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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恒河晨浴的妖魔化文字的确出自余秋雨的手笔

(2013-05-30 18:43:36)
标签:

比较文学

另一面

自我形象

羞耻心

风俗

分类: 比较文学

   西蕴按:今天跟学生一起讨论余秋雨关于恒河晨浴的妖魔化描写,我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且不说文中用语的简单粗暴,单那语气里毫不掩饰的嫌恶蔑视,就让人觉得这个作者连最起码的人文修养也没有了。读这些文字,你就好像听一个浑不知精神生活为何物的伧俗的男人在骂街,完全无法想象那正是《文化苦旅》的作者。想到这里,我不禁犹疑:难道这篇从网上下载的文章并非真的是余秋雨的亲笔?因为以前虽然翻看过《千年一叹》,毕竟未曾细细品读,当时只觉得其文字灵性大不如前,却并没发现这段堪称“极品”的描写。但再差也不能差到这个份上吧?一个文化人至少应该对人类的最为精神化的信仰生活,有一种最起码的尊重吧?哪怕你认为这种行为是不科学的,对此种精神生活不理解也不以为然。毕竟,有很多精神层面的问题,不是单靠科学和理性能够解决的,而许多文化风俗和信仰传统,也并非仅仅关乎审美。想到这里,我对学生讲,这篇文章来自网络,我们要进一步印证一下,找《千年一叹》来看一看,是否真的出于那本书、出自那个作者的手笔,如果错了,我一定向余大师道歉。

    也许学生对我说的话并没太在意,但我却心心念念着,一定要印证。回家来查到了《千年一叹》PDF版,令人失望地找到了那篇文字,一点儿也不差!真是非常遗憾!余秋雨这篇游记的文字和境界,坏到令人匪夷所思!对比毛姆的同样也是描写恒河晨浴的文字(《刀锋》),就会发现,尽管,毛姆作为外邦人也几乎完全不能理解印度人的这个仪式化的古老风俗,但他的文字里有尊重,有对虔诚的信仰——这一人类精神生活(spiritual life)本身的敬畏之情。毕竟,那些看似行为古怪、又老病穷弱的印度人,不是动物,不是牲畜,他们跟我们任何人一样,是有思想、有感受、有难言的苦痛和畏惧、同时也有美好祈望的人!可是在余秋雨笔下,你只看到一群群的、多得令人厌恶的、黑压压的、拥挤、丑陋、肮脏、无声的畜生。最滑稽的是,把他们做了如此非人化处理之后,余大师居然还谴责他们没有维护恒河生态环境的公益心、没有为自己的丑陋而自惭形秽的羞耻心,在他的笔下,连印度人葬于恒河的愿望也成了对“生命的残渣”的炫耀!

    形象学理论认为,他者的形象里也包含着自我形象。余秋雨关于印度恒河晨浴的这段妖魔化描写,让我们能够感触到他灵魂中冷酷粗粝的另一面。(下面是余秋雨的原文,转自新浪网)

 

我拒绝说它美丽

 

余秋雨

 

    昨天的日记还兴高采烈地写到越过恒河时的壮美夜色,但现在提笔时眼前的图像完全变了。昨天因参拜了鹿野苑满心喜悦,现在却怎么也喜悦不起来。原因是,我们终于去了恒河岸边,看到了举世闻名的"恒河晨浴"。

  早晨五时发车,到靠近河边的路口停下,步行过去。河边已经非常拥挤,一半是乞丐,而且大量是麻风病乞丐,不知怎么任其流浪在外。

  赶快雇过一条船,一一跳上,立即撑开,算是浮在恒河之上了,但心绪还未舒展。好几条小船已围了上来,全是小贩,赶也赶不开,那就只能让它们寄生在我们船边,不去理会。

  从船上看河岸实在吃惊。一路是肮脏破旧的各式房屋,没有一所老房子,也没有一所新房子。全是那些潦潦草草建了四五十年的劣质水泥房,各有大大小小的台阶通向水面。

  房子多数是廉价小客店,房客中有的是为来洗澡住一二天,也有为来等死住得较长久的。等死的也要天天洗澡,因此房子和台阶上挤满了各种人。

  更多的人连小客店也住不起,特别是来等死的老人们。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哪有这么多钱住店?那就只能横七竖八栖宿在河岸上,身边放着一堆堆破烂的行李。

  他们不会离开,因为照这里的习惯,死在恒河岸边就能免费火化,把骨灰倾入恒河。如果离开了死在半道上,就会与恒河无缘。大家可以想一想,这么多蚂蚁一般等死的人露宿河边,每天有多少排泄物?因此整个河岸臭气冲天。

  此刻,天未亮透,气温尚低,无数黑乎乎的人全都泡在河水里了,看得出有的人因寒冷而在颤抖。男人赤膊,只穿一条短裤,什么年龄都有,以老年为主,极胖或极瘦,很少中间状态。女人披纱,只有中老年,一头钻到水里,花白的头发与纱衣纱巾纠缠在一起,喝下两口水又钻出来。没有一个人有笑容,也没见到有人在交谈,大家全都一声不吭地浸水、喝水。

  有少数中年男女蹲在台阶上刷牙,没有人用牙刷,一半用手指,一半用树枝,刷完后把水咽下,再捧上几捧喝下,与其他国家的人刷牙时吐水的方向正好相反。

  来了一个警察,拨弄了一下河岸上躺着的一个老人,他显然已经死了,昨夜或今晨死于恒河岸边。没有任何人注意这个场面,大家早已司空见惯。

  死者将拖到不远处,由政府的火葬场焚化。但一般人绝不进那个火葬场,只要有点钱,一定去河边的烧尸坑。这个烧尸坑紧贴着河面,已成为河床的一部分,一船船木柴停泊在水边,船侧已排着一具具用彩色花布包裹的尸体。

  焚烧一直没停,恶臭扑鼻,工人们浇上一勺勺加了香料的油脂,气味更加让人窒息。这一切不仅让所有的人都能看到,而且居然成了恒河岸边最重要的景观。几个烧尸坑周围很大一片陋房,全被长年不断的烟火熏得油黑。

  火光烟雾约十米处,浮着半头死牛,腔体在外,野狗正在啃噬。再过去几步,一排男人正刷牙咽水,一口又一口。

  我们太脆弱了,看到这里,全都趴在船沿上站不住,要把胃里的一切全都翻腾出来。

  我请读者原谅,不得不动用一些让人很不舒服的描写,这与我过去唯美主义的习惯完全不同。我不想借此表现对另一个民族的鄙视,却也不想掩饰我对眼前景观的态度,因为这里的悲哀关及全人类。

  人之为人,应该知道一些最基本的该做和不该做。世间很难找到一头死象,因为连象群也知道掩盖。

  再一次感谢我们的先秦诸子,早早地教会中国人懂得那么多"勿",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己之不欲,勿施于人……有时好像管得严了一点,但没有禁止,何以有文明?没有围栏,何以成社会?没有遮盖,何以有羞耻?没有规矩,何以成方圆?

  在恒河边,我看到的是,人的肮脏、人的丑陋、人的死亡,都可以夸张地裸露,都可以毫无节制地释放给他人、释放给自然。

  由于人口爆炸,这种行为正在变成一个前所未有的聚集,庞大的人群正日以继夜向河边赶来。

  说什么要把自己的生命自始至终依傍着恒河,实际上是毕其一生不留任何余地地糟践恒河。我愤恨地想,早年恒河还清,尚能照见人脸的时候,人们至少还会懂得一点羞耻吧,现在在恒河眼中,这群每天早晨破衣烂衫地一个劲儿排污、长时间拥塞在河边等死,死后还要把生命的残渣丢在河水中飘荡、炫耀的人,到底算是什么?

  我知道一定会有人向我解释一个天天被河水洗涤的民族多么干净,一个在晨雾中男女共浴的图景多么具有诗意,而一种古老的文明习惯又多么需要尊重。这正如一直有人劝我,写得轻松愉快一点吧,别再那么较劲、那么沉重。对这一切解释和劝说我全然拒绝。今后哪怕有千条理由让我来说几句"恒河晨浴"的美丽,我的回答是:眼睛不答应,良知不答应。我在那里看到的不是一个落后的风俗,而是一场人类的悲剧,因此不能不较劲,不能不沉重。

  恶浊的烟尘全都融入了晨雾,恒河彼岸上方,隐隐约约的红光托出一轮旭日,没有耀眼的光亮,只是安静上升。我看着旭日暗想,对人类,它还有多少耐心?

  阳光照到岸上,突然发现,河边最靠近水面的水泥高台上,竟然坐着一个用白布紧包全身、只露脸面的女子,她毫无表情,连眼睛也不转一转,像泥塑木雕一般坐在冷峭的晨风中。更让我们吃惊的是:她既不像日本女子,也不像韩国女子,而分明是一个中国女子!估计是一个华侨,不知来自何方。

  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吧,或作出了决绝的选择?我们找不到任何理由呼喊她或靠近她,而只是齐齐地抬头看着她,希望她能看见我们,让我们帮她一点什么。

  我们心里都在呼喊:回去吧,这哪里是你来的地方!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二十一日,瓦拉纳西,夜宿Taj Ganges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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