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莫测”的〈当归〉：诗该怎么写？》

（2010年10月29日星期五）

一位诗评家，首先是一名合格的读者。什么才叫“合格”？“随物婉转，与心徘徊。”

“物”是承载“诗心”的、言之有物的“物”，所谓寓意于物。“心”是诗人的“诗心”——孟子说：“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比如莫测的《当归》。

“当归”是一味中药（一种植物）。可在诗人的笔下，当归——从物（莫测诗云“第八副中药有当归”）变成了一种强烈的“（呼）吁请（求）”，或如相马所说“莫测几乎哀鸣：‘请/不要忘了当归’”。

从“物象”而“意象”，确切地说是“意愿”；从“名词”而“动词”——名词，它是中药；动词，它是“应当回归”的意思——词性、词义的衍变，莫测捧出了诗心，我们触摸到了并感同身受，“言为心声”。

他是怎么诗性地言说的？诗该怎么写？

莫测想到了“鲁迅、屈原”，用“赋”——铺陈——吟咏他们，用最具特征性的、凝练的诗歌语言/活化他们。他说鲁迅：

鲁迅将笔当刀，飞出

刺入封建的老虎骨

“邢天舞干戚，猛志固长在。”鲁迅是中华民族伟大的“民族魂”，他为改造“国民性”与一切黑暗的、封建的势力或制度无惧无畏地战斗。不是摸摸老虎屁股，而是决绝地“刺入封建的老虎骨”，这就是战斗、改造。

 “当年，被割肉的” 这诗句，令人震撼。

当年，这么做，是要被杀头的，为一层含义。“当年，被割肉的/叛徒是不是第八个铜象”，又有了另一种寓意，今天的这个“叛徒”是“当年，被割肉的”。“第八个铜像”，普通读者不解，莫不是“耶稣十二门徒”中的“犹大”？不解，无关要旨。此为“兴”——即由描述（即“赋”）鲁迅而发问。

他说屈原时，采用“烘托法”即他人（即“谁”）怎么对待屈原的，依然是“赋”的写法。

伐最后一棵紫檀时

一个“伐”字用得好，“木秀于林，风必催之”，更何况屈原是贵重的“紫檀”，不仅被“伐”，而且要烧毁，那又怎么样？

谁在汨罗江

用平和的草、木、虫、石、谷

为屈原擦洗身上的磷火

当然是广大的人民。屈原是伟大的爱国主义诗人、人民的诗人，“哀民生之多艰”。

第八服（应该是“副”）中药有当归

莫测切入诗旨：当归。为什么是“第八副”？他要对“第八个铜像”下药么？我想，是的。他说：

配方是：正义、自由、博爱

祖国的权贵和人民

其实，还有“希望和民主”；其实，还有…诗人们啊！做一位鲁迅式的、屈原式的人（参看相马《读“莫测”的〈当归〉》），没有软骨。

你问过我，“诗该怎么写？”

怎么写？

诗是写出来的吗？

——相马《你问过我，“诗该怎么写？”》

写，无非是“赋、比、兴”；诗，无非是“风、雅、颂”。一个是“辞”；一个是“体”。最根本的是“诗是人写的”，“文如其人”。《当归》是一首有政治性诉求的诗章，而诗人莫测有恻隐之心、羞恶之心、恭敬之心、是非之心、舍我其谁（见该诗：“如果…/如果…”）的决心！

附“百度条文”（说的是基本要义）： 

赋

　　赋陈，一作铺陈。铺排，是铺陈、排比的简称。在篇幅较长的诗作中，铺陈与排比往往是结合在一起用的。铺排系将一连串内容紧密关联的景观物象、事态现象、人物形象和性格行为，按照一定的顺序组成一组结构基本相同、语气基本一致的句群。它既可以淋漓尽致地细腻铺写，又可以一气贯注、加强语势，还可以渲染某种环境、气氛和情绪。在赋体中，尤其是富丽华美的汉赋中，赋法被广泛地采用。汉乐府和汉代某些五言诗也与汉赋互相影响，更将铺陈与排比相结合，相得益彰。

比

　　比即喻，是其中最基本的手法，用得最为普遍。一般说，用来作比的喻体事物总比被比的本体事物更加生动具体、鲜明浅近而为人们所知，便于人们联想和想象。形象生动，鲜明突出事物（事情）的特征。

兴

兴，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从特征上讲，有直接起兴、兴中含比两种情况；从使用上讲，有篇头起兴和兴起兴结两种形式。激发读者的联想，增强了意蕴，产生了形象鲜明、诗意盎然的艺术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