来读《红楼梦》者,于上述概念往往只见一鳞半爪,这就很难读懂并掌握作者之心。君不见:演绎《红楼梦》首先要问“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那块记录红楼故事的石头来自“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播弄十二钗命运者警幻仙姑所居之地乃“太虚幻境”;宝玉与众姐妹的儿时天堂、寻梦之地曰“大观园”;每到故事关键时刻出现在主人公面前的和尚道士称“茫茫大士、渺渺真人”。把《红楼梦》这些描写和命名的事物整合在一起,方可见看清作者笔下宇宙观之有机统一。
中国古代宗教界和哲学界皆认为:世事皆幻,境由心生。鸿蒙、大荒、太虚、大观、渺渺茫茫,皆幻象也;这些幻象都来自于作者之心。宝玉出生时所衔来的那块“通灵宝玉”,实为作者之心的象征,而太虚幻境则为作者之心境。作者反反复复交代:神瑛侍者来到世间,只因“凡心偶炽”;宝玉出生所衔之玉,“大如雀卵,灿若明霞,莹润如酥,五色花纹缠护”,正是一颗赤子之心。不失其赤子之心,乃古人修为之最高境界。赤子之心本应“美玉无瑕”,“天不拘兮地不羁,心头无喜亦无悲。却因锻炼通灵后,便向人间觅是非”,“觅是非”便是失心,失心后方有了这部“怀金悼玉的红楼梦”,“怀”与“悲”,皆心境也。宝玉丢失了所佩之玉,正所谓失去了赤子之心,所以便会因此而疯魔。送回丢失之玉者,茫茫大士、渺渺真人也,渺渺茫茫者,混沌之境也,初始之心境也。
宝钗和黛玉对宝玉的争夺,说到底是对“心”的争夺:宝钗命莺儿巧结“梅花络”,络住通灵玉,潜台词实为笼络宝玉之心;黛玉与宝玉每生龃龉,梦中总见二哥哥剖开胸膛,取出自己那颗血淋淋的鲜红之心以表清白;而宝二哥却往往对心爱的林妹妹说:你只知道“自己之心”,却不懂“人家之心”,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放心”。“焚花散麝”之际,宝玉激愤地意识到:“彼钗、玉、花、麝者,皆张其罗而邃其穴,所以迷眩缠陷天下者也”,故作佛家偈语曰:“你证我证,心证意证。是无有证,斯可云证。无可云证,是立足境”。钗黛见此偈子,知道宝玉之心“悟了”,以毒攻毒补充了一句:“无立足境,方是干净”,却使宝玉顿悟之心重归迷茫。及至大厦将倾,已经真正醒悟了的宝玉,在“佳人双护玉”之际,却痛痛快快地说:“如今再不病的了,我已经有了心了,要那玉何用!”
红楼演绎人心,并非作者独创,不过是斯时斯地斯人,将宋明“心学”加以文学达诂而已。陆九渊《杂著》曰:“万物森然于方寸之间”,““人心号太虚”的道理。《西游记》开篇诗演绎的也是此理:“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覆载群生仰至仁,发明万物皆成善。欲知道化会元功,须看《西游释厄传》”。 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邵雍《击壤集》曰:“身在天地后,心在天地前。天地自我出,自余何足言”?湛若水《心性图》曰:“心也者,体天地万物而不遗者也;性也者,心之生理也”。就连《续金瓶梅》作者也懂得
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洪昇一生为自己取了两个别号:稗畦、稗村,将自己晚年吟啸之地取名稗畦草堂,并将自己的诗集命名为《稗畦集》,均不离一个稗类。诗词不属于稗类,只能指诗词作者稗畦乃是稗官之类,亦即小说作者。洪稗畦所著小说,《石头记》乎?抑或《风月宝鉴》乎?稗畦挚友吴紫珊老人有《夜读昉思诸乐府题赠》一首:“江城橘柚欲寒天,邸夜挑灯拂宝弦。信是读骚能协律,岂知奉敕有屯田。词堪洒血宁惟难,事到伤心定可传。我是青衫旧司马,为君焚砚百花前”。不懂得洪昉思于“大观”、“太虚”间徘徊时,那颗“洒血”、“伤心”的彷徨之心,不知道“通灵宝玉”就是洪昉思“心”的“可传”,亲爱的朋友们,请不要妄谈《红楼梦》。
2010年8月15日于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