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2009-03-19 22:00:48)
标签:
杂谈 |
天气闷热,地底的瘴气几乎要撑破土层冲涌而出。幸而只凝成了细小的水珠渐渐连成一片,将地表泅湿了一层。
而人行走在这样的地面上,像是生生蒸在小笼屉里一样,胸口被饱和度有点大的空气压迫着,呼吸不畅,自然也毫无精气可言。
这样的午后,去西12,看着路上出现的各色湿湿黏黏,耷头拉脑的花木与人。在苍白泛着昏黄的阳光里,他们无可避免地凸露出受过酷刑煎熬昏迷前的蔫然。
图书馆前的草地上,零星的几棵二乔木兰花裙甚大,紫气氤氲,只是沾染了水汽,漂去了一些鲜艳,更甚者花萼似乎不堪重负,仿若凝妆云髻的女子晌午过半,犯了困倦却还不睡,撑得发丝里金虫斜插,罗衫儿也不齐整了,黛眉微锁,娇喘轻叹,脂残红尽,弱柳扶风。
看那花荫下微黄泛青的地面上凌乱铺陈的淡紫落瓣,玉白的内衬也已被勾勒上了时光灰褐色的琢痕,真真地深浅交错,神气苍凉。
正欲伤春,却见花瓣枕簟当中一个黑衣长发的年轻女子,左袖稍挽,侧肘搭于膝上,以手扶额,右手拈书,垫在平放的右腿之上,斜斜靠坐树下,神情专注,静静阅读。
没有风,没有雨,没有青丝飞散,没有裙裾张扬,只是完完全全的静止。这一面就是张安静到人心深处的油画。女子啊,花为盖花为庐花下佳人羁客途,紫云天紫曳地四色归宗空留意。
真乃上景。于是一扫胸中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