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还在，花会开

——致海子

林岳芳

 

希望你睁开眼睛

看看这个世界

依然，熙熙攘攘

还是人来人往

像流水一样

 

你的花楸树

不会错过花期

就如，你痴迷的月亮

和你祝福的人们

甚至饮水的马

和没劈完的柴垛

几乎都没改变

 

当那一年春天

你构思《十个海子》

你知道么，海子

其实你正在走向

那条无法转身的

不归之路

 

我真恨

恨那时没有一个人

把你从悬崖边拦下

让你，骑上心爱的马

渡过黑暗，回归春天

 

如果你知道

黑色是短暂的

它遮不住明天的太阳

和阳光下

漫天飞舞的花瓣

那样，你就不会迷茫

或者被冷冷的火焰灼伤

因为遥远的青稞地

正郁郁葱葱的长满了

你幸福的希望

 

你短暂的岁月呵

看不清来路

也找不到归途

就这样，就这样

带着满心遗憾

和失落、痛苦、彷徨

没有一双有力的手

握住诗人孤寂的心

你躯体走向黑色

却留下了余香敲疼心脏的

一行行文字

 

爱情和雨水

浇不活你偏执的生命

诗人的憔悴

像一片娇弱的叶子

在一株顽强的老梅树上

孤零零地挂着

挂着

 

冬季过去

春天如期而来

可面朝大海的人群里

唯独少了你

和那座温暖的山

今天，走在阳光下

只想悄悄告诉你

春还在

花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