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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冲动作品架构故事素材艺术手法价值取向 |
分类: 文学解析 |
论《红楼梦》小说创作的审美建构
土默热
要点提示:
1. 《红楼梦》创作冲动——玛瑙坡“无材补天”时“怀金悼玉”;
2.《红楼梦》作品架构——《长生殿》传奇“旧谱填新词”;
3.《红楼梦》故事素材——洪昇人生三次悲剧的品字形剪裁;
4.《红楼梦》艺术手法——以诗人心态和昆曲手法创作小说;
5. 《红楼梦》价值取向——明末清初情本文学大潮的璀璨浪花。
《红楼梦》乃是一部原创型世情小说。研究小说创作要立足文学领域,着眼文学建构,使用文学方法,求索文学结论。但百年红学似乎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个问题,旧红学热衷在清宫秘史中“索隐”,新红学主打作者版本“考证”,谁把《红楼梦》真正当作小说加以解读了?严格说索隐和考证都是史学的治学方法,运用到文学之一隅红学领域并非金科玉律,以至于“红学家说的愈多,《红楼梦》愈显其坏”,最后把《红楼梦》碎片化解释为一大堆“断烂朝报”(俞平伯语),违背文学规律的研究恶果一至于此!
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以来,土默热以半个世纪的红学生涯,一直执著地坚持在文学沃土上默默耕耘,立足于《红楼梦》文本,遵照文学创作规律,使用文学解析方法,探讨小说创作的文学建构。对《红楼梦》的思想来源、文化传承、创作动机、作品架构、故事素材、人物原型、艺术手法、价值取向等,全方位进行了独到的研究探索,形成了自成体系并自圆其说的红学新说。为了有助于主流红学家研究转向,帮助红学界走出索隐考证泥潭,下面把土默热对《红楼梦》文学建构的探索,简要介绍如次:
1.《红楼梦》的创作冲动——玛瑙坡抒发“无材补天”之恨与“怀金悼玉”之情。康熙二十八年(1689)秋,洪昇在京师国子监求取功名期间,因“国丧聚演”《长生殿》被斥革下狱而“无材补天”,于“愧则有余、悔又无益之大无可如何之日”,绝望之余去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京东盘山)逃禅,随后又携带妻小狼狈逃回故乡杭州,筑稗畦草堂(四婵娟室)于西湖孤山玛瑙坡,“以为吟啸之地”。“玛瑙坡前石,坚贞可补天。女娲何处去?冷落没寒烟!(宋·释智圆诗)”洪昇在玛瑙坡无材补天石畔痛定思痛,抚今追昔,以女娲遗弃、冷落寒烟之玛瑙石自譬,产生了《石头记》的创作冲动和通灵宝玉记录故事的文学理念。孤山西泠有苏小小慕才亭和冯小青墓,是我国历史上情文化和情文学的“情根”,是“怀金悼玉”(筑金埋玉——湖山此地曾埋玉,花月其人可铸金)文化意境的诞生地。正如“红楼梦曲”所唱,洪昇“趁着这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试遣愚衷。因此上,演出这怀金悼玉的红楼梦”。
2.《红楼梦》的作品架构——《长生殿》传奇“旧谱填新词”再写“钗合情缘”。洪昇的代表作和成名作是《长生殿》传奇,洪昇创作《红楼梦》故技重施,在《长生殿》“借太真外传谱新词,情而已”,“专写钗盒情缘”之旧瓶装新酒。仿照《长生殿》的作品宗旨和故事架构,以金玉良缘为经,以木石前盟为纬,借警幻仙姑机梭织成之(仿吴仪一语)。《红楼梦》作品主人公贾宝玉及“宝钗黛玉”的命名和取义,就来源于《长生殿》“天宝明皇、玉环妃子”及其定情信物“金钗钿合”,书中主要文学概念均取自《长生殿》,如“衔玉而生”, “木石前盟”,“阆苑仙葩”,“美玉无瑕”,“白首双星”,“人间风月司”,“离恨天灌愁海”等。“红楼梦”一词的本义乃是“梨园梦”,“双星作合,生忉利天,情缘总归虚幻。清夜闻钟,夫亦可以遽然梦觉矣。(《长生殿》自序)”如果说《长生殿》是洪昇文学生涯之红楼(梨园)入梦的话,那么《红楼梦》则是洪昇文学生涯梦醒之后无路可以走之际的凄婉哀鸣。
3.《红楼梦》的故事素材——洪昇对自己文学人生遭遇的三次悲剧所做的品字形剪裁。《红楼梦》是描写洪昇梨园(红楼)人生的自传性小说,书中故事素材取自于洪昇人生及其家族命运的三次悲剧,即所谓“三秋挽歌”。一是从洪昇早年因厌弃功名利禄耽搁花笺彩纸,遭遇的洪国公府百年望族“天伦之变”、“子孙流散”悲剧,敷衍出荣国府“闺阁庭帏”那些“鹡鸰之悲、棠棣之威”的窝里斗故事;二是从隐性表现《长生殿》作品创作及其国丧聚演《长生殿》招祸案件出发,敷衍出宁国府“携手兼美卿卿我我难舍难分坠落迷津之梦”和“秦可卿大出殡”等风月故事;三是从高士奇在蕉园基址上建西溪山庄接待康熙南巡切入,联系西溪山庄的前身蕉园中发生的十二女才子风雅生活,敷衍出大观园接待“元妃省亲”和十二钗姐妹两结诗社(海棠社桃花社)的故事。这些生活素材经过作者的精心剪裁和巧妙拼接,遂有了《红楼梦》书中“荣国府”、“宁国府”、“大观园”三大部分呈品字形故事原型和作品结构。
4.《红楼梦》的艺术手法——以诗人(梅村体)心态和昆曲(水磨腔)手法创作小说。《红楼梦》小说最大的艺术特点,便是小说化的水磨腔和故事化的梅村体,是使用戏剧表现手法创作的小说,这是由明末清初特定时代的文学潮流引发的,也是洪昇本人的艺术修养和文学特长觉得的。《红楼梦》故事中不仅通过“自创北曲”浓墨重彩描写了贾宝玉太虚幻境“红楼梦”,还大量表现了明末清初流行于世的昆曲、弋阳腔剧种剧目,并直接点出了两折《长生殿》折子戏。书中很多故事情节的铺陈都是采用的戏剧手法,如人物相貌和服饰为舞台扮相,室内外景物陈设为舞台道具,人物对话和内心独白为戏剧科白,人物表情举止为演员的舞台动作,故事开场多采用“叫板上”形式,书中人物对话开口就是戏词等等。洪昇本是登峰造极的大戏剧家,也是名重一时的大诗人,小说创作中必然以诗化意境和戏剧手法来表现,这就是“《红楼梦》一出来,传统小说写法都打破了(鲁迅语)”的关键原因。
5.《红楼梦》的价值取向——明末清初情本文学大潮(风流公案)的一朵璀璨浪花。《红楼梦》书中表现的“异端思想”,如“男泥女水、男浊女清”,“除明明德外无书”,“反对文死谏武死战”等,都是明末清初(改朝换代之初,地陷东南之际)士大夫阶层通常的思想理念。《红楼梦》小说的文学价值取向,也与明末清初文学界“非情不传”,“写梦写幻”,“以俗为雅”的文学理念相吻合。《红楼梦》是晚明文化气脉的产物:“金粉浮华而内里虚弱,极度放纵又道貌岸然,满口色空理论却满足于平庸的幸福”。《红楼梦》与晚明“风流公案”文学一脉相承,借鉴了《隋炀帝艳史》、《杨太真外传》、《隋唐演义》等文学作品。《红楼梦》诞生在一个极度女性化的时代(当日地陷东南)和极度女性化的地域(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它对历史和现实的无尽哀怨和病态依恋荒谬地和平共处。(徐晋如教授语)”《红楼梦》展现的思想文化低俗之处,也是洪昇那个时代文人的通病。
以上内容在土默热红学专著中都有专门论述,详见《三生石畔红学新说简稿》《土默热红学概说》,这里只开列题目,概述主旨,不再展开铺叙。这些研究都是从作品出发,按照文学建构规律,研究文学现象的其然和所以然;研究内容如常山之蛇首尾呼应,互相支持,浑然一体;研究结论与中国文学史上明末清初时期的文学流变规律相一致,使《红楼梦》成为有源之水、有本之木,使红学回归时势造英雄的唯物史观,符合文学作品源于生活并高于生活的创作规律。与传统红学索隐考证的唯心主义猜笨谜、碎片化、超前说、天才论等主观唯心主义理念适成鲜明对照。
土默热红学与主流红学分歧,关键并不在于作者之争,而在于对作品的思想文化诠释之争,对作品的文学风格品味之争。土默热红学研究的出发点不在于剥夺胡适考证出的那个曹雪芹的“著作权”,而在于正确领悟《红楼梦》书中展示的文化底蕴和文学源流。土默热红学的落脚点,是使《红楼梦》这株鲜花,回归滋养她的那个“地陷东南”时代之风流冤孽文学园圃,回归孕育滋养她的那片花柳繁华、温柔富贵文化沃土,使之开放得更加绚烂;解决好百年红学靠“天才论”把《红楼梦》解释成令人望而生厌的“断烂朝报”问题。
土默热红学虽卓然自立独树一帜,但并不自命清高作传统红学的掘墓人。倘若当今主流红学(包括草根文学)把《红楼梦》当成小说加以研究后,在向作品研究回归过程中,也能按照曹雪芹著书的乾隆时代,依托北京旗人文化,对《红楼梦》的文学建构做出科学系统的阐释,土默热表示欢迎——但这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因为《红楼梦》文化之根是诗礼簪缨的江南世族文化,是明清鼎革后“末世”期间的情本文化,是昆曲图腾时代的戏剧文化和才女文化。乾隆盛世生活在北京的那个八旗子弟曹雪芹,在时间和空间上都与红楼文化不沾边,狗肉无论如何也贴不到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