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日报》配图颇好,贴上来一看。
花谢花又开
裙裾缤纷飘扬的季节,会想起我的远房堂姐,红裙。记忆中,我家和堂叔家,家境大不相同。堂叔头脑灵活,会面食手艺还去渔场贩来鱼虾去市场上卖贴补生活。我的父亲老实木讷,只知道土里刨食,所挣仅够我们吃食,小弟一场重病后,我家状况更是秋风扫落叶般萧瑟和凄凉。
堂叔家搬进镇子中心一上二的楼房时,我家依然在村子里住着。堂叔对我们怀着怎样的心境,我不明晰,但堂姐红裙一定是喜爱我的。红裙的年龄和我相差有七八岁吧!我上学必经她家,她只要看到我,一定叫出来:“小霞,小霞,中午来吃饭呀!”我朝她点点头,一路小跑着去学校。
红裙不念书了,她学了理发的手艺,楼房的下面一层刚好是铺面,我常常看到里面人涌涌的,想必生意好的。逢着雨天,红裙一定站在门口守着我,看到我一把拽进屋里来。我来的时候,堂叔和堂婶都吃过上楼休息了,红裙一个人欢欢欣欣地招待我,从锅里给我盛满满一碗的白米饭,红烧肉也装上一盘,让我尽吃。
我吃饭的时候,红裙陪在一旁说话,她问我:“学习紧张不紧张?”我回她:“忙死了,连梳头的空都没有!”吃过饭,她就把我按在专用的理发转椅上,给我剪了个清爽的短发型。红裙说:“头发长了,姐再给你剪!”上学后,女生们一致夸赞说,发型很配我的脸型。
我又一次被红裙拉住吃饭。我盯着她目不转睛,她的皮肤像瓷一样洁白光洁,刘海钳成弯弯状,身上一袭湖水绿的连衣裙,裙摆上镶了白色的荷叶边,我想不出还有谁比她好看?聪慧的她一定看出了我眼里深深的羡慕,她微红着脸,问我:“姐姐有一件穿小的裙,你试试看能不能穿上?”我摇摇头,她不管不顾拿出那裙。我眼睛亮了一下,这件裙看上去依然崭新,绸缎般亮滑的布,白色打底,上面撒满了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圆点子,鲜艳活泼的样子。从没有穿过裙的我,满心中意,但依然忸怩着不肯试穿。在红裙的坚持下,我到底穿上了,这就有了平生第一件裙。自此,红裙姐陆陆续续送我不少的裙,因为她,我青春时候爱美的心才没有那么荒凉。
后来,我去远方念书,与红裙姐断了联系。放假回来的时候,经过红裙家,发现店铺关了门。到家,询问母亲,母亲答,红裙嫁得如意郎君!我心里半是惆怅半是美好地喟叹了下。
再有红裙姐消息的时候,是晴空下炸惊雷,红裙姐脊柱生了病,站不起来了,短短的一段日子后,红裙姐已经与我们永远两隔。我去看她的时候,她自顾自睡在那里,第一次没有站起来用那种欢欣的语调叫我。
泪眼朦胧中,我看到红裙姐四岁的小女儿,那酷似姐姐面容,让我泪奔涌得更迅猛,命运是什么?是狂风骤雨,无情地摧毁一朵花,命运还是花谢花又开,用不了多少年,丫头会长成姐姐的模样,热情善良,美丽如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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