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站在黄河岸边摇滚——韩嘉川散文诗新作《黄河摇滚》赏析兼及散文诗创作
(2011-09-15 17:0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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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散文诗评论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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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黄河岸边摇滚
——韩嘉川散文诗新作《黄河摇滚》赏析兼及散文诗创作
迟志勇
最近,读到散文诗作家韩嘉川先生的新作《黄河摇滚》,感觉是近年国内散文诗创作的一篇力作,便将学习心得写下来,与读者分享。本文将对原作做全文引述。
诗人首先给我们描绘了一幅眼前的“黄河摇滚图”:
母亲将夕阳揣在怀里,日子挂在烤烟房的墙上,泥黄色的亲情以一只粗瓷海碗的方式,沿着高原的坡度开始摇滚;
唢呐铜锣和牲礼一起,将干旱送进扬着白幡的墓地;然后吹吹打打,迎娶新一季节的新娘,用水的欢笑做窗花,开始节日的摇滚……”
这种图腾既是历史的,也有着现实的痕迹。面对如此情景,诗人热血奔涌,禁不住大声呼喊起来:
抡开赤膊抖开红绸擂动腰鼓,让高原摇滚;
挥动金戈铁马塞外风沙冰封梦河,让玉门关外的步伐摇滚;
举起无定河的白骨与陶俑呐喊的秦腔,让九曲十八弯的白浪摇滚……”
这里,诗人压抑不住如万马奔腾的黄河般的激情,一改婉约、细腻的风格,直抒胸臆,豪放、粗犷,四个排比句子层层递进,强化了情感迸发的浓烈,充分展现了诗人浪漫主义的情怀。但是,诗人写黄河,却并不拘泥于眼前,而是将眼光放得更深远,思路拓展得更开阔。我们知道,无定河是黄河在陕北的一条最大的支流,也是一条古老的河流,是“河套人”和“河套文化”的发祥地,由于历史地理位置使然,历史上曾经是金戈铁马、战乱不断。这里,它们(“金戈铁马”、“玉门关”、“无定河的白骨与陶俑”)依然是一些符号,象征着中华民族几千年的历史,是一种时间上的表述;接下来下一节前两句提到的“巴颜克拉山脉”(黄河发源地)和“山东漂着石油花的入海口”则是空间的描述。诗人把它们有机地浓缩和连接在一起,“黄河摇滚”上下几千年,纵横上万里,更具震撼力,同时时空的扩展也使诗歌的含量一下子丰富起来,厚重起来,展示出诗人驾驭题材的功力。
这里我们看到,诗人是感性的、激情的,但他站在历史与现实的生活里,同时又是理性的,对“黄河摇滚”也做着现实主义的描写:
在漂着石油花的入海口,滔滔黄沙描摹着你一路摇滚的姿势;
怒吼的声涛依然激荡着民族的热血,嗓音却还带有黄沙的嘶哑;
放浪的身躯依然令中原大地颤栗,砍倒的老槐树下却还有带切口的饭碗;
咆哮的余音依然震撼着世人的心弦,孩子们却还在危房里的泥桌上阅读雨滴……”
这里,诗人通过叙述、描写、比喻、对比等表现手法,揭示了现实生活中存在于“黄河摇滚”中的一些不和谐的音符,表达了诗人对现实的感知、思考和忧虑,表现出诗人强烈的社会责任感。
这种社会责任感,让诗人直抒胸臆地发出了这样两节感慨,而最后一节的感叹则是全章主旨的所在:
于是,你开始枯瘦疲惫,干涸的河床上,风卷飞沙作纵横的老泪;
你喂养的米脂婆姨在哪座城市打工?你培育的绥德汉子在哪个脚手架上添砖加瓦?”
通过上述赏析,对于散文诗创作可以得到什么样的启示呢?
散文诗是介于散文和诗歌之间的一种文体,这二三十年有了很大的发展,作为一种独立文体日渐为人们所接受。不过,在创作上还存在着一些偏见,以为它只适宜于写一些花花草草,难以创作出有分量的力作。这实在是一种误解。其实,文学作品的力度并不取决于体裁,任何样式的文学体裁都可以写出足以令人振聋发聩的作品;而是取决于创作主体——创作者:创作者的高度就是作品的高度,创作者的厚度就是作品的厚度。正如该诗作者所说,“一首小诗可以写得振聋发聩,惊心动魄,一章几百字的散文诗能不能呢?当然可以。而且短小精悍,恰恰是散文诗的优势与特征之一。”这里的关键是,创作者以怎样的美学原则指导创作活动,以及写什么和怎么写。“散文诗应该是美的,而生活中那些令人心颤的事,表面看去往往不甚美,甚至是丑的,而丑中又往往有着潜在的美。如果把和谐说建立在表层上去认识,则在生活的开掘上会流于肤浅,就会忽视了潜伏在生活深处的美。只有在生活中深深地开掘,不回避美丑间的碰撞才能达到更高层次的和谐。”(韩嘉川语)也就是说,创作者只有从自我的狭小圈子里走出来,以大我的视角,深入发掘现实生活的美与丑并予以深刻地揭示,就完全可以写出如鲁迅的《野草》、高尔基的《海燕》那样的在文学史上有着深远影响的优秀散文诗力作。
当然,作品深刻的思想内涵离不开完美的艺术表现形式。这一点,该诗也给我们很多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