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掖平:且到冰虹的虹园,倾听这曲梵阿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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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影像:冰虹在夏日
且到冰虹的虹园,倾听这曲梵阿铃
诗歌亦当如此也。我们想要怀抱着诗歌去补充生命的快乐与幸福,然而,我们在诗歌本身所寄托的痛苦与悲哀,已经让诗歌面目全非。正如纪伯伦所说,我们走了太远,远到我们已经忘记了出发的目的。在当代中国,很多诗歌成为沸腾着欲望、庸常和狡黠的语言怪兽。当使人幸福快乐的初衷被抽离之后,“诗歌死了”,成为堆放在那儿的一具具冷冰冰的语言僵尸。太多关于本能罪恶的渲染,关于现实愤怒的宣泄,关于艰涩哲学的骄矜,关于炽烈爱情的激唱,关于厚重的宏大的崇高的隐秘的血腥的甜腻的欲仙欲死的无边无际的林林总总的······太多的这些“大诗”,把人们的感受力夸张般地旋高了描粗了砌俗了。我甚至有时都开始怀疑,在如今的时代,我,还有许许多多喜欢诗歌神往诗美的同道们,究竟还能不能静静地坐在一个地方,安下心来,偶遇到一些自然的、难言的诗歌之美。
其实还是有的。读冰虹的诗歌,我感到丝丝缕缕的温馨与温暖涌到我手掌间,进而渗入心头,其质如水息如兰,轻柔悠扬飘洒。冰虹的诗情萦纡山水自然之中,文字属性属温性,从不乍寒乍暖暴涨暴跌,而是流动绵长,细水长流,处处充满着柔柔的温情和细细的感动。掩抑了爽利的叫骂与铿然的歌哭,既没有故作高深的姿态,也拒绝矫揉造作的低调,而是散布着敏感而坚韧、宽恕又隐忍着痛苦的乐观主义,阅读着舒服,掩合上诗卷也舒服。何以如此?只因为冰虹所秉持的是本色,是自自然然的描绘、表达和抒情,就像在一片晴好的月光之下,无意之间,一个美好的女子,静静地谛听到了云卷云舒花开花落星闪星隐的声音。
毫无疑问,任是谁读了冰虹的诗,也能读出一片自然风景和一个痴心风景的人。若说这是关于一个人与一个园的诗,倒不如说这是关于一个人与一个园的一首长诗。这片风景叫作虹园,这个人叫虹。在诗中,人与风景气息相通融为一体。的确,在一片风景前站久了,看风景的人会成为风景的一部分。“我知道光芒是从河中央跳出的/就像我来自虹园/用九彩换雨夜清芳/幸福是痛苦折射的/苦和甜在同一个吻中/只为证明雨夜的幸福滋生愁伤”。(《雨夜·22》)这一片“泛起月色的虹园”通常并不是亮丽的,它更多的时候是风雨如晦明暗交加的,是一片
读冰虹的诗,的确会让人讶异虹园的存在。在诗中,虹园成为一个象征的森林,但它并不是一个语言的迷津。彻读冰虹的诗,可以体察出,冰虹鄙夷除自然之外的抒情。于是,在她所圈定的虹园之中,她恣肆地展现了抒情的自由度,在这个王国里女王般施展想象。看吧,冰虹的虹园,有着外部世界所有的景致,只要能够使诗人感到抒情自由的,她都会毫不费力地移植到她的虹园,成为专属的风景。这是诗人冰虹精神世界的外化,里面有阴有晴,有阳光也有风雨,有无常也有安之若素,有疑惑也有豁然开朗,“如果
只不过,其他人在表达了愤怒和恐怖之后往往会变得更加愤怒和恐怖,而冰虹则在体察了外部世界之后,重新返身走向了内心的平静。要不然,她不会把一首首诗歌写得像梵阿铃一样飘溢出丝丝缕缕的金石之声。在如今这个时代,没有哪个诗人能做到对世界漠不关心,旁若无物地抒情,即使能做到,这样的诗歌又有何真诚可言?但是,把诗歌拖向描摹或者控诉现实的渊海就足够了吗?这样的诗歌不仅不会使人快乐幸福,反而会使素来沉重的人心更加沉重。读冰虹的诗,是一件圣洁的事情,素手清心,一读便是到另一个世界的旅行,而旅行,就是寻找陌生的美感,有谁曾在熟悉的地方流连忘返呢。
冰虹诗歌,为我们找到了一个叫做“虹园”的地标,在那里,熟悉的世界重新变得陌生起来,梵阿铃轻摇飘荡,轻摇飘荡······来吧读者,听一听,静静心……
李掖平,女,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山东师大女性文学研究所所长,山东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山东中国现代文学学会副秘书长。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和女性文学研究。山东中国现代文学学会副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