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士隐贾雨村寓意新探
(2015-11-02 14:2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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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士隐贾雨村高江村洪昉思西溪山庄 |
分类: 文学解析 |
甄士隐贾雨村寓意新探
土默热
凡熟读《红楼梦》的朋友都知道,作者创作此书时,刻意将“真事隐去”,用“假语村言”敷衍故事;在书中,作者又创作了甄士隐和贾雨村这两个游离于主要故事系统之外的人物形象,用于故事的开端和结束。正如书中“作者自云”:因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真事隐去,而借通灵之说,撰此《石头记》一书也,故曰甄士隐云云。……虽我未学,下笔无文,又何妨用假语村言,敷演出一段故事来,亦可使闺阁昭传,复可悦世之目,破人愁闷,不亦宜乎?故曰贾雨村云云。
“作者自云”的这些交代有些奇怪:如果“甄士隐”仅仅代表“真事隐去”,“贾雨村”仅仅代表“假语村言”,那么书中“甄士隐”和“贾雨村”二人的故事,与此寓意却并非“故曰”之因果关系。书中为什么要创作这两个人物形象?二人与“真事隐去”、“假语村言”究竟有什么关系?这个绕口令般的问题,是任何《红楼梦》研究者都试图解开的一个谜题。百年红学历史证明,用曹雪芹来论证此题无解;但用《红楼梦》的真正作者洪昇来论证,此题可立即破解。
笔者在《甄士隐·贾雨村·冷子兴》一文中,曾详细考订了《红楼梦》书中甄士隐、贾雨村二人的创作素材和人物原型:甄士隐的故事实际上就是一部浓缩的“小红楼梦”,其形象就代表着作者洪昇的真实形象;贾雨村的生活原型,取自于康熙朝的大官僚“帝师”高江村,他也是洪昇的同学兼同乡。有关这方面的考证分析,这里不再重复,朋友们可去笔者博客上查阅。本文再侧重探讨一下,“甄士隐”和“贾雨村”两个人物,何以又代表“真事隐去”、“假语村言”问题。
朋友们请注意,就在书中“作者自云”交代《红楼梦》创作由来的文字中,夹在“真事隐去”和“假语村言”两段话中间,还有一段非常重要的话:但书中所记何事何人?自又云:今风尘碌碌,一事无成,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考较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何我堂堂须眉,诚不若彼裙钗哉?……我之罪固不免,然闺阁中本自历历有人,万不可因我之不肖,自护己短,一并使其泯灭也。
这段话清楚明白地告诉我们:《红楼梦》书中表现的金陵十二钗,都是作者一一考较的“当日所有之女子”;她们的行止见识,代表着作者家族“闺阁中本自历历有人”。我们知道,《红楼梦》书中的大观园诗社故事取材于清初康熙年间的蕉园诗社,大观园姐妹的生活原型就是杭州洪顾黄钱四大家族出身的十二位蕉园姐妹。洪昇创作《红楼梦》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使这些姐妹们的事迹得以“闺阁昭传”。那么,写这些女子的事迹,又何以要“真事隐去”、“假语村言”呢?
要想解开这个谜题,还要从大观园的创作原型说起。《红楼梦》书中交代,大观园是为接待元妃省亲而修建的,元妃省亲的故事发生在元宵节夜晚。书中脂批明确告诉我们,作者是“借省亲写南巡,出脱心中多少忆昔感今”,所以书中所写元妃省亲故事,实际上就是写康熙南巡的故事。康熙一生六次南巡,写的又是那一次呢?应是康熙二十八年(1689)第二次南巡抵达杭州,高士奇在西溪山庄接驾的这一次,因为只有这一次,康熙皇帝南巡途中是在杭州度过的元宵节。
毛奇龄《西湖蹋灯词序》明确记载:“迩者圣驾南巡,宫车先后从三竺还苏白二堤,皆笼灯树间,晃朗如昼,虽京师安福门观灯迎仗,无以过此,有太平极盛之象。”这就排他性地证明,《红楼梦》所写元妃在元宵节省亲的故事,肯定是以高士奇杭州接驾的第二次南巡场面为素材创作的。高士奇接驾的地址在杭州的西溪山庄,康熙帝在这里“登楼延赏,临沼清吟”,并御笔钦题“竹窗”匾额赐予高士奇,这就不能不令人联想到《红楼梦》书中元妃省亲“第一游幸处”潇湘馆。
由此不难推断,《红楼梦》书中大观园的创作原型,与高士奇的西溪山庄有莫大关系。雍正朝李卫傅玉露所著《西湖志》,详细记载了西溪山庄的地理位置和园林建筑格局:(西溪山庄)在东岳庙之西。由思过桥入径,古梅翠竹夹岸排立,外环河水澄澈可鉴。稍北有亭,曰花宇。度石桥,有六角亭,曰放鹇。过西则松梅藤竹益复奇古,有屋,曰竺西草堂。堂之南有亭,曰古香。又进,曰一枝巢。旁小石兀立,合形构宇,曰曳霞轩。又东,曰抱孙居。又北,曰临流草堂。门环曲水,贞木间之。旁有屋,曰独醒斋。又西南,曰捻花书屋。
过一枝巢,曰自在窝。面清池,三四亩,两岸梅益蒙密,有屋,曰保丹斋。又东,木香十数架,与梅竹互植。进此曰筏喻,有小楼,曰云心。阁楼西下,梧竹环列,曰来凤轩。其上曰皆春阁,小屋曰啸月。啸月之西曰桐荫山房。山房西小墙内栽怪松数百本,有门曰北峙。度小石桥有亭,曰嘉植。亭极宏敞,远可四望,复饶桃杏之胜。沿地叠石,被以牡丹,有亭,曰鼻功德,外顔曰自得泉。又北,梅石池岛,更益前观。有木桥,曰西园。有门,曰柳暗花明又一村。墙内屋曰听松,曰和鸣书屋,计地广七十亩,池畔之梅约五六百本。
我们不妨对照一下《红楼梦》书中第十七、十八两回的描写,贾政携宝玉和众清客题咏大观园时,对大观园方圆“三里半大”及一应景物的记叙:潇湘馆是“第一游幸处”,从潇湘馆开始,计有稻香村、暖香坞、藕香榭、荼蘼架、木香棚、牡丹亭、芍药圃、蔷薇院、芭蕉坞、蓼汀花溆、蘅芜苑、大观楼、水闸桥梁、清堂茅舍、石垣、花牖、山下幽尼佛寺、林中女道丹房、长廊曲洞、方厦圆亭,最后才达怡红院。与《西湖志》所载之高士奇西溪山庄方圆及景物何其相似乃尔。
高士奇为接驾而修建的西溪山庄,并非平地新建,而是在西溪购买了原有的明代园林“蕉园”和“洪园”基础上翻建的。您是否联想到《红楼梦》书中写宝玉顽固地为“怡红院”题额“红香绿玉”?红代表一树海棠,绿代表数本芭蕉,实际上这就是“洪园”和“蕉园”的象征。洪园乃是洪昇的祖居,原名就叫“西溪山庄”。洪家遭遇“天伦之变”和抄家发配之难后,将洪园的一部分卖给了高士奇,高士奇又购买了蕉园,合两园翻建成新的西溪山庄接驾,并延续旧名。
据《西溪隐秀·烟翠竹窗幽》记述:高士奇西溪山庄的另一部分,前身为柴庄,即蕉园。明季柴云倩隐居于此。柴庄碧涧绕门、白云入室,周围种梅竹数亩,有竹楼花榭、月影泉声之美。柴云倩著有《梅花绝句》,其女柴静仪与同里闺秀冯娴、钱凤纶、林亚清、顾启姬等在这里结“蕉园诗社”,互相唱和,在清初传为美谈。后柴家因家道中落,遂将柴庄变卖给高士奇,用于南巡接驾,将康熙皇帝御赐‘竹窗’二字制匾高悬,并令宫廷画家禹之鼎绘成《西溪山庄图》,今存。
西溪山庄中各园林景点的名称,看来并非翻建后接驾前由高士奇所题,而是沿用了翻建前由洪昇和蕉园姐妹们在“洪园”、“蕉园”中早已题咏过的名称。洪昇早期出版的诗集名为《啸月楼集》,所对应的应该是西溪山庄的“啸月楼”;林以宁的诗集名《凤潇楼集》,对应的是西溪山庄的“来凤轩”;钱凤纶的诗集名《古香楼集》,对应的是西溪山庄的“古香楼”。在《红楼梦》书中,它们被分别写成“红香绿玉”、“有凤来仪”和“蘅芷清芬”,其寓意之关系不言自明。
这些难以说是巧合的重名现象,足证蕉园诗社结社时,很可能也像《红楼梦》书中描写那样,洪昇和姐妹们在园中各居住一处园林建筑,并以此园林建筑名称为自己取雅号出诗集。《红楼梦》书中写姐妹们歌咏大观园的诗句,如“衔山抱水建来精”,“芳园筑向帝城西”,“山水横拖千里外,楼台高起五云中”,“风流文采胜蓬莱”,诗中“帝城西”,“五云山”,“蓬莱境”等,都暗指杭州西湖西溪西泠景物;“衔山抱水”、“山水横拖”,乃是对西溪山庄山水形势的精准概括。
洪昇为“闺阁昭传”而利用西溪山庄作为原型创作大观园,当然并非完全纪实,而是经过精心文学加工写小说。本来在真实生活中,是先有“洪园”、“蕉园”,先有蕉园诗社,然后才有高士奇建西溪山庄,康熙南巡元宵节接驾。可到了《红楼梦》书中,却被写成接待元妃省亲修建大观园在先,省亲后才命宝玉和姐妹们进园居住,并在园中结成女子诗社。考证分析至此,《红楼梦》作者何以刻意交代要将“真事隐去”,用“假语村言”敷衍故事这个问题,就一目了然了。
《红楼梦》书中“闺阁昭传”的故事,就是创作当时在高士奇西溪山庄中曾发生过的故事,贾雨村的生活原型是高江村,“故曰贾雨村云云”;这些故事本出自洪昇和蕉园姐妹们的风雅生活,甄士隐的生活原型是洪昇自己,“故曰甄士隐云云”。“真事隐去”不仅是创作时作者有意隐去故事真相,也是指“洪园”、“蕉园”隐藏着洪昇及其姐妹们曾经演绎的风雅故事;“假语村言”也不仅是作者创作时说了假话村话,更是指贾雨村原型高江村及西溪山庄背后隐藏的故事。
回过头来我们再来看《红楼梦》书中“作者自云”交代的创作冲动:在“一一考较当日之女子”,立志为其“闺阁昭传”外,还有这样一段话:因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实愧则有馀,悔又无益之大无可如何之日也!当此,则自欲将已往所赖天恩祖德,锦衣纨袴之时,饫甘餍肥之日,背父兄教育之恩,负师友规训之德,以至今日一技无成,半生潦倒之罪,编述一集,以告天下人。这就是洪昇遭遇《长生殿》案而“无材补天”,逃归故园后创作《红楼梦》的夫子自道。
洪昇逃归杭州后,在西湖孤山玛瑙坡结稗畦草堂(又称四婵娟室)居住,他创作《红楼梦》的地点就在这里。“玛瑙坡前石,坚贞可补天。女娲何处去?冷落没寒烟!”(宋代释智圆诗)乃是他在《红楼梦》书中慨叹“女娲炼石已荒唐,又向荒唐演大荒”的意境来源。玛瑙坡旁慕才亭上有“湖山此地曾埋玉,花月其人可铸金”的千古名联,“筑金埋玉”的意思就是“怀金悼玉”,这又是他作“趁着这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因此上演出这怀金悼玉红楼梦”告白的意境出处。
洪昇逃归杭州故园后,高士奇随后也被朝廷罢官,回归杭州西溪山庄隐居。高士奇对自己为接驾而建的西溪山庄有很深的感情,就是他在北京做官炙手可热期间,也经常想到期望早日归隐西溪山庄,享受一种“半近山家半近城,湖头日日画船行”的田园之乐。他在《观石田书偶忆西溪梅花用册中韵题四截句于后》一诗中,就表达了自己对西溪山庄的深切怀念;他对西溪山庄山水景致的描绘,与《红楼梦》中姐妹们咏大观园诗异曲而同工,正所谓“贾雨村言”:
旧侣春游兴不空,老梅丛竹一溪中。
只今三月寒才峭,旧咏长怀半亩宫。
半近山家半近城,湖头日日画船行。
放灯才过东风暖,雪岸初融细草生。
溪上寒梅千万树,年年乡梦惜归迟。
新林新水扁舟稳,不是渔郎不许知。
半世虚浮海上槎,苍烟白浪点惊沙。
何如野客无心事,桥外冲寒看早花。
洪昇与高士奇当年同属杭州籍国子监生,同在北京国子监求取功名,虽然一个高官厚禄,一个穷愁潦倒,但终生惺惺相惜,交往密切;二人又同年生、同年死,在清初文人群中可谓一对儿生死冤家。洪昇晚年的诗集《稗畦续集》中,有《元夕饮高詹事清吟堂》诗二首。“高詹事”就是高士奇,字江村。“清吟堂”就位于高江村的西溪山庄内,堂名出自康熙皇帝到此巡幸“登楼延赏,临沼清吟”;高士奇不仅以此为堂名,还将自己晚年的诗集也命名为《清吟堂集》。洪昇诗曰:
雅慕承颜乐,时跻燕喜堂。
酒消春后冷,月隐雪中光。
玉椀罗仙饌,琼筵爇御香。
宫袍何綷縩,醉舞翟衣旁。
氆氇横三丈,琉璃障一层。
歌应酬异锦,舞不碍繁灯。
华榻来频下,芳茵吐也曾?
谁能辞老懒,令节兴还乘。
从诗中“玉椀罗仙饌,琼筵爇御香”,“宫袍何綷縩,醉舞翟衣旁” ,“歌应酬异锦,舞不碍繁灯”等描写中,不难看出这里皇家行宫味道,因为这里确曾是接待康熙南巡的地方,也是《红楼梦》书中元妃省亲的原型地。洪昇在西溪山庄清吟堂酒酣耳热浅吟低唱的同时,自不难“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蕉园姐妹们,于是对她们“一一细考较去”,产生了以西溪山庄为背景写大观园,用“贾雨村言”写元妃省亲,将“甄士隐去”为“闺阁昭传”的念头。如此而已岂有它哉!
2015.10于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