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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学领域思维定势辩误(修订稿)

(2012-07-15 11:31:42)
标签:

思维定势

曹学

辩误

文化

分类: 土默热红学新进展

红学领域思维定势辩误

 

(修订稿)

           ——土默热

所谓思维定势,就是按照积累的思维活动经验教训和已有的思维规律,在反复使用中所形成的比较稳定的、定型化了的思维。思维定势对问题解决既有积极的一面,也有消极的一面。在日常生活中,思维定势可以节省步骤、缩短时间、提高效率;但在学术活动中,思维定势不利于创新思考,往往会造成因循守旧、陈陈相因、刻舟求剑、固步自封,阻滞学术进步与繁荣。

在《红楼梦》研究领域,由于红学家们近百年薪火相传、铺陈渲染,在小说作者、创作素材、思想文化、批阅评点、版本流传诸方面,早已形成了一系列思维定势。尤其是在曹学领域,大约有二十个比较普遍的思维定势,左右着红学家们对《红楼梦》的正确分析和深入探讨,以至于在很多重大问题研究上陷于误区而不能自省自拔。突破这些思维定势,乃是红学进步繁荣道路上必须推倒的藩篱。

思维定势一:敦诚、敦敏诗中提及的曹雪芹,就是《红楼梦》作者曹雪芹。乾隆年间宗室敦诚敦敏兄弟的诗中,可以证明在他们的生活圈子里,有一个名叫曹霑的人。其人字或号雪芹(一字芹圃),工诗擅画,好酒嗜饮,具有魏晋风度,常以阮籍自比。这个曹雪芹贫穷潦倒,只活了四十年华就死了。二敦诗中从来就没有提及其人是《红楼梦》作者,也不曾透露其人有过小说创作的经历。

思维定势二:袁枚、明义、永忠说的曹雪芹所著之《红楼梦》,就是今本《红楼梦》或《石头记》。乾隆年间袁枚、明义、永忠的诗中,可以证明有个叫曹雪芹的人,亲手拿出一部小说《红楼梦》给他们看。但这部《红楼梦》乃是一部篇幅短小、首尾完整、内容单一的小说。从形式到内容都足以证明,曹雪芹的《红楼梦》根本就不是我们今天所能看到的一百二十回本《红楼梦》或八十回本《石头记》,而是一部与今本既有联系又有重大区别的版本,并且“其书未传,世鲜知者”。

思维定势三:曹雪芹拿给墨香、明义、永忠看的《红楼梦》,是今本《红楼梦》的初稿本。明义本《红楼梦》专写姐妹们在大观园中嬉戏的故事,今本中的其他内容均付之阙如。明义的《题红楼梦》第一首诗就出现了“快绿怡红”的字样,说明姐妹们生活的地点是在大观园。而《红楼梦》创作的早期,书中只有绛芸轩,没有怡红院,大观园是后期创作中形成的。因此,明义本《红楼梦》根本就不可能是今本的早期稿本,而是曹雪芹对原书《石头记》“披阅增删”另搞出来的简本。

思维定势四:书中脂批透露的《红楼梦》作者芹溪,就是生活在乾隆中叶的曹雪芹。红学界认为曹雪芹有“梦阮”之字和“芹溪”之号,乃是通过张宜泉的《春柳堂诗稿》证明出来的,而《春柳堂诗稿》作假案已水落石出,不足为证。即使这个宜泉先生真的与一个叫作曹芹溪的人有过交往,他也只能是道光年间的人。既不能证明乾隆中叶的曹雪芹有梦阮之字和芹溪之号,也不能证明脂砚斋批语中提到的作者芹溪就是曹雪芹。

思维定势五:《红楼梦》书中描写的由繁华而转入衰败的家族故事,就是按照江宁织造曹家的风月繁华生活素材创作的。红学家们在江宁织造曹家的史料中折腾了近一百年,最后哀叹曹家事迹与《红楼梦》故事基本都对不上号,曹雪芹也不曾经历过江南的“风月繁华”,形成了一大堆“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死结。因此,有人想方设法为曹雪芹“长年龄”,有人杜撰曹家“二次复兴说”,有人宣扬《红楼梦》故事“无原型论”,还有人陷入神秘主义的猜笨谜。曹家故事与《红楼梦》不对号,只能证明曹雪芹不是《红楼梦》作者,不能证明《红楼梦》作品没有生活来源。

思维定势六:曹雪芹虽然没有经历过江南的风月繁华,但曾去南京寻访故地搜集素材,并担任过尹继善幕僚。曹雪芹创作《红楼梦》过程中,曾经亲自去南京故居寻访家族故事的说法,是红学家们根据所谓“曹雪芹画像”推论出来的。红学界早已证明,所谓“曹雪芹画像”的主人,是曾经担任两江总督尹继善幕僚的“雪芹先生”俞楚江,根本就不是北京西山的那个曹雪芹。因此,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曹雪芹曾经去过南京,当然更不可能担任尹继善幕僚。

思维定势七:曹雪芹具有渊博的学识和多方面文学修养,是个超前的思想家和天才的文学家。到目前为止,能够搜集到的曹雪芹文学作品,只有两句残诗:“白傅诗灵应喜甚,定叫蛮素鬼排场”。该诗有诗鬼李贺的遗风,与《红楼梦》诗词风格迥异,既不能证明曹雪芹的思想“超前”,也不能证明曹雪芹的文学“天才”。用《红楼梦》书中表现出来的思想和文化,来反证曹雪芹的思想艺术如何高明,是个不能成立的伪命题,其以贾证曹方法也不足取。

思维定势八:曹寅的文学修养以及文学活动,可以证明曹雪芹创作《红楼梦》的家学渊源。红学家们由于找不到能够证明曹雪芹本人文学才能的证据,因此往往热衷于用曹寅的文学修养以及文学活动,来证明曹雪芹创作《红楼梦》具有家学渊源。曹寅逝世于康熙五十一年,曹雪芹不论出生于康熙五十四年还是雍正二年,都不可能直接受到曹寅文学活动的影响。曹寅的文学才能如何与《红楼梦》创作无关,祖父的生活经历与文学禀赋,也不可能通过基因隔代遗传给铿缘一面的孙子。

思维定势九:曹雪芹不承认自己是《红楼梦》作者而说成披阅增删者,目的是为了规避文字狱而“故弄狡狯”。这是不熟悉封建文网制度的臆测之词。在乾隆年间文字狱盛行的时代,任何文史作品触犯朝廷,不仅作者难逃处罚,编辑者、修订者、出版者也难逃文网,就连阅读者、传抄者,甚至刻字印刷的工匠,都脱不了干系。生活于乾隆朝的曹雪芹不可能不知道当时文字狱之酷,既然敢于把自己的名字明晃晃写入书中,不论写成作者还是披阅增删者,都不可能存有“故弄狡狯”的念头。当然,以“故弄狡狯”作为确定曹雪芹作者身份的理由,也是一个不能成立的伪命题。

思维定势十:脂砚斋批语透露的作者和评点者家庭中发生的故事,都是曹家当年由盛转衰过程中发生的事迹。脂砚斋批语中的确披露出许多当年家族内部自杀自灭的事情,但这个家族根本就不可能是曹雪芹出身的江宁织造曹家。因为脂砚斋清楚地说明,这些都是作者“犹记”的三十年前或三十五年前亲身经历的事情,由红学家们推论的曹雪芹创作《红楼梦》始于乾隆九年,由此上推三十年或三十五年,曹雪芹尚未出生,脂砚斋不可能说曹雪芹“犹记”自己出生前亲身经历过的事情,这在事实上不成立,在逻辑上也说不通。

思维定势十一:脂砚斋与乾隆年间的曹雪芹是同时代人,二人之间的关系极为特殊并十分密切。红学家们费尽心机,在曹雪芹身边根本就找不到脂砚斋的影子,以至于闹出曹雪芹创作《红楼梦》十年中,身边同时有两个关系密切的小圈子,即敦诚、明义一伙和脂砚斋、畸笏叟一伙,两个小圈子的人互不认识并从未谋面,形同国共两党地下工作者的笑话。从脂批内容可以看出,《石头记》评点者脂砚斋同他笔下的作者芹溪的关系确实特殊而密切,但他说的作者芹溪不可能是曹雪芹,而是另一个以芹溪为号的文人。

思维定势十二:脂砚斋批语的干支系年就是乾隆干支,三脂本都是乾隆年间的抄本。三脂本分别是甲戌本、己卯本和庚辰本,书中脂砚斋批语也都是干支系年。红学家们根据曹雪芹生存年代,就把这些干支主观确定为乾隆甲子,属于因果倒置,且有削足适履之嫌。甲子系年六十年一轮回,把脂本、脂批之甲子上推六十年,回到康熙年间,脂本及脂批解读中所有的矛盾几乎都能迎刃而解。因此,《石头记》评点者脂砚斋和作者芹溪都是康熙时代的人,不可能与乾隆年间的曹雪芹有什么关系。

思维定势十三:《红楼梦》后四十回续作者是高鹗,否定高鹗后只能认定是无名氏续作。程高本问世前便有一百二十回本《红楼梦》存在,胡适先生的高鹗续书说早已破产,红学家们又找不到其他人来代替高鹗,因此新出版的《红楼梦》便无奈地将续书作者署名为“无名氏”。其实《红楼梦》后四十回中清楚地记载着,空空道人将“重新抄录”的“收缘结果的话头”交给了悼红轩中的曹雪芹。只要排除所谓“故作狡狯”说,将前八十回的作者回归康熙时代的“石兄”,让乾隆年间的曹雪芹回归《红楼梦》“披阅增删”者的身份,由曹雪芹续写后四十回之事实一眼如故且顺理成章,无需用“无名氏”来冒名顶替。

思维定势十四:用曹雪芹的身世来反证《红楼梦》书中究竟有没有“悼明反清”的民族主义思想情绪。红学界都承认,《红楼梦》书中究竟有没有反满情绪和民族主义思想,是红学研究中不能回避的一个绝大问题。有的红学家用曹雪芹出身旗人来否定书中有反满情绪,有的红学家用曹寅同江南文人的交往来证明曹雪芹应该有民族主义思想,这些都是“曹贾互证”的反证或伪证,不足为据也不足凭信。《红楼梦》究竟有没有反满情绪,应该以书中文字为证,不能削足适履本末倒置。

思维定势十五:凡与《红楼梦》有关的文物,只要不符合曹雪芹生平,便判定为伪文物。主要体现在对待所谓“芹溪折扇”(即红学界习称的“曹雪芹折扇”)问题上,因为扇骨题词不符合曹雪芹身世经历,便被红学家判定为伪文物,这是典型的本末倒置。其实,该折扇题词中的被赠人“芹溪”便是洪昇的别号,赠扇人“松亭”乃是洪昇的同乡兼同窗好友林之枚,扇骨题词内容出自国子监祭酒王渔洋,乃是洪林二人在北京做国子监生时共同的老师。这个“芹溪”,就是《天宝曲史》的校阅者“芹溪”,也是脂批中交代的《红楼梦》作者“芹溪”。

思维定势十六:《红楼梦》写的是旗人生活,反映了满族的民俗宗教和旗人文化。这是按照曹雪芹出身旗人家庭,用类似怀疑邻居“偷斧子”的思维方式通过猜笨谜强加给《红楼梦》的。《红楼梦》前八十回所表现的民俗宗教以及家庭文化,完全是明末清初时期江南世族生活方式的体现,纯粹是汉族的,与旗人无关。书中描写女子大小脚混杂是清初《禁缠令》推行期间汉族女子的特有现象,僧道不分是改朝换代后士大夫阶层普遍逃禅避世期间的特有习俗,蓄奴制度以及主仆关系也是由明代延续而来的江南大族普遍现象。《红楼梦》后四十回中确实有旗人生活的痕迹,证明系旗人出身的曹雪芹所续写。

思维定势十七:《红楼梦》作品语言文字使用的是京片子,掺杂有部分吴语方言。这也是用红学家们认定的曹雪芹生于南京、长于北京的身世,以“偷斧子”的思维方式反推出来的。书中所使用的假语村言,与其说是今天的京片子,不如说是今天的东北方言,也就是三百年前的北京方言。书中掺杂的吴语词汇,如“茄鲞”、“翠樾埭”等,既不是苏州的吴侬软语,也不是南京的江淮方言,而是浙江宁绍杭嘉湖一带的方言。书中关于饮食服饰等生活用语的描述,也掺杂了诸多浙西特别是杭嘉湖一带方言。

思维定势十八:《红楼梦》是小说,小说创作允许虚构,不需要作者亲身生活体验。这是红学家们在曹雪芹身上找不到书中人物的生活原型以及书中故事的创作素材的困惑中,无可奈何之下所作的最无理的狡辩。《红楼梦》是原创性世情小说,创作必须有生活体验和积累;书中“作者自云”明确交代,此书是按照“追踪蹑迹,不敢稍加穿凿”的原则写成的。小说创作审美建构中确实允许合理虚构,但文学虚构也不过是生活剪裁而已,也需要以生活为基础。不能为了迁就曹雪芹没有生活体验而削足适履,把生活气息浓郁的《红楼梦》说成是作者凭空杜撰的产物。这不是赞美而是亵渎《红楼梦》。

思维定势十九:《红楼梦》具有反封建思想,贾宝玉是封建制度的叛逆者,具有“民主主义”思想萌芽。红学界流行的这种观点,“阶级斗争红学”的色彩相当浓重,也是在曹雪芹那个时代找不到思想来源的红学家们,对《红楼梦》思想所作的人为拔高解释。回到《红楼梦》创作的正确年代,才能找到这些思想的来龙去脉。书中贾宝玉的“异端思想”并非异端,乃是明清易代时期封建士大夫的通常思想。宝玉、黛玉的爱情婚姻观,是十七世纪“情教”流行期间青年仕子和知识女性的普遍观念。宝玉对封建大家庭的叛逆,乃是清初江南世族由“死而不僵”直到“茫茫白地”期间青年一代的必然选择。

思维定势二十:《红楼梦》打破了传统的小说写法,其高明的文学艺术是作者曹雪芹天才的独创。这也是在曹雪芹生活的乾隆年间刻板严肃的文坛上找不到同类文学作品情况下,红学家们所作的唯心主义解释。《红楼梦》确实是一部优秀的小说,优秀小说也不能凭空出现,其诞生也必须有适宜的土壤、阳光和水分,体现出文学积淀、文学传承的痕迹。《红楼梦》是晚明文化气脉延续到清初的产物,是言情文学思潮与民族主义情绪互相激荡的产物,是对明末清初才子佳人小说的批判继承,是按照“非情不传”的戏剧手法写出来的小说,是小说化的“水磨腔”和故事化的“梅村体”。

主流红学界流行的思维定势当然不止这二十种,限于篇幅,本文就辨析这些。通过以上辨析,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出三个问题:第一,主流红学界流行的这些思维定势都属于削足适履、本末倒置的伪科学、反科学定势。按照这种思维定势去研究《红楼梦》,把本来清楚明白的事情全搞拧了,搞糊涂了,只能造成一大堆“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谜团,滚来滚去又都变成了死结”(刘梦溪语)。红学要想走出困境,红学家们必须抛弃这些思维定势,在凤凰涅槃中寻求新生。

第二,长期以来红学家们之所以陷入这些思维定势不能自拔,主要原因在于站在胡适先生“大胆假设”的原点上,使所有的“小心求证”都服从并服务于一个错误假设,以至于沿着南辕北辙的道路渐行渐远。他们研究《红楼梦》的目的只是为了证明曹雪芹,研究曹雪芹的结果却无助于正确解读《红楼梦》,使本来应该为《红楼梦》服务的红学,变成了为曹雪芹服务的曹学。按照曹雪芹身世经历刻舟求剑的最终结局,只能使“《红楼梦》越研究越糊涂”,“红学愈昌,红楼愈隐”(俞平伯语)。

第三,红学研究必须抛开由这些思维定势固化的曹雪芹,抛开附着在曹家事迹上的清宫秘史,抛开十八世纪万马齐喑的乾隆时代,正确回归到十七世纪那万花筒般的文学时代,回归到明末清初情本文化泛滥的文学大潮中,回归到江南世族由盛而衰的末世哀鸣声中,回归到六朝文化、南宋文化、晚明文化、清初文化的演化轨迹上,才能正确地研判出《红楼梦》书中思想文化的来源和传承。这不是一个单纯的小说作者考证问题,而是关乎《红楼梦》在中国古典文学长河中的定位问题,关乎《红楼梦》所代表的思想文化得以正确阐释的问题,兹事体大,必须抛弃曹学回归文学,拨乱反正、以正视听。

迄今几乎所有的《中国文学史》,编者都把《红楼梦》作为古典长篇小说高峰的标志,并依据曹雪芹生平,把高峰定位于十八世纪中叶。在那万马齐喑的乾隆年间,何以孤零零出现一部《红楼梦》,并且形成了我国古典文学的高峰,这是很奇怪的,是不符合文学发生发展规律的,就像把现代小说的高峰定位于文革期间一样莫名其妙。其实只要摘下曹雪芹有色眼镜,把《红楼梦》放回到明末清初的文学大环境中,与这一时期的“情本文学狂潮”下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的小说、传奇作品对比研究,不难看出,《红楼梦》乃是明清易代初期在“末世”环境下诞生的文学作品,是十七世纪文学长河中的一朵绚丽的浪花,而绝不是乾隆“盛世”的产物。以《红楼梦》为标志的中国古典文学的高峰出现在十七世纪晚期,比文学界公认的十八世纪中叶要早上整整一个甲子。在这个问题上,几乎所有的《中国文学史》都需要重新编排,还原《红楼梦》的文学史位置,还原中国古典文学史的本来面目,大是大非,不可不察。

 

2010911日初稿

2012715日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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