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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吟犍为山水间

(2011-05-28 22:5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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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行吟犍为山水间

 

□ 张建红

 

清晨,漫步在岷江河边,薄薄的轻雾在水面升起,玉津古渡对岸的黄旗山宛在水之中央,文峰塔在朝霞的辉映下,熠熠生辉。耳畔,流水声声,似穿越千年而来。恍惚中,时空轮回,我仿佛回到了古代,穿梭在唐、宋、元、明、清,与诗人们一起,行吟在犍为的山水之间。

大唐永泰元年(765年),著名的边塞诗人岑参步入了人生的晚年。时年51岁的他,获任嘉州(今乐山)刺史,历经边塞风霜的他,又远离京师,远赴西南边陲任职。唐时的犍为,地近蛮荒,而民风淳厚。大历2年(767年),岑参到任。“安史之乱”后的大唐,时局动荡不安,越过千山万水,历尽百般艰辛来到了处于风口浪尖的嘉州的岑参,回忆起边塞的画角鼓声,回忆起朝庭的官场争斗,愁思郁结,忧虑难安。一天,岑参来到了犍为,清晨,岷江涛声竟越窗而至,如泣如诉,诗人感慨万千,于是提笔写下了《初至犍为》:

山色轩楹内,滩声枕席间。

草生公府静,花落讼庭闲。

云雨连三峡,风尘接百蛮。

到来能几日,不觉鬓毛斑。

远离家乡、远离亲人、远离繁华的京城,在这月明星稀的边疆,陌生的异乡曲调传来,多情的诗人会有什么样的感受呢?

犍为城下牂牁路,空冢滩西贾客舟。

此夜可怜江上月,夷歌铜鼓不胜愁。

这是唐德宗贞元8年(792年)进士陈羽游历犍为时留下的《犍为城下夜泊闻夷歌》,江上月下弥漫的是浓浓的愁绪。

自称是“孤独异乡人”的崔涂,是唐昭宗文德元年(888年)进士。崔涂游历犍为时,写下了《秋日犍为道中诗》:

久客厌歧路,出门吟且悲。

平生未到处,落日独行时。

芳草不长绿,故人无重期。

那堪更南渡,乡国已天涯。

羁愁别恨,跃然纸上,情调抑郁低沉而意境深远,虽不言愁而愁云惨淡,与陈羽的愁意一样深深地打动着我们。

其实,犍为的风物人情,带给人们的并不只是离愁别恨,那只是诗人个人情绪的宣泄。李白在犍为清溪河畔思“君”,抒写的《峨眉山月歌》是优美悠远的清歌;苏东坡在犍为岷江船头怀古,吟诵的《犍为王氏书楼》,感慨的是书生报国的决心;陆游《舟过玉津》,仍不忘满腔报国之志;范成大眺望《犍为江楼》,仍为生民安康而怡然自许。

“云亭晓烟”是旧“犍为八景”之一,在今孝姑镇,清嘉庆年间犍为县令王梦庚手书的“云亭晓烟”摩崖石刻至今犹存。云亭即子云亭,相传西汉大儒扬雄曾在这里隐修。《蜀水经》云:“子云,江原人。初迁沐川;继迁犍为,居子云山。”民国版《犍为县志》记载:“子云山石壁临江,岩壑深邃,入山数里,一峰巍然,如在云表。山腹有子云洞。”北宋名儒邵伯温也曾寓居于此。名人故地,再加上此地风光宜人,子云亭就成为了诗家竞相歌咏的题材了。邵伯温之子邵博从眉州罢官归来犍为,寻访旧先人旧宅,倍感悲凉,赋《过子云亭》一首:

自负天人学,甘居寂寞滨。

却令载酒客,似识草玄人。

三世官应绌,一区宅更贫。

行年寻故里,感涕独沾巾。

清代张芑是安徽桐城人,康熙中嘉定知州,也曾赋诗子云亭,有《行经子云亭》留世:

落月摇双旌,行役犍为道。

鸡鸣曙色开,苍烟漫浩浩。

遥望子云亭,青峰殊缥缈。

古人贵著述,随地可终老。

宦游遍遐方,盛名何可保。

前驺且从容,我欲恣幽讨。

   也是清晨的岷江边,明月犹在,而曙色渐见,江面上烟波弥漫,子云亭隐约在缥缈的云雾中。此时张芑思考的是“盛名何可保”。扬雄谀附王莽,曾作《剧秦美新》以美化新朝,作为汉臣而晚节不保。据说扬雄曾入孔庙得享陪祭,后也因此而被请出,可见气节操守之重要,即使是扬雄这样的大儒,在这事上也马虎不得。

    在清代,还有两首有关子云亭的诗,其一是甬上人姜嘉佑的《望子云亭有感》,其二是江阴人龚启曾的《子云亭》,略过不提。

神游“云亭晓烟”之后,自然也得看看同是“犍为八景”之一的“孝渡流芳”。其景在孝姑镇岩尾岷江河畔。故事源于干宝《搜神记·犍为孝女》,说的是孝女叔先雄事迹。王梦庚书“孝渡流芳”摩崖石刻犹存。明代文学家杨慎作有《孝津行》歌咏其事,意在“解使犍为县,永作忠孝邦”。明代万历年间嘉定知州袁子让作有《登孝女祠》,清代乾隆3年犍为知县宋锦作有《祭孝女诗》,清乾隆28年进士吴省钦作有《先孝女祠诗并序》,邵伯温后人清邵墩作有《孝女渡》。《孝女渡》诗曰:

此亦一曹娥,万里遥相对。

朝沉夕梦通,精灵原不昧。

但得父尸出碧泓,此生虽死死犹生。

虽死犹生,便是历代诗人对叔先雄的高度评价。叔先雄及流行的二十四孝故事,其具体做法就现在来看,未必可取,但其孝道,却是人伦之必须。现在的孝姑镇,想必也是后人纪念叔先雄而命名的吧。

说道邵墩,不得不提及他的《谒子文公祠》一诗: 

桥边听罢杜鹃声,蜀道崎岖尽室行。

胜地定知因客重,流泉不为照僧清。

八千里外承光泽,四十年前易旧楹。

多感彼都人士美,拜瞻弥觉有馀情。

邵墩是北宋洛阳大儒邵雍后人。邵雍洛阳居所名为安乐窝,他的儿子邵伯温在父亲死后遵遗嘱举家迁蜀,卜筑犍为翠屏山,也将居所命名为安乐窝。明嘉靖中旧居为邵公祠,清乾隆年间重修,改名为邵子祠。“公”改为“子”,“子”当是孔子、孟子之子,体现了犍为人对邵伯温及其家族的极其尊重。所以邵墩有“多感彼都人士美,拜瞻弥觉有馀情”之句。祠落成之日,时县令宋锦雅集庆贺,有《邵子祠落成同人宴集》诗为证:

簿书碌碌愧才疏,此日登临兴有馀。

竹里泉声添雨后,林间鸟语噪晴初。

翠屏自古烟霞地,安乐当年高士庐。

胜迹久埋萧寺里,而今始得荐芹菹。

安乐窝自此成为犍为一大胜迹,吴省钦有《犍为寻邵公济祠》,乾隆40年犍为知县杨礼行有《清明日偕同人游安乐窝》,光绪丙子年(1876年)犍为知县杨荣光有《丁丑年二月八日偕同人游安乐窝》和《和宋在中前辈邵公祠晏同人作诗》,其中不乏佳句。可惜的是,邵子祠今已不存,解放后改建为犍为县医院住院部了。稍感安慰的是安乐窝地名已深入犍为人心中,当不至于消失。这也是今人对先贤的一种纪念吧。

“犍为八景”之一的“龙池春涨”,如今只能在书画典籍中看到了。龙池居于犍为县城中心,于19983月填平建为翠屏广场。不少犍为人至今怀念龙池春涨胜景,便从历史的记载中翻检关于此景的诗情画意。李元模是乾隆46年(公元1781年)辛丑科进士,乾隆47年任犍为印清书院山长,有《龙池春涨》诗,描绘龙池美景:

一槛横开百亩池,春来渥泽自天施。

凌空远塔浮青影,夹岸垂柳蘸碧丝。

得意渊鱼飞跃处,会心风雨到来时。

龙文浩荡波千迭,好在伊人自领之。

张芑也有同题诗:“桃花密密柳阴疏,万斛银涛走碧渠。”清人钱淌有《龙池闲眺》诗:“池水半消沙岸白,江楼三面柳丝黄。”可见龙池之美。

犍为地域宽广,形胜之地众多,为历代诗人提供了不尽的抒写缘由和优美的抒情范本,值得我们细细咀嚼。

写罗城,有清代吴廷俊的“坦途任踯躅,月挂东山西。归人出篱棘,醉客相扶携”。(《白鹤道中步月至罗城铺旅宿》)

写清溪,清代张曾敏有“清水河边柳眼开,渔人家住碧潭隈。扁舟一放垂杨岸,尺半银鳞入网来”。(《清水河》)

写榨鼓,清代庄济有“萍未沾泥方逐絮,花随流水不因风”。(《榨鼓场道中》)

写中渡口,清代吴廷佐有“唤得扁舟渡碧津,巍然大邑枕江滨”。(《犀江渡》)

写真觉寺,清代徐曰晨有“泊岸野帆春涨碧,隔江村市午烟昏”。(《真觉寺》)

写黄旗坝,有清代李拔“一片黄茅隐白沙,采椎饮犊作生涯。等闲不忍空归去,读罢南华日已斜”。(《黄旗坝》)

写“圣泉漱玉”之景,有清代张芑“冷冷漱玉泉,入手清可掬”。(《 圣泉漱玉》)

写幺姑沱,有陈顺彬的《幺姑沱》;写沉犀浦,有倪懋祚的《沉犀浦》;写文峰塔,有秦拱北的《文笔点丹池》;写资圣寺,有程尚濂的《月夜至资圣寺》;等等,不一而足。

中国现代文化史上的几位著名人物,也曾涉足犍为山水,留下绝唱。古文学家林思进的《雪后望翠屏诸山》,教育家黄炎培的《犍为之歌》,国学大师马一浮的《清溪真觉寺观明塑》,语言学家刘天倪的《犍为清溪赋》等,至今仍为犍为人津津乐道,引以为荣。

而今,千年古郡又添多少风景名胜,又现多少骚人墨客,青山绿水之间,处处诗情画意。滚滚岷江,日夜奔腾不息,文化的犍为,永远闪烁着诗意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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