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视线穿过一片雪花
散文诗
诗意的江南,很少有雪花飘落的痕迹。往往还没有看见冰天雪地,嫩嫩的小草已经在泥层下蠢蠢欲动了。我喜欢绿草如茵的春季,但冬天里无法抵御的寒冷会让我盼望一片飘雪。我常常把目光投射苍穹,寻找那片雪花,和雪花上任意变化的那六个角。
没有阳光的日子,云层有暗暗的泪影抖落下湿湿的雾气。大地万物,便浸润在愁雾里一筹莫展,恰似情人温婉缠绵,而又无可奈何的脸,粘粘的,彷佛有一丝丝甜味,但更多的是一种撕扯不开的腻烦。
我喜欢幻想飘雪的模样。假想着大片大片的雪花曼舞在天地之间,像白色的精灵在随意舞动,直到白了田野、房屋、河流,还有阴沉灰色的心。
之后,会有洁静的白色把心灵的阴暗一扫而光,只留下雪的纯洁和缕缕寒意,并且,不经意地让思绪随着白色侵占整个身心,甚至遍及全身上下每一处毛孔。于是,浮躁和不安的感觉,在刹那间荡然无存。
刚刚被雪花洗涤过的思维,任意穿行在天堂或者地狱的每一个角落,思绪在那种氛围下的轻盈是其他时节所无法具备的。那是一种可以走进梅花骨朵的灵气。尽管,梅枝上或许正被厚厚的积雪所弹压,但毫不影响让心血注入梅花的速度和迫切。那是光速,亦或是声速?我不知道。
江南营造了许许多多婉约雅致的美,却少了塞北那一缕溯风的雄壮,因此就缺少了那种震撼人心的纯白之美。北方的好友打来电话,告诉我她那里每天零下十几度,到处是冰天雪地。我的心,开始飞扬,飞向那个白雪弥漫的世界,飞向那朵迎风怒放的寒梅。
坐在江南别致缠绵的江边,我假设自己就坐在一块云层里,我努力幻想着寒流在云层里酝酿成雪的过程,是飞蛾扑火还是凤凰涅槃?我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一双如水纤手揉进千般缱绻万缕相思,把一朵雪花营造得那么轻盈又那么浪漫动人,我想探索一个答案,为什么寒冷如地狱之光的那份惨白,会让那么多的凡夫俗子趋之若鹜?
我静静地安排浮躁的灵魂游离我平庸的躯壳,然后,让视线穿过那层层叠叠精致的六角花纹,和一片雪花开始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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