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我自己取了两个名《白白和雪雪》和《两只猫》,自己感觉《白白和雪雪》俏皮一些。《两只猫》平淡冷静些,给家乡《塘河》杂志的时候就用《白白和雪雪》的名字,给《都市时报》的时候用了《两只猫》,给《大家教育周刊》的时候,给了两遍,因为老师一直大气谦和好心在鼓励,我就嚣张地让老师自己取喜欢的。老师取了《白白和雪雪》,所以用《白白和雪雪》来贴博。
白白和雪雪
去年夏天,那只老猫不知道打哪儿来?真正最毒妇人心,她在小桥洞里生下五个小猫后,竟然一走了之。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五只猫崽子已经死了三只,只有两只一息尚存,睁着婴儿样浑然不知世事的眼。
我家孩子见着这两只猫崽激动异常,蹬蹬蹬跑回家抓起一个她小时用过的塑料碗,翻出一盒牛奶。她奶奶追在后面,奶奶不舍得那只碗,是她周岁的时候买回来的,一直完好地给她收存着留作纪念。等奶奶赶到桥洞下,两只小猫被孩子捉在碗边上,吧嗒吧嗒地喝着牛奶,奶奶倒笑了起来,她想起孩子小时候。
这只碗里,通常不空。邻人们总是宁愿多跑几步把吃剩的鱼肉汤汁倒进猫碗里。一错眼,两只猫长大了,一根筷子那么长,身材匀称,通体雪白。我对小区里一群爱逗猫的孩子说:“给这两只猫取个名吧?就叫白白和雪雪。”白白外向,看见人就喵喵叫,围着人裤脚转,有时撒娇地上来左蹭蹭右蹭蹭。雪雪则内向的很,见人呼哧一声蹿远了,在远处回过头来静静地望着你,神情忧伤。
秋凉了,我们都有了些瑟瑟的寒意,衣服加了一件再一件。看到白白和雪雪的时候,先生说等他有空要给这两只流浪猫订一只猫屋。天气一日凉似一日,他的猫屋却没有做出来,找不到零碎的木头材料,没有钉子,也没有锤子,还有他说他也忙,吃喝应酬,娱乐休闲,简直一点空闲都没有!
我有一天小半夜里起来去公共厕所,我打着手电筒,拉开门,脚下就是一团白,吓了一我跳,它喵了一声,似乎在说:“别怕,是我,白白!”白白坐在屋檐下,守门人一般。我走到厕所去,它也跟着去。我到厕所的时候,对它说:“白白,你走吧,我有手电筒,不害怕的!”它却不肯走,乖乖地坐在我对面的地上,时不时喵一声给我壮胆,我也就不勉强它,让它在一边,寂静漆黑的夜,有了白白的陪伴我一点不孤单,心里还涌起了异样的温暖。
先生的猫屋还是没见影儿,冬雪却覆盖来,人都冻得瑟缩了,不知道白白和雪雪晚上究竟在哪儿挨过这寒冷?它们是住在小桥底下吗?那里风像火车样呼啸而过,雪也也仗着身子的轻盈飘进桥底圈占了一些地,它们还是蜷在人家不足十厘米宽遮挡不了什么的屋檐下?恶劣的天气总要翻过去,晴天朗日来临,人们神清气爽地出现在屋子外面,令人感到惊奇的是,这时候也每每看到两只猫神气活现的身影。它们在阳光照耀的屋前水泥地上欢蹦乱跳,翻筋头,晒肚皮和自己的影子嬉戏。它们有眼见似的,玩耍的时候从来不越过人家屋檐下的门槛,也从来没干过溜进厨房偷吃鱼肉这等下作事,我婆婆就常常夸赞它们作为流浪猫却比家猫更有尊严和志气。
到今年开春,两只猫长得越发健壮肥硕,小区里的大人孩子每天必做的休闲项目就和白白、雪雪玩耍。看着两只流浪猫尽责顽强快乐地生活,任谁也会觉得生活中一切杂乱如麻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已发《塘河》《大家教育周刊》《都市时报》《淮海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