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三题
(2009-08-29 21: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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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诗惆怅战争如血的花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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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诗三题
野眼泪
一种北方的植物,被女孩子们称作“野眼泪”。
某种的沧桑意味儿,从这种名称中泄漏出来。
——题记
这个黄昏如同不认识一样,你与它擦肩而过,其实你心中很明白它是谁;
将其塞在胸间,如同塞一只发卡或其他什么用过的饰物,就那么随随便便地塞了一下,这个黄昏便在街头的风中伴随着烧烤肉串与叫卖的气味儿擦肩而过了,剩下的便是野眼泪。那时候你想,野眼泪在郊外就那么如同夜间的星星一样烁动着滴落。
肯定不认识么?你端详了很久,这个黄昏你真的不打算认识了,在那么多的黄昏里面,你真的没有多少还认识,于是,事情就那么简单地融入了一杯冰茶,然后喧嚣、熙攘、滚石乐队,还有嘶哑的歌喉。这是城市角落里的某个黄昏沉淀成了一杯啤酒,其实,你走出门的时候,还认真看了看那个收拾酒瓶的老人,他居然把所有的黄昏收在一个蛇皮袋里,然后用他佝偻的背驼起来,你看到了他的两条腿在颤抖,其时你的胃也悠忽了两下,接下来便是你终于将那个黄昏吐了出来……
黄昏究竟是什么?是郊外的一束野眼泪而已。
遥远的雪下,枯瘦的林子无语;
久远、风、遗忘、絮叨、号哭、可触、冷凝的那些窗玻璃,在长长的坡下;红色邮箱。斑驳的瓦片下,杂乱的床铺上堆砌着杂乱的梦。
那个春天感冒了,在咳血。樱花在雪的边缘,殷红的蕊,隐含着上个世纪的血泪。
雪很遥远,在一条曲折的坡道下面,红色的屋顶与白墙杂乱地陈列着若干往事;磕磕绊绊的小巷,来自雪国的信件是那些纷纷扬扬的粉瓣,是那些已经不洁了的雪片,伸出双手,用血的热度阅读。
堆砌中只露出了邮箱,被践踏过的雪片在坡道旁,寄语着天国的消息。那个感冒的春天在咳血,染红的樱花飘飘零零地书写着一些旧事。
红色的屋顶,有钟声有鸽哨有飞鸟的翅羽划过往事,红色屋顶上的云很浓。
潮湿、阴暗的春天在咳血,坡道下面杂乱的屋顶杂乱的街巷镶饰着记忆——还有哪些事还不知道?譬如南京的江东门*、譬如芥子气*、譬如重庆防空巷道里的窒息*……
*南京江东门是南京大屠杀纪念馆所在地。
*芥子气为二战遗留的毒气弹,时隔五十多年以后依然伤人。
*重庆防空巷道二战时由于长时间空袭若干人因缺少氧气而窒息,当时中国报纸和美国的报纸所报道的死亡人数不一,究竟死亡多少人至今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