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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丸与冷香幽韵——论红楼才女薛宝钗形象创作取材于蕉园女诗人钱凤纶

(2022-07-08 09:53:56)
标签:

薛宝钗

钱凤纶

热毒症

冷香丸

冷香幽韵

分类: 文学解析

冷香丸与冷香幽韵

——论红楼才女薛宝钗形象创作取材于蕉园女诗人钱凤纶

                                                                                             土默热

关键词 热毒 冷香 冰雪 无情 幽韵

 

老土虽然嘴冷,但写文章一般不骂人,顶多就说点“红学无文”一类怪话,让主流红学家们感觉有点不舒服——但这不算冤枉他们,也不是有意贬损他们,因为他们研究《红楼梦》热衷于围绕乾隆年间那个破落八旗子弟曹雪芹猜笨谜,始终就没从中华文明的“文”之一字入手,解读过书中的文化现象和文学源流。既无助于自己对《红楼梦》的正确领悟,也有误导读者、误导青年、误导社会之嫌,刻薄他们几句也是正本清源的需要。

譬如《红楼梦》书中写的贾宝玉嗜好舔食女人口上胭脂,他们就真的煞有介事考证研究起来:那个时候的胭脂好不好吃?舔吃女人嘴上胭脂是否有接吻之嫌?贾宝玉为什么有这种异食癖?为什么还要“猴”在女人身上吃?如此等等,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岂不知“舔食女人口上胭脂”乃是作者的象征性描写,从文化层面着眼,不过就是对作者从小爱好昆曲的暗示而已;在那个“非情不传”的年代,昆曲舞台上干的都是“舔食女人口上胭脂”的勾当,何须今天的红学家们来考究胭脂是否可吃?

再比如对书中描写的宝钗从娘胎里带来“热毒症”,需要吃“冷香丸”治疗,他们就研究热毒症究竟是什么病,是不是遗传性疾病,是不是性病?冷香丸是什么药,白花蕊好不好吃?中医有没有这种验方,疗效如何?如此等等,令人哭笑不得。岂不知这也是文化层面上的象征性描写,不过就是暗示在薛宝钗身上,寄托着家破人亡的“热毒”忧郁,须靠“冷香幽韵”的诗人生涯发散而已。如果谁真的照方抓药制“冷香丸”,那真是胸无点墨的愚人了!

在《马塍花窠红楼梦》一文中,笔者曾谈到宝钗原型钱凤纶与宋代冷香词人姜白石的关系。姜白石生前就在钱凤纶的家乡吟咏“暗香疏影”,死后也葬在钱凤纶家乡的马塍花窠。“白石词幽韵冷香,令人挹之无尽”。钱凤纶《古香楼词》一卷,刻意模仿姜白石幽韵冷香意境,正所谓服食“冷香丸”也。本文拟从这个角度,对此再作进一步探讨,以证明《红楼梦》的“热毒症”和“冷香丸”,乃是在文学层面的象征性描写。

还是先回顾一下《红楼梦》书中关于“冷香丸”那些奇奇怪怪的描写吧:书中的薛宝钗一出生就“从胎里带来一股热毒”,“为这病请大夫吃药,也不知白花了多少银子钱,凭你什么名医仙药,从不见一点儿效。”病情愈来愈重。后来偶然遇到一个“专治无名之症”的“秃头和尚”,给她开了一张“海上方”,又给了一包“不知哪里弄来的”、“异香异气的药引子”,让她“发作时吃一丸”。“到也奇怪,吃他的药倒效验些”。

书中是这样交代秃头和尚所开之“海上方”的:“要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秋天的白芙蓉蕊十二两,冬天的白梅花蕊十二两”。不仅药料奇,药引子更奇!要“雨水这日的雨水十二钱,白露这日的露水十二钱,霜降这日的霜十二钱,小雪这日的雪十二钱”。“再加十二钱蜂蜜,十二钱白糖”,一并和成丸子,“埋在梨花树底下”,发病时再用十二分黄柏“煎汤”,“吃一丸下去也就好些了”。

这真是奇人、奇病、奇方、奇药。就说这春夏秋冬的四种白花蕊和十二钱雨露霜雪吧,就怪得不能更怪了。为什么偏偏都要白色的花蕊?为什么各种药料和药引子的数量偏偏都是十二?为什么偏偏要用最苦的黄柏作药引子?古今中外谁见过如此奇特的药方?冷眼人一看就明白,这是暗喻一年四季和十二个月。“热毒症”并非什么疾病,而是一种怨毒的心境,“冷香丸”也并非药方,而是用一年四季十二个月的“白花蕊”和雨雪冰霜开解心境的途径。

《红楼梦》书中写薛姨妈领着孤儿寡女投奔贾府,薛姨爹哪儿去了?作者绝口没提。薛宝钗的生活原型乃是蕉园才女钱凤纶,其父钱开宗因乙酉科场案被杀头抄家,全家二百多口人被押解北京发卖旗人为奴。朝廷惩治钱开宗的罪名是受贿卖放功名,顺治帝钦定为“货殖家风”,这就是书中钱家“皇商”身份的真实来源。钱凤纶从小就父死母孀,卖身为奴,这正是书中薛宝钗从娘胎里带来的“热毒症”。后来孤儿寡母被开释回到故乡时,旧巢倾覆无枝可栖,只好借住亲戚家,这也是书中薛家借住贾府梨香院的由来。

《红楼梦》书中描写“冷香丸”,为一年四季之白花蕊所制,配合十二个月的雨雪冰霜,再用苦口的黄柏作药引子,暗含钱凤纶为其父亲服孝期间,一年四季难以摆脱抑郁怨毒心情之意。问题还不止这么简单,其中还有更深刻的文化寓意。钱家世代诗礼簪缨,钱凤纶家学渊源,工诗,尤善词,有《古香楼词》一卷存世。作为蕉园诗社的著名才女,父死母孀的钱凤纶,以学词打发忧郁的时光,也是其人生之必然选择。其词刻意模仿宋代词人姜白石“冷香幽韵”,正所谓服食“冷香丸”也。

宋代著名词人姜白石(姜夔,字尧章,别号白石道人,又号石帚),一生嗜好词,不惟清空,又且骚雅,读之令人神观飞越。词之赋梅,唯白石《暗香》、《疏影》二曲,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自立新意,堪称绝唱。宋嘉定十八年(1221年),姜白石因病卒于杭州,时年六十七岁。死后就葬在西马塍,这里正是钱凤纶的家乡。姜白石词风“冷香幽韵”,称之为治疗“热毒症”的“冷香丸”,实在是再恰当不过了。姜白石“冷香幽韵”词的代表作是《暗香》与《疏影》:

《暗香》: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

江国,正寂寂。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翠尊易泣,红萼无言耿相忆。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疏影》:苔枝缀玉,有翠禽小小,枝上同宿。客里相逢,篱角黄昏,无言自倚修竹。昭君不惯胡沙远,暗怀江南江北。想佩环月夜归来,化作此花幽独。

犹记深宫旧事,那人正睡里,飞近娥绿。莫似春风,不管盈盈。早与安排金屋。还教一片随波去,又却怨玉龙哀曲。等恁时重觅幽香,已入小窗横幅。

这两首词被历代词人誉为咏梅绝唱,正如南宋著名词人张炎所说:“暗香、疏影两曲,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自立新意,真为绝唱”。白石之后,仿者如云,但得其真味者不多,更无人能过之。姜白石的另一首词《莺声绕红梅》:“十亩梅花作雪飞,冷香下、携手多时。两年不到断桥西,长笛为予吹。人妒垂杨绿,春风为染作仙衣。垂杨却又妒腰肢,近前舞丝丝。”这些词中使用的“清寒”、“香冷”等词,恰到好处表现了梅花的“冷香”意境。

清代文学家刘熙载评白石词,“姜白石词幽韵冷香,令人挹之无尽;拟诸形容,在乐则琴,在花则梅也”(《艺概》卷四) 。可谓“知味”之言,以梅花的“幽韵冷香”拟姜白石词再恰当不过。在梅花之外,姜白石也以冷香、冷红、冷月、冷枫,暗柳,暗雨等意象,构造成一个“清冷意象群”,构造出一种幽冷悲凉的词境。正如晚清文人陈廷焯《白雨斋词话》所说:“白石词以清虚为体,而时有阴冷处,格调最高”。

姜白石为在词中什么好用“冷色调”去描绘“冷事物”?这与他的一生遭际与心境有关。在“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中,有着他“南去北来何事?荡湘云楚水,目极伤心”的羁愁;在“一春幽事有谁知?东风冷,香远茜裙归”中,有着他“沉思年少浪迹,笛里关山,柳下坊陌”的惆怅。是一代词人姜白石的悲剧人生,与杭州西湖的旖旎妩媚,西泠的清冷高雅,西溪的隐逸蕴藉,统一成了“冷香幽韵”词风。

姜白石的一生是不幸的,心境压抑,生活清冷。去世后,友人将其葬于钱塘西门外西马塍,并做挽诗说:“幸是小红方嫁了,不然啼损马塍花”。但词人姜白石能够葬在“马塍花窠”,也是幸运的。“降及清初,浙派词人,家白石而户玉田,以清空骚雅为归”(见晚清文人蔡嵩云《乐府指迷笺释·引言》)。也就是说,在清朝初期,由于浙西词派的大力倡扬,姜白石的词风在这里成了家喻户晓、趋之若狂的词人楷模。

姜白石的托身之地西马塍,就在蕉园女诗人钱凤纶的故乡杭州古荡。大力倡导白石词风的“西泠十子”,即清初顺康年间杭州诗人陆圻、柴绍炳、沈谦、陈廷会、毛先舒、孙治、张纲孙、丁澎、虞黄昊、吴百朋等十位诗人,也正是钱凤纶等一代女词人的父辈文人。在父辈的熏陶下,加之国殇家难中的抑郁心境,钱凤纶词学姜白石,以“冷香”风格著称,乃是必然之选择。以白石之“冷香幽韵”,治疗自己内心的“热毒”之症,也是最佳的良药。

我们这里不妨在钱凤纶《古香楼词》中选择几首,看看其中的“冷香幽韵”:

《添声杨柳枝 雨后海棠》:空阶冷雨湿胭脂,减芳姿。终宵不断泪千丝,为谁痴。却似绣帏新睡足,欹红玉。一腔幽恨没人知,可怜时。

《菩萨蛮 早春湖头扫墓》:六桥积雪晴光射,萧疏疑是云林画。几点远山横,一湖春水平。墓门斜日静,翠竹迎人冷。极目总消魂,罗巾泪痕。

《眼儿媚 与双成弟妇雨窗话别》:一望迷离雨声凄,云压暮山低。萧萧落叶,嗷嗷哀雁,话到楼西。料得今宵人静后,惆怅掩罗帏。秋蛩吟罢,残灯灭后,有梦初归。

《摊破浣溪沙 怀亚清》:月落空庭花影迟,绣屏欹枕梦回时。咫尺城里鸿雁断。即天涯。半壁青灯临卫帖,一窗寒雨读陶诗。别后深闺无限事。总堪悲。

 《鹊桥仙 寄外》:鸿雁初来,梧桐乍落,正是早秋时节。夜深无计遣愁怀,那更又灯儿将灭。罗襦慵解,篆烟微尽,无限幽情难说。低徊脉脉少人知,还幸有今宵明月。

《鹊踏枝 寄长嫂查楣思》:乍暖馀寒春日永,未许莺啼,清昼深闺静。嫩绿柔黄堆小径,晓风催放枝头杏。怅望瑶姬仙阙迥,数阕新词,镇日和愁咏。几曲阑干还独凭,夜深月过苍苔冷。

《水龙吟 怀柴季娴表嫂兼谢画梅》:朱阑曲槛闲凭,松篁掩映深深院。丹枫染遍,黄花初放,色深香浅。玉案联吟,锦笺分韵,珠玑新灿。最无端牧笛,声声起处,催日落、横塘晚。别后蒹葭水远。正空闺、梨云梦断。丹青一幅,天风吹堕,罗浮春满。疏影横斜,暗香浮动,毫端如见。怕朝来翠羽,双双飞去,暮晶帘卷。

我们不仅在她的咏梅词“疏影横斜,暗香浮动”中,直接看到了白石词《暗香》、《疏影》的痕迹;在其它词的“翠竹迎人冷”,“夜深月过苍苔冷”,“半壁青灯临卫帖,一窗寒雨读陶诗”中,自不难体味出白石词的“冷香”意境;在“一腔幽恨没人知”,“一望迷离雨声凄”,“无限幽情难说,低徊脉脉少人知”等哀怨声中,也不难感受到白石词的“幽韵”意境。

那么,《红楼梦》中的薛宝钗,诗词中是否也有姜白石“冷香幽韵”的风格呢?朋友们不要忘记,薛宝钗在书中始终是以“冷美人”的形象出现的,她的姓“丰年好大雪”,她的象征“山中高士晶莹雪”,她的居室装饰成“雪洞儿”一般,这些描写不仅都暗示他的薛姓,也都与白石词“冷香幽韵”意境有关。就说她的诗词吧,“冰雪招来露砌魂”,“瘦月清霜梦有知”,“攒花染出几痕霜”,哪一首和“冷香幽韵”无关呢?

《海棠诗》:珍重芳姿昼掩门,自携手瓮灌苔盆。胭脂洗出秋阶影,冰雪招来露砌魂。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欲偿白帝凭清洁,不语婷婷日又昏。

《忆菊》:怅望西风抱闷思,蓼红苇白断肠时。空篱旧圃秋无迹,瘦月清霜梦有知。念念心随归雁远,寥寥坐听晚砧痴,谁怜我为黄花病,慰语重阳会有期。

《画菊》:诗余戏笔不知狂,岂是丹青费较量。聚叶泼成千点墨,攒花染出几痕霜。淡浓神会风前影,跳脱秋生腕底香。莫认东篱闲采掇,粘屏聊以慰重阳。

可能有人还要鸡蛋里面挑骨头,说宝钗的菊花诗是诗不是词啊?那么您就仔细看看《画菊》吧。“诗余戏笔不知狂,岂是丹青费较量,”他说这不是诗,不是画,而是“诗余”。什么是“诗余”?诗余就是词,俗称长短句。这很可能就是在钱凤纶“诗余戏笔”的基础上,被《红楼梦》作者改造成的诗。钱凤纶不仅工词,亦工诗,《古香楼集》四卷中,有三卷诗,一卷词。

钱凤纶的诗词风格大体一致。如最脍炙人口的《美人梳头歌》:“新林一声啼绿鸟,三十六宫春欲晓。床上辘轳牵素绠,秋水溶溶镜光冷。渐看红日卷珠帘,双弯却有眉纤纤。玉凤斜飞亸金蝉,佩环摇摇曳湘烟。下阶独自摘芳蕊,樱桃笑侬不结子”。诗中就连美人梳头面对的镜子,也被写成“秋水溶溶镜光冷”,显然是这个“冷美人”的“冷香幽韵”风格。

这就是“冷香丸”药料中春夏秋冬四季的白花蕊吧?这就是“冷香丸”药引子中十二个月的雨露霜雪吧?在因父死母孀被“热毒症”折磨下的钱凤纶,还有比这疗效更好的“海上方”么?钱凤纶在《浣溪沙·偶题》中说:“渌水潆回石径斜。绕溪一带种梅花。万花深处是侬家。自写闲情依翠竹,爱看清影浣春纱。小庭风静稳栖鸦。”——这就是《红楼梦》大观园中宝钗所居“蘅芜苑”的写照吧?

自五四运动提倡白话文,诗人们多改写新诗以后,中国文坛懂得“陶柳风骨”、“冷香幽韵”词风者不多了。特别是在红学领域,那些所谓的红学家们,都热衷于对《红楼梦》遣词用语的索隐附会,有几人还在研究红楼诗词的诗骨词风?倘若还有几个懂得中国古诗词味道的文人,不妨先研究一下明末清初浙西词派的作品,与《红楼梦》中大观园女子诗社之作品加以比对,自不难看出其中诗风词韵都打着西泠十子的鲜明印痕。在中国古典文学源流中研究《红楼梦》,研究书中的诗词文章,方是红学正道,方是红学坦途。

 20134

       红楼二尤·尴尬人·薛氏双姝

——兼论《红楼梦》“镜像人物”成因

   土默热

笔者实在是不太情愿写这个题目,因为这是《红楼梦》书中一片相当晦暗肮脏的角落,也是作者洪昇心中一块挥之不去的隐痛。把书中红楼二尤、薛氏双姝和尴尬人背后所隐藏的真相公之于众,实质上是在揭伤疤——一块久积于作者心中很痛楚很丑陋的伤疤!但是,不揭开这个角落中发生的真实故事,不触及作者心中这块欲言又止的隐痛,热爱《红楼梦》的人们,几乎无法理解作者在书中为什么要写这些,又为什么要这么写——书中那些亦正亦邪、亦情亦淫、光怪离奇、扑朔迷离的人物和故事,将引起红学界读者群和研究者群更大的误解和更多的猜笨谜,对于正确领悟《红楼梦》思想内容是不利的。因此,在犹豫了将近五年时间之后,还是下决心把这段历史公案毫无保留地公之于众,知我罪我,留待后人评价吧。

其实,红学界早就有人试图接触这个问题并探寻其中古怪之真相了——这个人就是著名红学家沈治钧先生。沈治钧先生的《红楼梦成书过程研究》一书,通过对红楼二尤故事鞭辟入里的分析,不仅使其成书过程的理论从“单向单线的蜕变流程”深化到了“复线多层的演化过程”,得出曹雪芹“一稿多改”的结论,而且还由此得出了“二尤本家伶”之说,论证了小说人物的创作原型。沈治钧先生认真分析了二尤何以在贾府受到如此轻蔑和凌辱的原因——好歹也是堂堂国公府的亲戚,为何首先会有贾珍、贾蓉父子的“聚麀”,随后又有贾琏、贾珍弟兄的“二马同槽”,其间甚至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众人”来趁火打劫,而且这种淫滥行为似乎根本就不避人耳目,竟是公开或半公开的。尤其是其母尤老娘与两个女儿的关系,竟似乎有意无意为其淫滥行为提供方便,形同旧时老鸨和娼妓的关系。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书中尤老娘和二尤姐妹的形象,就是根据她们的生活原型——作者家班中的优伶形象创作的。

沈治钧先生随后又对《红楼梦》书中薛林二人的形象,与二尤形象逐一进行了很有意思的对比研究,衍生出了目前红学界最为独特也最惊世骇俗的一个结论,这就是“薛林即二尤”说——“薛家住梨香院”,“实际是个戏班子”,“薛姨妈就是尤老娘”,“宝钗原是伶人”;黛玉“籍贯是姑苏”,“极其喜爱戏曲”,“容貌酷似小旦”,说话“有梨园腔”,并且与宝钗一样“称呼薛姨妈为‘妈’”,而二尤对尤老娘的称呼也都是“妈”,与《红楼梦》中贵族人物对“母亲”的称呼迥然有别。由此证明薛林是从二尤形象脱胎而来的”,是《红楼梦》一书由《风月宝鉴》向《金陵十二钗》演化过程中,作者根据其生活原型重新加工创作的人物——宝钗这个优伶实为《风月宝鉴》中的尤二姐,而林黛玉亦为优伶,且正是《风月宝鉴》中的尤三姐;当《风月宝鉴》被改编为《金陵十二钗》后,作者方在原有人物二尤身上,新添写出正面人物薛林二人。

沈治均先生关于“薛林即二尤”的惊险推测,当然遭到了红学界一些正统学者的抨击和嘲讽,这是一点儿也不奇怪的。因为把《红楼梦》作者和崇拜者心爱的宝姐姐、林妹妹,同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二尤形象,并列摆放在一起并称其为同源同形的戏子,实在是有点唐突宝姐姐和林妹妹,有损红楼第一号和第二号女主人公的正面形象,有损《红楼梦》一书为女儿作传而设计的“水做骨肉”的清爽形象。但是,这些抨击者也只是凭借自己内心的朴素感情,对沈治钧先生的这些分析推测进行一些冷嘲热讽,却说不出多少过硬的道理来批驳,自己又无法对二尤与薛林之相似性做出其它正面解释,因而显得格外软弱和无奈。尽管心中有一百个不情愿,一千个不接受,一万个不赞成,但也无法力证其谬,无法阻止沈治钧先生“薛林即二尤”论调的建立和传播。

说到这里,并不等于笔者也完全同意沈治钧先生的推测,尽管笔者很赞赏沈治钧先生的研究思路,并在自己的研究中多所借鉴,但笔者的研究途径和研究方法与沈治钧先生还是分道扬镳的。沈治钧先生尽管在《红楼梦成书过程研究》一书中,列举了大量书内证据,以证明“薛林即二尤”,但却基本上没有外证来佐证。他关于宝钗黛玉即红楼二尤的对号入座推论,其推测对象也似乎有失偏颇,并不完全正确。更重要的在于,沈治钧先生用曹雪芹“一稿多改”说,用曹雪芹的身世经历来解读这种现象,即说不清“薛林即二尤”背后隐藏的道理,也说不清作者创作时之所以如此进行审美建构的内在原因。而笔者则是抛弃了“胡家庄”和“曹家店”,转而在《红楼梦》的真正作者洪昇身上,在明末清初江南世族的衰亡史上,在蕉园诗社女才子“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的命运上,来探求其中真正原因的。

笔者认为,在《红楼梦》书中,与二尤形成对应关系的人物并非“薛林”二人,而是薛氏双姝——薛宝钗和薛宝琴——不折不扣的又一对儿红楼“二尤”!《红楼梦》书中不仅让二尤姓尤,并多处以“绝色”的“尤物”来比方这对儿姐妹,说王熙凤的模样给尤二姐“提鞋都不配”,尤三姐的长相“果然是个古今绝色”,红楼诸女之美丽似乎无出其右,可见尤家姐妹“真真是一对儿尤物”。那么与之相对应的,作者笔下的薛氏双姝,也是一对儿不折不扣的“尤物”。作者虽然对林黛玉情有独钟,但主要还是称颂其“风流袅娜”,书中从来就没有直接描写黛玉长相如何漂亮,而是以浓墨重彩,大写特写薛家姐妹如何漂亮。薛宝钗之“鲜艳妩媚”、“艳冠群芳”就不用说了,薛小妹入贾府之际,作者也不惜浓墨重彩,大写特写其超群之美丽,不仅令宝玉一见倾心,就连贾母也视为最喜欢的美人儿而欲为宝玉提亲,不过因为早已许配梅翰林之子而作罢。可见,在作者笔下,薛氏双姝也“真真是一对儿尤物”。

很有意思的是,读者往往不甚注意书中尤老娘与薛姨妈的高度相似性。两个人不仅都是“积年老寡妇”身份,都是拖儿带女借住在亲戚家,两个人的女儿都以妓院中妓女对老鸨之称呼“妈”来称呼之,而且还有一个不为人们重视的相同点,就是作者都以夫姓来称呼其人。作者在书中称呼中老年妇女,一般是以娘家姓氏来称呼的,如史太君、王夫人、邢夫人、赵姨娘、王熙凤、尤氏、老叶妈等等,唯独对尤老娘和薛姨妈,则以夫家姓氏来称呼。如前所述,在贾珍贾琏贾蓉兄弟父子拿二尤“当做粉头取乐”之时,尤老娘往往装聋作哑,从来就是躲开了事,与人方便自己方便;那么薛姨妈是否也如此呢?作者表面上似乎没有这么写,但骨子里确实是这样表现的。在贾宝玉亲去薛家“识金锁”之际,在薛宝钗前往怡红院看望光屁股穿着兜肚睡觉、陪着那柄象征性“蝇帚子”(读者试思之,一笑)“绣鸳鸯”之际,薛姨妈都哪儿去了?难道不是有意躲出去乐见其成吗?

书中描写薛宝钗与尤二姐性格之相似性是显而易见的,二人都是温柔和平、待人随和、装拙守愚的性格,遇事往往息事宁人,甚至有点忍气吞声。最后结局尤二姐是在孩子流产之后“吞金自逝”,薛宝钗最后如何死法不得而知,但她向来以“金”自居,根据脂批透露乃是“产难而亡”,二者之相关不言而喻。而薛宝琴与尤三姐的相似性在书中却不大容易看出来,但也不无蛛丝马迹可寻。“薛小妹新编怀古诗”,“尤小妹耻情归地府”,书中只写了两个漂亮的“小妹”,就是她们俩。尤小妹思嫁“柳二郎”,薛小妹许配“梅翰林之子”,梅和柳两个姓氏的特殊关系在今人也许不甚敏感,但在那《牡丹亭》风靡天下之际,“他年得傍蟾宫客,不在梅边在柳边”一句唱词,却是人人都懂得的,在书中也恰如其分地适时出现在薛小妹的怀古诗里,这难道仅仅是偶合吗?

说到这里,作者根据什么撰写红楼二尤与薛氏双姝的谜底,似乎应该揭盒了——《红楼梦》并非乾隆年间曹雪芹的作品,它的作者乃是康熙年间的大文豪、大剧作家洪昇,书中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的生活原型,就是清初杭州“三生石畔”的洪顾黄钱四大家族,书中金陵十二钗的生动故事,就是依据我国历史上第一个女子诗社“蕉园五子社”和“蕉园七子社”的真实故事创作的。而尤老娘和红楼二尤、薛姨妈和薛氏双姝的共同生活原型,就是杭州四大家族之钱氏家族的真实人物,作者描写她们身上的辛酸故事,就是发生在钱氏家族的真实悲剧故事!书中有尤老娘而从来不表“尤老爷”,有薛姨妈也从来不表“薛姨爹”,这是为什么?因为制造书中薛尤二氏孤儿寡母悲剧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钱氏家族的家长,也就是作者笔下讳莫如深的那个“尤老爷”或“薛姨爹”!

在清朝初期,发生了一次震惊全国的“丁酉科场案”,该案件中的江南科场副主考钱开宗,因为受贿渎职被举子尤侗以一首《黄莺儿》告发,结果被顺治皇帝以“货殖家风”为罪名而送上菜市口问斩刑。朋友们注意到《红楼梦》书中薛宝钗的丫鬟名字“黄莺儿”吗?注意到薛家“皇商”身份与皇帝御口亲封的“货殖家风”之关系吗?注意到薛宝钗从娘肚子里带来的“热毒症”、常吃“冷香丸”等奇怪情节与其父亲被朝廷诛杀之关系吗?围绕薛家母女身上这一切扑朔迷离的描写,都是作者以隐晦手法来表现薛家原型钱家的真实遭遇。钱开宗被诛杀后,钱氏家族二百多口,被官府一根绳儿穿起,长途三千里踉踉跄跄、啼饥号寒,押解到北京发卖给旗人为奴。钱开宗的妻子儿女,就这样由天堂坠入了地狱,由清高的贵族身份变成了最等而下之的奴才身份!

《红楼梦》中描写的红楼二尤,就是作者对被发卖到北京旗人家族为奴的钱家姐妹悲惨遭遇的血泪控诉。钱开宗的夫人和子女,被发卖北京旗人家族为奴后的遭遇,虽然在史料中基本没有记载,本人及其亲属的著作中对此都讳莫如深,但钱开宗的夫人顾玉蕊和她的两个女儿钱凤纶、钱静婉的悲惨下场,却是任何人都不难预见的。在我国封建社会,犯官的家属子女被发卖为奴后,受到新主子一家不堪言表的肉体奴役和精神欺凌,就是情理中的事情了。《红楼梦》书中尤老娘和尤二姐、尤三姐的遭遇,应该就是描写的顾玉蕊与两个女儿在旗人主子家的真实血泪遭遇。至于她们被发卖的主子是谁,这个主子家对两姐妹是否“当粉头取乐”,是否发生了“父子聚麀”、“兄弟同槽”的丑事,就只能按封建社会的常理猜测了。她们的母亲在女儿被侮辱被损害之际,似乎也只能和尤老娘一样,闭着眼睛装糊涂,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后来,顺治皇帝似乎良心发现,感觉对钱家的处分有点重了,于是又下旨将钱开宗家属子女撤销奴籍放回江南。顾玉蕊拖儿带女返回三生石畔杭州故乡之际,家庭由于早已被官府查抄,家产荡然,无巢可栖,只好借住在亲戚洪家。书中薛姨妈与薛氏双姝的形象,应该就是按照返回江南后的钱家寡妇和两姐妹形象创作的,这就是《红楼梦》书中描写薛姨妈拖儿带女,来到贾家寄居的故事源头;也是书中薛氏双姝与二尤姐妹发生形象上叠合的根本原因所在。朋友们注意到书中写薛姨妈领着“一窝一拖”回到家乡,为什么全家人都不回家居住,而要寄居在贾府的“梨香院”中?因为作者不写薛姨爹的遭遇当然也不便明言薛家早已被官府查抄,薛姨妈母女以及无枝可栖了。朋友们还注意到书中谈及薛宝钗回到家乡前曾经“选秀女”,后来又不了了之的事情吗?其实这哪里是“选秀女”啊?就是暗示钱凤纶曾被发卖旗人为奴,后来又放归原籍的悲惨经历。按道理讲,顾玉蕊是蕉园诗社的发起人,钱静婉、钱凤纶姐妹都是蕉园诗社的重要成员,回归家乡后又寄住洪家,与洪昇兄弟的关系很好,洪昇著书为亲者讳,为尊者讳,似不应该以二尤故事这样难堪的笔墨,暴露钱家母女被发卖期间的难堪遭遇,也不应该用宝钗母女那样女阴谋家的形象,来皮里阳秋地调侃钱家母女。但因为钱家与洪家的关系极为特殊,钱氏母女与洪昇兄弟的感情极为复杂,最终还是导致了《红楼梦》作者对钱家母女似褒实贬的种种描写刻画。

洪昇出身的洪氏家族是钱塘望族,当然就是书中贾家的原型,洪昇的母亲和妻子都出身黄家,就是书中四大家族中那“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的王家,其文学形象也就是《红楼梦》书中的王夫人和王熙凤,洪黄两家两世结亲,与书中描写一丝不差。黄家在清初出了个“太平良相”黄机,权倾朝野,位高权重,可谓“都中望族”,这也是《红楼梦》书中描写四大家族均处于末世,唯独王家仍有钱有势,连贾家也要仰王家鼻息的根本原因。洪家在当时虽然因为改朝换代的原因,失去了前朝俸禄,内囊渐渐不继,但毕竟瘦死骆驼比马大,洪昇兄弟青少年时期还是过着锦衣玉食的贵族生活。不幸的是,洪昇的母亲黄氏早逝,父亲续娶钱氏为继室。钱氏进门后,与洪昇之父的一个侍妾联手,同洪昇兄弟争夺家庭主导权,导致家中“一个个像乌眼鸡似的,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长期家庭矛盾的结果,终于爆发了“天伦之变”,洪昇兄弟被父亲杖责之后逐出了家庭。洪氏家族随后又因“三藩之乱”牵累,又被官府抄家发配,终于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洪昇在后半生穷困潦倒、吃尽苦头,二弟洪昌在漂泊中贫病交加、英年早逝。表现洪氏家难,祭奠早死的“二爷”,正是洪昇创作《红楼梦》的基本动因之一。

这就不难窥见洪昇对钱家母女——书中薛家母女皮里阳秋态度的由来了。洪昇的继母钱氏,也就是史料记载的钱家姐妹的一个老姑母,在《红楼梦》书中被写成了邢夫人;那个与其联手制造家难的父妾,应该就是书中的赵姨娘了;赵姨娘所生的儿子贾环,也就是洪家妾生的老三洪中令——洪昇兄弟三人,其中嫡生二人,妾生老三,与书中描写一丝不错!在《红楼梦》书中,作者把王夫人与薛姨妈处理为王氏家族出身的亲姐俩,而事实上薛姨妈的原型顾玉蕊并非出身黄家,与洪昇的母亲黄夫人也并非亲姐俩,这又是什么原因呢?这是因为在我国封建社会有个很有意思的规矩,继室夫人往往要认已故原配夫人的父母为干爹干妈,这样与已故原配夫人就必然以姐妹相称,作者如此处理也是合理的文学处理手法。但您是否注意到,书中描写薛蟠出事后,薛家托京中王家摆平,却要转托贾家去沟通,难道王夫人的兄长就不是薛姨妈的兄长么?自己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亲哥哥说情?是的,因为她们的生活原型,本就不是王家的亲姐妹。这也是书中对王夫人从不称为贾夫人,而薛姨妈也从不称为王姨妈的原因吧。

有的朋友可能还要问:《红楼梦》书中王夫人没有死,倒是贾赦死了原配,续娶邢夫人为继室,那么邢夫人也不是薛宝钗的姑母呀?是的,这里有必要再交代一下洪昇创作此书时的特殊手法:洪昇在书中既要写自己的少年时代,又要写自己的青年时代,因此以自己为原型一分为二写了宝玉和贾琏两个“二爷”。少年洪昇成了小二爷宝玉,尚未婚配,父亲贾政,母亲王夫人。那时洪昇的生身母亲黄夫人还没去世,当然要按照王夫人形象写入书中;而青年时代的洪昇在书中就成了大二爷贾琏,与王熙凤为夫妻,其父在书中于是被另写为贾赦,其母当时已逝,当然只能如实写成继室邢夫人了。这是文学创作三一律的需要,作者只能如此处理。请朋友们注意:书中描写二房贾政没有功名,却雄踞正院,长房贾赦继承功名,却僻处西跨院,显然是不合理的安排;但依据作者的人生经历,似乎也只能如此处理了。再请朋友们注意书中贾赦与贾琏的关系,邢夫人、王夫人与王熙凤的关系,这就是洪昇夫妻与父亲、继母、亲母关系的真实刻画。

从表面看,书中的邢夫人似乎与薛姨妈及薛宝钗姐妹毫无关系,这是作者在这里使用了隐笔之故。作者曾给邢夫人一个独特的称呼,就是“尴尬人”,语出“尴尬人难免尴尬事”一回,表面上看是专指为贾赦欲纳妾鸳鸯一事,其实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这个不便明言的原因,就是“尴尬”二字与“二尤”的关系。“尴尬”一词,《说文》作“尲尬”。“尲,不正也。从尣兼声。”“尬,尲尬也,从尣介声。”也就是说,“尴尬”二字都是形声字,形旁都是“尣”。“尣”,是什么意思呢?《康熙字典》:“‘尢’字本作‘尣’,通作‘尩’。”也就是说,尴尬二字的偏旁都是“尢”,即“尤”字去掉一点因此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尴尬”就是“二尤”的本意,“二尤”也是“尴尬”的托词,尴尬人邢夫人的生活原型与红楼二尤及薛氏双姝都有了意义上的关联,还用多说吗?

还有一个挺有意思的问题,就是《红楼梦》作者说二尤姐妹是尤老娘改嫁,“拖油瓶”带入尤家,并携带寄住在宁府的,而书中薛氏双姝虽然没有父亲,但母亲也没有改嫁,虽然借住亲戚家,也谈不上“拖油瓶”啊?是的,关于洪昇继母“钱氏”的出身,史料中各种记载是很奇怪而尴尬的:“钱氏”嫁给洪昇父亲的时候,已是四十岁,两人过四十大寿时,还有很多朋友写诗祝贺,诗中均称其为“钱氏”。章培恒先生的《洪昇年谱》就对此感到很奇怪,洪昇父亲也不至于娶一个四十岁嫁不出去的老女作继室啊?笔者这里有一个怀疑,就是这个“钱氏”并非钱家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而是钱开宗的寡妻顾玉蕊呢?钱家是否有个四十岁未出嫁的老姑娘,史料无据可查,但时人称钱家寡妇顾玉蕊为“钱氏”,也是说得通的。当时“钱氏”顾玉蕊也确实是四十来岁,在遣返原籍时又恰逢洪昇父亲丧偶,两家早有通家之好,因此另嫁洪家,最起码在情理上是合理的。这就能很好地解释薛氏双姝的原型钱家姐妹,相对于洪家也是“拖油瓶”的身份了。不过限于史料缘故,只好推测罢了。

沈治钧先生的一个重要推测,就是尤家与薛家都是戏班子,二尤和薛林的原型都是戏子出身。而以上所作考证,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钱家曾是戏班子,钱氏姐妹都是戏子出身啊?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钱家姐妹的某一人,曾像尤二姐嫁给贾琏作二房一样,嫁给作者洪昇为妾啊?这就要说到洪昇曾经经历过的另一件尴尬事了。康熙二十二年,洪昇以江苏巡抚余国柱馈赠的千两白银,在苏州买一个小戏子为妾。这个小妾姓邓,名不详,因其善歌,朋友们均以“雪儿”称之。“雪儿”入门后,妻子黄蕙大吵大闹,洪昇烦心之下,作《织锦记》传奇发泄情绪,将自己与妻妾 “雪儿”、黄蕙的家庭纠纷,写成历史上窦涛、赵阳台、苏蕙妻妾三人的故事,随后又在《红楼梦》中写成贾琏、尤二姐、王熙凤的故事。这三个故事如出一辙,连《红楼梦》书中那个可憎的侍妾“秋桐”,也与《织锦记》中的“陇禽”一模一样,可见其故事来源沿革。这是小说家惯用的故伎,不足为怪。由这个小戏子“雪儿”又产生了以“雪”喻“薛”,让钱家母女在书中都姓“薛”,并反复强调宝钗是“山中高士晶莹雪”,也算是小说创作中移花接木情理中事吧。洪昇晚年有诗形容自己的妻妾:“玉出闺中秀,珠来掌上明,芳兰充佩带,白雪作光荣”,芳兰就是妻子黄兰次,白雪就是侍妾邓雪儿。您联系到《红楼梦》中“宝玉”、“贾珠”、“白雪”、“玉带”仔细思之,难道没有洪昇赧然一笑之感么?

在如何处理生活中钱氏与钱家姐妹故事素材问题上,作者洪昇的感情应该是极为复杂的。一方面,按照封建伦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即使是继母,做子女的也不能揭其短处,否则即为不孝;对钱氏姐妹,洪昇同她们不仅没有直接的利害冲突,而且还对蕉园女诗人有着深切的亲近崇敬之情,也不应该笔下过于无情。另一方面,由于作者对家族“天伦之变”创痛巨深,对家难制造者之痛恨没齿难忘,在小说创作中却也不能不分是非曲直、曲意逢迎为之隐晦。因此,作者将薛姨妈一方面写成了慈爱有加的长辈,另一方面又写出一个老谋深算的阴谋家形象,同时还是一个经常参加女子诗社活动的风雅形象。对薛家双姝,一方面写出其美丽与聪明的诗人姐妹形象,另一方面也写出其世故圆滑的“禄蠹”形象。但对贾赦和邢夫人这对尴尬人则没有那么客气了,在书中被描写成即贪财好色、有无能狠毒的阴险小人,因为他们就是“抄检大观园”事件的制造者,也就是洪氏家族“天伦之变”的罪魁祸首。这都是小说创作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红学界长期以来存在的薛林二人孰优孰劣之争,应该就是由这个原因产生的,如果不知其底里,大概永远也说不清其背后的原因。

笔者这里部分否定了沈治钧先生“二尤就是薛林”的推论,而以“二薛”代替了“薛林”。其中在薛宝钗身上是一致的,那么林黛玉这个形象又怎么解释呢?《红楼梦》书中林黛玉这个形象,其原型乃是蕉园女诗人林以宁,一个不折不扣的林妹妹。林以宁父亲进士林纶,曾在中条山下任巡盐御史,由于清初战乱的原因,她与父亲天涯阻隔,只好寄住在亲戚家,长期遥寄思亲之情。林以宁最大的人生特点是“诗怀偏与药囊亲”,一生多愁善感,工诗善画,书法卫夫人,诗宗陶渊明,曾有过葬花行为,与《红楼梦》对林黛玉的刻画一模一样。林以宁是洪昇的表妹,嫁钱凤纶的弟弟钱肇修为妻,实为钱凤纶的兄弟媳妇。在《红楼梦》书中,是通过林黛玉的一个“分身”邢岫烟嫁给薛蝌(即钱肇修)来表现的。洪昇夫妇虽然与钱家关系尴尬,但与这个表妹却感情很深,创作中绝不会以调侃手法,用“二尤”形象为这个心爱的林妹妹照镜子的。

《红楼梦》书中林黛玉的镜像人物,并非尤三姐,而是邢岫烟,从书中对二人形象做派上的相似性刻画亦可见端倪:二人都是寄人篱下的穷才女,行动都是“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是“摇摇的”,外观形象基本一致。其内心对寄人篱下感觉之敏感,以及与园中姐妹关系之处理,也有着极大的相似性。她们都与出家人妙玉交好,妙玉清高、孤芳自赏,看不起其她姐妹,却唯独与林黛玉和邢岫烟关系融洽,互相知心知底,成为栊翠庵的常客。宝玉生日,妙玉送来了署名“槛外人”的贺贴,宝玉不知如何回复,还是邢岫烟教给他以“槛内人”称呼自己,果然博得妙玉的欢心。正因为林以宁嫁给了钱肇修,《红楼梦》书中才要写薛蟠见了林黛玉便骨软筋殇,薛宝钗也调侃让黛玉嫁给哥哥薛蟠,也才写邢岫烟嫁给了薛蝌,成为薛宝钗的兄弟媳妇。

钱肇修这个人也确实就像书中薛蝌一样,在家族遇难时苦苦撑持,最终以发配地辽宁铁岭籍的举子考取进士,曾任洛阳县令和江南道监察御史。其人文学功底也不错,与林以宁夫妇间虽然聚少离多,常寄相思之泪,但一生夫唱妇随,感情甚笃。您注意到《红楼梦》书中关于宝玉过生日的描写了么?宝玉生日那天,恰巧邢岫烟和薛蝌也同日过生日,这可是按照故事原型的真情描写的。洪昇与其妻黄蕙乃是“同生夫妻”,结缡时友人曾作《同生曲》祝贺;钱肇修和林以宁也是“同生夫妻”,四十初度时洪昇曾作《后同生曲》祝贺,两部《同生曲》曾在清初文学界传为美谈。《红楼梦》书中也借丫鬟四儿之口,宣扬“同日生的就是夫妻”,绝非空穴来风。

由以上对二尤与二薛、尤老娘与薛姨妈及林黛玉与邢岫烟的形象来源一致性分析,《红楼梦》作者对书中主要人物的描写,似乎都有一体两面性或者二人一体性的特点,笔者称之为“红楼人物镜像论”,即作者在创作过程中,对书中主要人物,都按照“镜像原理”处理成两个相对应的人物,从一个侧面写其“真”,另一个侧面写其“假”,以增加故事的丰富性和人物的立体性,也便于处理作者内心中难以表达的一些感情因素,即所谓“假作真来真亦假”的创作手法是也。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作者刻意把第一男主人公处理成了“甄贾(真假)两个宝玉”,并用宝玉卧室中的大穿衣镜,来暗示甄贾(真假)两个宝玉的镜像关系。刘姥姥误进怡红院,也曾在大穿衣镜前照见自己的形象,误以为是亲家母的。如前所述,书中宝玉和贾琏两个“二爷”,也是洪昇少年时代和青年时代的“镜像”,君不见书中宝玉和凤姐,名为叔嫂,形同夫妻,铁槛寺送葬,二人同车前往,同居馒头庵,此时贾琏哪去了?赵姨娘“魇魔”贾府当家人,对象是宝玉和凤姐,让二人一起“挺尸”,为什么被魇魔者不是贾琏?其实,书中二尤与二薛、尤老娘与薛姨妈以及林黛玉与邢岫烟的形象,也不过是在穿衣镜下面同一人物的真假两面镜像而已。《红楼梦》又名《风月宝鉴》,究其实“风月宝鉴”不就是一面镜子吗?

笔者在本文中限于篇幅,对钱氏家族发生的悲惨故事,以及钱家与洪家错综复杂的关系,并没有加以详细交代,这是因为笔者过去在《皇商家族与红楼二尤》、《为冷美人诊治热毒症》、《冷香丸与冷香幽韵》等文章中,对此曾做过系统考证分析,详见《土默热红学》及其续补三卷本中,这里无须重复交代。初读本文不明就里的朋友,可以找这些文章来细读品味,网络上与平面媒体都有,笔者的新浪博客、和讯博客和天涯博客上也有帖子,读起来很方便的。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红楼梦》不是凭空虚构的伪劣小说,任何关于曹雪芹创作《红楼梦》无须生活原型的说法,都是不懂文学创作规律的表现。搞清《红楼梦》的作者和创作时代,搞清作者对红楼二尤与薛氏双姝一体两面的特殊处理,搞清作者内心爱恨情缘的来龙去脉,搞清红楼人物镜像(风月宝鉴)理论,对于我们深刻理解《红楼梦》的思想内容,正确解析《红楼梦》的文学艺术,廓清红学领域种种猜笨谜的乌云迷雾,恢复《红楼梦》晚明文化气脉和江南世族文化气脉的本来面目,都是至关重要的。

20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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