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愿为一朵云，云儿愿为一只鸟

——泰戈尔诗抄

 

 

    曾经在博客里抄录泰戈尔的《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年轻的时候，我也是泰戈尔的狂热的追随者，尤其以《飞鸟集》而名。

    最近，整理原来的一些资料，发现多年以前喜欢摘抄，好多本子上都记下了名言哲句。

    以下是在1992年7月，读《泰戈尔散文诗全集》（浙江文艺出版社）的摘抄：

 

    如果错过了太阳时你流了泪，那么你也要错过群星了。

 

    有一次，我们梦见大家都是不相识的。

    我们醒了，却知道我们原来是相亲爱的。

 

    不要因为峭壁是高的，而让你的爱情坐在峭壁上。

 

    你是看不见你的真相，你所看见的，只是你的影子。

 

    我不能选择那最好的。

    是那最好的选择我。

 

    鸟儿愿为一朵云。

    云儿愿为一只鸟。

 

    上帝从创造中找到他自己。

 

    我们的生命是天赋的，我们惟有献出生命，才能得到生命。

 

    当我们是大为谦卑的时候，便是我们最近于伟大的时候。

 

    上帝对人说道：“我医治你，所以要伤害你；我爱你，所以要惩罚你。”

 

    错误经不起失败，但是真理却不怕失败。

 

    我们把世界看错了，反说他欺骗我们。

 

    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艺术家是自然的情人，所以他是自然的奴隶，也是自然的主人。

 

    权威对世界说道：“你是我的。”

    世界便把权势囚禁在她的宝座下面。

    爱情对世界说道：“你是我的。”

    世界便给予爱情以在她屋内来往的自由。

 

    根是地下的枝。

    枝是空中的根。

 

    太阳穿一件朴素的光衣。白云却披了灿烂的裙裾。

 

    伟人是一个天生的孩子，当他死时，他把他的伟大的孩提时代给了世界。

 

    如果你把所有的错误都关在门外时，真理也要被关在门外了。

 

    云把水倒在河的水杯里，它们自己却藏在远山之中。

 

    太忙于做好事的人，反而找不到时间去做好事。

 

    接触着，你也许会伤害；远离着，你也许会占有。

 

    最好的东西不是独来的。

    他伴了所有的东西同来。

 

    生命因为付出了爱情，而更为富足。

 

    青烟对天空夸口，灰烬对大地夸口，都以为它们是火的兄弟。

 

    当人是兽时，他比兽还坏。

 

    让死者有那不朽的名，但让生者有那不朽的爱。

 

    爱就是充满了生命，正如盛满了酒的酒杯。

 

    当人微笑时，世界爱了他。当他大笑时，世界便怕了他。

 

 

    泰戈尔除《飞鸟集》以外其他诗抄：

 

    旅客要在每个生人门口敲叩，才能敲到自己的家门；人要在外面到处漂流，最后才能走到最深的内殿。

 

    我采了你的花，呵，世界！

    我把它压在胸前，花刺伤了我。

    日光渐暗，我发现花儿凋谢了，痛苦却存留着。

 

    没有人永远活着，兄弟，没有东西可以经久。把这谨记在心，及时行乐吧。

 

    你的光明是从黑暗中迸发而出，你的善良是从挣扎的裂开的心口萌发出来。

    你的房屋是向世界敞开，你的爱情是召唤人们奔赴战场。

    你的礼品是在万物皆失的时分仍不失为一得，你的生命是从之穴中流出。

    你的天堂是筑在尘世之间，你为我也为众生居住在那里。

 

    如果我占有了天空和满天的繁星，如果我占有了世界和它无量的财富，我仍有更多的要求。但是，只要我有了她，即使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一块立锥之地，我也会心满意足。

 

    你曾把爱赐给我，人世间处处充满你爱的赠礼。

    你的爱像甘霖洒在我身上，我并未发觉，因为我的心沉睡着，而夜又是漆黑的。

    虽说你的爱迷失在我的睡梦中，然而我仍感到一阵欣喜的震颤。

    我深知，黎明来临，我的心灵觉醒时，你会收到我的一朵小花，它是我的爱，是对你那无价的伟大的世界的回赠。

 

    我送给你的最后礼物，将是一滴落入你青春深处的泪珠，它将使你的微笑更加甜美；当白天的欢腾残酷无情之时，它将化作薄雾，隐去你的娇容。

 

    忆恋中显示你爱情的价值，失去了你我才完整地得到了你。

 

    在今日的暮霭里，让我今生的愁思、情愫升华为深沉的认识，凝成黄昏星似的晶莹的遗言：我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